嶺南陳五年齡不大,個頭不高,江湖地位卻不低。
又是從事情報工作的,曾經為追查一副被荊紅命拿走的古畫,在京華機場假扮小警花,盤問過李南方,所以知道一些有關他的秘密,也是很正常的。
當前,她不是太過悔恨,理智喪失,就是打死她,也不會說出那番話。
父親絕望的哭聲,對她來說就是當頭棒喝,一下子把她拉回到了現實中。
瞬間清醒過來的陳魚兒,馬上就明白她該怎么做了。
那淡淡然笑著,說她也不知道的樣子,是不是像極了視死如歸的女地下工作人員
李南方則有些不爽了:「陳魚兒,你這樣玩就沒意思了。我雖然失憶了,可我卻不是傻瓜,更不是聾子。真以為,我剛才沒聽到你在說什么嗎」
「那你聽到我在說什么了」
陳魚兒再次嘻嘻一笑,很調皮的樣子,這才符合她的無知少女本色。
清醒狀態下的嶺南陳五,確實是個可怕的小魔頭。
不然,她也不會在闖下塌天大禍時,還能保持如此的淡定了。
「真不說」
李南方有些明顯的不耐煩。
其實,他也不是太著急想知道那些秘密。
畢竟他現在考慮問題時,不能考慮太久,時間稍微一長,就會疲倦不堪。
就像兩個小時之前那樣,用腦過度後,結果被段零星給偷著用嘴擼了都不知道多丟人
可問題是,陳魚兒偏偏當著這么多人的面,說知道他的某些秘密,只要他能救她,就會告訴他。
如果他對此無動於衷,會感覺特不舒服的。
唯有逼問。
清醒後的陳魚兒,都能面露開心的笑,還怕什么呢
面對李南方不是太堅決的逼問,陳魚兒雙眸流轉,嬌笑道:「我就是不說,你能把我怎么樣把我抓起來給我上老虎凳,灌辣椒水,還是脫光我的衣服,把我強女干了啊」
她已經深刻認識到,無論今天她能不能全身而退,都已經徹底失去了和段儲皇雙宿雙飛的機會,那就沒必要保持該有的淑女風度了。
「我要做一個砸不爛,摔不死,燒不掉的銅豌豆。任何人,都別想從我這兒,找到能連累嶺南陳家的機會。一人做事一人當,愛怎么地就怎么地吧。」
默默下定決心後,陳魚兒精神更加的放松,索性伸手勾住李南方的脖子,坐在他懷里轉身,拿過他喝的茶水,一飲而盡。
喝完後,她還砸吧了下嘴巴,閉上眼,愜意的嘆了口氣:「唉。從昨晚到現在,我就只哭,沒補充水分了。現在感覺好多了。那個誰,葉沈啊,借你腿用來坐坐,你不會小氣到趕開我吧」
「我其實挺喜歡美女在懷的感覺。」
李南方說出心里話後,又看向了此時已經目瞪口呆的陳壽南,若有所思地說:「你們難道沒看出,段家其實不想把你們怎么樣嗎」
「什么」
陳魚兒身子一僵,下意識的抬頭看向了段老。
段老沒看她,伸手端起茶杯後,才淡淡地說:「老大家,你們幾個先回去休息吧。別擔心,這天,塌不下來的。」
段家雖然沒有「夫人不干政」
的說法,可段老還是不喜歡她們參與接下來的商議。
理由很簡單,女人在生兒育女後,心眼就會變小,無論被安排做什么事,都會率先從自家小家庭的利益出發。
自古以來,妯娌關系都是表面笑呵呵,背後捅刀子的。
段母等人還是很想留下來,參與這場能影響家族命運會議的。
不過段老既然這樣發話了,她們也唯有乖乖地答應一聲,轉身走人。
「老四,老五,你們也回去吧。」
看了兩個不成器的兒子一眼,段老又發話了。
段老四倆人都愣了下,正要齊刷刷地說什么呢,卻見段老正在皺眉看著他們。
就再也不敢說什么了,轉身去追他們老婆去了。
段老四兩家都走了,大廳內那些心腹護衛等人,根本不用段老吩咐什么,很自覺的默默退場了。
段襄姐妹三人,相互對望了眼,沒聽到段老說什么,就知道她們是可以參加會議的。
「壽南,你們父女有興趣參加我段家的核心會議嗎」
段老第三次清場的目標,卻是陳家父女。
「不敢。」
陳壽南慌忙彎腰,低聲回答。
老頭都明說,這是段家的核心會議了,陳家父女又有什么資格參加呢
「去吧。好好睡一覺。還是那句話,天塌不下來的。」
段老淡淡地說著,抬手擺了擺。
「是,壽南知道了。」
陳壽南再次彎腰行禮,低聲答應了聲後,看向了陳魚兒。
饒是陳魚兒鬼靈精怪,智商很高,可還是沒聽明白李南方那句話,是什么意思。
她給段家闖了這么大禍,可謂是死百次也難贖,怎么可能會這樣被輕飄飄地放過呢
「快走吧,我又不是沙發。」
李南方抬手把她從懷里推了出去,看她依舊滿臉懵逼的樣子,只好點了點頭她右手手腕上的手表。
「他點我手表,這是幾個意思」
陳魚兒做夢般走出大廳,穿過月亮門後抬頭看向天空時,依舊蒙蒙地。
「他不是讓你看手表,是讓你看時間。」
陳壽南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