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宮宴結束已有幾日,京都里一片歡騰,大街小巷張燈結彩地慶祝著鎮國將軍魏長昭的復位。
為獨沈將軍府里照舊,沒什么人情往來。
私底下的秘密在醉酒後吐了個干凈,葉萋清醒後感覺沒臉見小夫君,每次對眼都不禁秀臉泛紅,看得沈將淵心癢癢,顧不得什么青天白日,摟著她在院里鋪了藤席躺下。
縱然不做些什么孟浪的,也要偎在一塊兒吃吃瓜果說說小話。
「我那天怎么就會……就會醉了呢。」葉萋坐著給男人輕揉小腿。
「你酒量太差了。」也不知道小將軍哪來的勇氣說出這話。
「我不信,怎么可能……唔。」
嘴里被人喂了塊寒瓜,葉萋腮幫子微微鼓起。
「甜么」沈將淵特意舀了中心又紅又甜的瓜瓤喂夫人,自己吃著邊上一圈兒帶籽的。
抹去唇邊滴下的汁水,女人點點頭,又吩咐下去給府里當值的護衛們也開幾個寒瓜消消熱氣。
「對了,我怎么好些日子沒看到阿右」
「小孩子大了,有自己心事忙去了吧。」沈將淵打著哈哈瞞過去。
下葯這種齷齪事,男人不願讓夫人知道,私底下查清處理了就是。
那夜馬車中夫人的熱情主動歷歷在目,迷葯里斷然是加了點催情劑,加上酒本該是沈將淵喝的,下葯者不外乎是個覬覦他的女人。
酒是長公主賜的,端酒的又是長公主身邊人,出事後第一反應懷疑的是誰不用多說。
但沈將淵和長公主骨子里份數同類人,心高氣傲,不屑下作手段。
阿右在冷靜下來以後,很快意識到主謀另有其人。
從送酒太監入手,調查他近段時間銀錢來往,抽絲剝繭,不難就牽扯出了躲在暗處的孫小姐。
所以他誤會了長公主,還……阿右跪在堂下給沈將淵稟告時,暗自想著。
得知幕後主使是孫小姐的沈將淵想起她父親送來的美人。
一家都沒好貨色。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三番五次的,簡直找死。
寒著臉的沈將淵敲了敲桌子,隨後蓋上茶蓋,阿右領悟到主子意思退下了。
於是乎,就在葉萋陪著沈將淵吃瓜乘涼的時候,禮部尚書貪污受賄的賬本送到了天子面前。
天子正愁著沒機會警戒舊派勢力,孫尚書可算是觸了大霉頭。
表面上說是念著孫家祖祖輩輩為官多年勞苦功高,免去死刑,只判抄家,行乞為生,實際上是要那群沒被揭穿的蛀蟲老臣看著——
從雲端跌落是何等模樣,死從來不是最令人畏懼的結果,生不如死才是。
至於孫家小姐,送入尼姑庵,青燈苦佛常伴終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