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 新郎跑了(2 / 2)

低低應了聲,葉萋咬著牙提起裙擺。

「你背她。」突然有男聲響起,打斷了動作。

葉萋一愣,身體僵硬。

「爺,這不合規矩。」喜婆訕笑。

「背她。」男人又說話,聲音冷淡不耐煩,遲疑片刻似乎感覺到不妥,默默加上句,「好好送進去。」

男方都這樣要求了,喜婆哪里敢拒絕,連忙背上葉萋跨過火盆,嘴上還不忘喊吉利話。

近耳處中年女子的聲音驅散了方才男人聲音帶來的驚愕,葉萋不願去揣測他這一出的深意,無論如何,都是救自己出了僵局,她感激。

說完話的沈七少爺回身轉得瀟灑,葉萋只來得及窺到他揚起的袍擺,同樣大紅的貢錦上綉著蟒紋,金光熠熠,黑色皂靴……

好大一雙腳,這人得是生的多高大,葉萋裙下蓋著的綉花小鞋比男人的小了一半呢。

高堂上空有四座,無人等候這對新人。

沈七少爺父母,也是不在了的,葉萋想起幾年前長街縞素送葬的場景,紙錢漫天,燒得天都蒙了灰霧。

可算是把新娘背到了,喜婆看著男人臉色將人放下,總不好拜堂也背著吧。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喜婆提高了氣。

「爺,爺,急報!」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咳咳咳……」喜婆嗆到岔氣了,

沈七少爺幾步迎上,直接拉著來人到了旁側,他一目十行閱完那封信箋,眉頭緊鎖,竟是抬腿就往府門外走,絲毫不管在場其余驚呆了的眾人。

「這算個什么事兒啊,哪有新郎拜堂時候拋下新娘子跑了的。」喜婆小聲嘀咕,同情起身旁捧著大紅花綢的葉萋。

我也想知道這算個什么事兒呢,葉萋苦澀地想著,賓客們議論聲不絕於耳,就像是在看一場笑話。

府外,送來急報的小廝看著翻身上馬的沈七少爺:「爺,進宮還是去營里?」

正欲鞭馬的沈七少爺沒理他,後知後覺意識到一件事。

孤零零站著的葉萋正不知所措,突然感覺有什么靠近,男人是運功快步趕回到身邊的,揚起風,拂起裙擺,吹散蜚語。

「等我回來補上。」他說。

什么……葉萋還未反應過來,掌心被塞入東西,帶著體溫的溫熱之物。

風又揚起,沈七少爺徹底跑沒影了。

這人,或許也沒那么不好相與嘛,新嫁娘瞧著掌心躺著一顆滾圓的小金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