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險是無處不在的。
無論實在和平年代,還是戰爭年代。
無論是在真正的戰場上,還是在虛擬的訓練場上。
這個道理,亘古不變、顛撲不滅。
正是因為時刻保持著對危機的警惕,華夏才能不斷向前發展,華夏的軍事力量才能在全世界獨占鰲頭。
李南方和神馬在經歷了長達三個月的軍事訓練之後,已經逐漸擁有了這種華夏軍人的特殊素養。
他們對危險的感知,以及即便是談笑過程中都時刻保持的警惕性,讓他們在感受到槍擊危險的第一時間,就做出了最正確的反應。
李南方迅速低頭,清晰聽到了子彈從他身後座椅靠背上穿透過去的聲音。
神馬立刻調轉方向盤,試圖尋找能夠當做掩體的東西。
兩人的反應都很快,但再快,也比不過接二連三射過來的子彈。
那個藏在暗處,首先以李南方為目標發起槍擊的敵人,在短短十幾秒的時間里,把狙擊槍開出來了機關槍的感覺,根本不給人喘息的機會。
那些威力巨大的狙擊槍子彈,總是能從非常詭異的方向、角度,朝著李南方和神馬的要害位置射擊。
如果不是汽車高速行駛,造成了目標移動的不確定性。
再加上還算堅韌的汽車鋼板,提供了天然的防護。
李南方和神馬有多少條命,都不夠那個槍手收割的。
但總這么趴在車里也不是長久之計。
尤其是,兩個前輪胎都被打爆了之後,任憑神馬的駕車技術再怎么高超,也不可能讓一輛廢了輪胎的汽車繼續高速行駛。
當左後輪胎也爆發出一聲泄氣的哀鳴之後,神馬終於支撐不住了,大聲喊道:「前面有道山坡,我把車停到那後面,咱們」
話沒說完,聲音就消失了。
正貓著眼尋找槍手具體位置的李南方心中一驚,迅速轉頭看過去。
只見神馬單手捂住脖頸,殷紅的鮮血順著指縫流淌出來。
剛剛那發子彈,明顯是擦開了他的頸部動脈。
可即便如此,神馬還是堅持著把車開到了他選定的掩體位置。
「神馬,你等著,別動!我這就給你包扎止血,你還有機會,不能放棄!」
當整輛車藏身在山坡後面,槍聲隨之停歇之後,李南方第一時間就翻倒後座上去尋找醫葯箱。
只要不是直接斃命,任何人都有搶救的機會。
可沒等他真的找到包扎用品,神馬就伸手抓住了他的衣袖。
「別、別浪費時間了。動脈,止不住的,去把那個人淘汰。」
神馬斷斷續續的話語傳來。
他整個人躺在車座椅上,眼皮沉重地扣合下去,刺目的鮮血染透了他的上衣,甚至把整輛車都映的無比鮮紅。
「好,神馬,你等著。我一定在你陣亡之前,把那個家伙淘汰掉!」
李南方不在多說什么廢話。
提上那把曾被鐵公雞珍視無比的狙擊槍,翻身跳下車,宛若鬼魅般向著槍手坐在的位置疾馳而去。
這里是白茫茫的雪山腹地。
只要是占領了制高點,就能對周圍視野范圍內所有東西一覽無余。
李南方這一番沖擊,可以說是迎著槍口往前沖,哪有什么東西能給他作掩護。
可他還是義無反顧地沖了出去。
這是他對戰友的承諾。
鐵公雞提供軍需用品,他做到了。
神馬負責開路領航,他也做到了。
現在是李南方上陣殺敵、淘汰對手,如果不能成功,那就是他愧對了戰友的信賴。
無論如何,都要讓神馬親眼見證,他把那個隱藏在暗處的槍手淘汰掉。
伴隨著李南方的沖擊,那個始終觀察情況的槍手明顯一愣,錯失了李南方露頭第一時間將其擊斃的機會。
但是接下來,槍聲就再也沒有停息過。
機槍、沖鋒槍、狙擊步槍等等,各種槍械子彈交替而來,一個個都像是帶著無盡的怒火一般,恨不得將李南方燒的骨頭渣都不剩。
一言不合就開槍,還是這種不死不休的架勢。
李南方隱隱猜到了槍手是誰。
而等接下來,清晰連接到槍手的射擊規律之後,李南方就更加確信了自己的猜想。
小綿羊!
神槍手小綿羊。
除了這個恐怖的玩槍女人之外,李南方實在想不到還能有誰,讓子彈總是瞄准他的腦袋。
上一次在雨林之中,陡然爆發的自然災害,逼迫著他和小綿羊分道揚鑣。
李南方沒有親眼看到對方身死,也就多留了一份注意力,給到這個女人身上,希冀著在接下來的選拔賽時間內,能夠和對方組成個臨時聯盟也好。
可萬萬沒想到,這小綿羊根本不給李老板提出結盟的機會。
更是在這種相當突兀的情況下出現,把他新找到的戰友給打死了。
沒什么好說的。
要戰便戰,咱李老板什么時候也不會懼怕一個女人。
因為女人都是感性的動物,哪怕她能力再大、心理素質再強,被某種情感左右之後,都會失去最基礎的判斷能力。
小綿羊對李南方的情感,就是一個字「怒」
。
對於李南方曾經狠狠打擊她自信心的行為,感到無比憤怒。
早就說過,小綿羊無論是當特工的時候,還是參加龍騰基地的訓練,都被人冠以「神槍手」
的名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