「什么」
今晚,絕對是段襄有生以來,發楞次數最多的一次。
但她先前的那些發愣指數,相比起岳清科向她求婚這次,沒有任何的可比性。
當前社會,男人對女孩子親口求婚,很正常。
但前提是,不說倆人關系很親密,相互理解的話,最起碼也得是交往一段時間後吧
再退一步。
最起碼倆人得認識吧
哪有雙方從沒正式相認過,男人就冒然向女方求婚的
更何況段襄和岳清科的身份地位,可不是普通人。
無論是段襄,還是岳清科,他們要嫁給,或者迎娶誰,都得讓家里根據各方利弊,反復思考後才能做出決定的。
兒戲。
簡直是太兒戲了。
這個岳清科以為他是誰啊,還是以為我是什么人,就打電話來向我求婚!
這是段襄自傻楞中清醒過來後的第一反應,然後就是怒氣:「岳先生,你覺得,依著你的身份地位,冒然和我開這種玩笑,很合適嗎」
「我對天發誓,不是開玩笑。而是我慎重考慮很久,才下定的決心。」
岳清科早就料到了段襄的反應,所以才不慌不忙的說道:「段二小姐,請您給我最多十分鍾的時間,聽我給您仔細解釋下。」
「好。你說。」
段襄重重吐出一口氣,看向了山腳下。
那一連串自市區方向駛來的車子,已經來到了山庄一公里之外的地方。
卻停住了。
車隊來到這兒後,段襄完全能確定,那些人是來段家的。
車隊之所以停住,那是他們在用這種方式,來表示對段老,對大理段氏的尊敬。
車隊里的主要人物,很快就會步行來到山庄前,說明他們的來意。
負責守護段家外圍安全的護衛,這會兒應該也迎上去,看看怎么回事了。
如果岳清科沒有忽然打電話來,段襄肯定會關注這件事。
現在,她全部的精力,都用在了聽岳清科的解釋上。
她倒要聽聽,岳清科能說些什么,才能符合他正在進行的兒戲行為。
早就有備而來的岳清科,在解釋時口齒清晰,條例有據。
簡單的來說,總共分以下五點。
第一,他與被李人渣打殘的段襄,有著同一個敵人。
第二,根據他的判斷,段襄應該和他一樣,恨不得把李人渣給千刀萬剮,但礙於勢單力孤,當前只能忍讓。
第三,京華岳家和大理段氏一樣,都是華夏的頂尖豪門,可謂是門當戶對。
第四,段襄是未婚女青年,而他則是離異的鑽石王老五,如果倆人能順利聯姻,對兩家都有好處。
第五,兩個「志同道合」
的人聯手後,借用各自家里的勢力,再收拾李人渣時,就會容易很多。
「段二小姐,我想我說的已經很清楚了。」
簡單卻又清晰解釋完後,岳清科才又說:「當然了,如果您能咽下那口氣,就當我什么都沒說。我也保證,絕不會把今晚的事,向任何人透露半點。」
段襄沉默。
岳清科耐心的等待。
換成誰是段襄,都得需要好好想想。
畢竟這可是關系到她的終身大事。
等山庄門前,隱隱有一行人快步走來時,段襄才緩緩地說:「岳清科,你可能還不知道,現在李南方就在我大理段家。」
「啊」
這次換成是岳清科吃驚了:「他、他會在大理」
備受各種壓力的李南方,在親眼看到花夜神出軌的那香艷一幕後,精神崩潰,導致記憶力逐漸喪失,又被好運氣的段香凝看到,花言巧語一番把他拐來大理段家這件事,除了那幾個娘們外,京華那邊幾乎沒幾個人知道的。
岳清科當然也不知道。
所以才會如此的吃驚。
確切地來說,是震驚。
他實在搞不清楚,曾經打殘段襄的李人渣,怎么有膽子來段家做客。
岳清科的吃驚,讓段襄心里稍稍好受了些。
今晚她吃驚太多次了,總算能讓岳清科吃驚一次,當然高興了。
「是啊,他就在大理。就是在你給來電話之前,剛跨進我們家的大門。」
段襄不屑的撇撇嘴,繼續說:「有兩件事,你肯定想不到。」
「哪兩件事」
岳清科連忙追問。
「第一,他是段香凝那個賤、段香凝的丈夫。也就是說,他這次來我家,是以姑爺的身份。」
「不可能!」
段香凝的話音未落,岳清科就在電話里失聲叫道。
要想徹底的去了解一個人,不是愛他,就是恨他。
因為唯有這兩種關系,才會讓人高度關注某人,並試著了解他,找出他的優缺點。
很明顯,岳清科當然不會愛上李南方了。
就因為岳清科恨死了李南方,所以才始終密切關注著他的一舉一動,對他和花夜神、岳梓童倆人的關系,絕對是了如指掌啊。
如果段襄告訴他說,李人渣喝水嗆死,走路摔死無論怎么死,岳清科或許都能相信。
可打死他也不相信,被岳梓童等女人死死糾纏著的李南方,能掙開她們的魔爪,跑來大理給段家當姑爺了。
「沒什么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