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仁德寬厚!」
田單大松了口氣,連忙謝道。頓了下,看田莽不以為意的散漫神情,一股悶火直往上躥呵斥道
「還不謝過主公?」
田莽撇了撇嘴,正要拜謝,卻見劍殤再次擺了擺手,田莽很「自覺」地順著劍殤的意,干脆省略了。
「戰斗哪能沒傷亡?你以為就火牛狂騎有傷亡嗎?沒大沒小!還有,你是火牛狂騎統領,不留下坐鎮,跑這里來干嘛?」
田單只是做做樣子,也不想過分訓斥,又沉聲質問道。
對於這個兒子,田單是既自豪又無奈,天生神力是員猛將,卻是天生的腦子一條筋,這樣的人,上面沒人關照的話,在仕途軍隊都很難混得開,注定是悲劇的貨。
當然,田單也不是這么注重禮儀的人,只是田莽做得太過,如果每個人都像田莽這般,那置主公於何地?無規矩不成方圓啊!
「那不是有大哥坐鎮嗎?來而不往非禮也,我們也該反擊吧!」
田莽搔了搔後腦,硬著頭皮爭辯道,還難得地說出了句經典名言,雖然有不倫不類,意思懂就行了。
值得一提的是,不知道是巧合,還是華夏漢字就那么幾個,總有重名,又或者有什么玄機在內。
先有趙氏一族,族長趙德平之子,趙風、趙雨之弟趙,讓劍殤頗為意外。但趙德平的下一代,按照族譜確實這么排列,以風雨雷電霧霜雪露等為名,總不能不讓他叫趙吧?
而後,又冒出個田豐,是狂君田單的長子,雖然不擅長武力,但軍事政治、謀略心機等,卻深得田單精髓,假以時日。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不是問題。
如今,趙還是只會玩泥巴的小屁孩,田豐也正當年輕。
「胡鬧!天下異人何其多,殺得完嗎?我們的任務是護駕南巡,不是好勇斗狠!」
聽田莽這么白痴的建議,田莽無奈又惱怒呵斥道,沒看南巡大軍連兄弟戰友的屍骸都沒收拾嗎?哪有空去報仇?
再說,去找誰報仇?襲擊的異人。大半是兩只腿夾著根棍子的游俠,叫什么都不知道,去哪找?
「那就這么算了?多憋屈啊……」
田莽大嘴一撇,頗為不忿低聲嚷道。
「犬子無能!屬下教子無方,實在慚愧!」
田單對田莽表示無力吐槽了,滿臉慚愧朝劍殤請罪道。
田單也想不通,自己這么「英明神武,冷靜穩重」,怎么就生出這么個神經大條的兒子?
「田將軍所說沒錯!來而不往非禮也!」
劍殤沉思了下。大出眾人意料地緩緩應道,使得田莽眼神一亮,頓了下喊道「慕容長老!」
「少爺!」義墨傳承長老慕容義迅速應命而出。
「以你為主。率領義墨弟子和軍中精銳,再聯系大內高手,聯手負責清剿南巡大軍左右的異人和江湖勢力,有什么需要或難處,盡管提出,諸將盡力配合。同時,在江湖中放出風聲,此次聖駕南巡,出現在南巡大軍三里范圍內者。一例殺無赦!」
劍殤臉色一沉,語氣肅殺吩咐道。
既然大家撕破臉皮了,那就不用客氣了。
人生本該如此!
「是!」
慕容義精神一振,頗為興奮、激動高聲應諾。
劍殤這個吩咐,固然會讓義墨弟子傷筋動骨。同時也能表現出義墨的價值,在狼軍中的地位,更給了義墨趁機發展壯大的契機。
「去吧!立刻執行!本王的安全,無需擔憂。」劍殤了頭,迅速說道。頓了下,朝仇黎吩咐道
「禁衛方面,仇公公幫忙聯系下,你暫時輔助慕容長老!」
「是!」
慕容義和仇黎齊齊應諾,實在話,他們也不適合沙場之爭,跟著劍殤也只有當保鏢的份。
「這才對嘛!」
田莽得意看向父親田單,邀功般嘟嚷道。
田單暗自翻了個白眼,對於次子的無禮,真心無力吐槽了。
主公的吩咐如何,還用得著你主公小小統領來評價?!稱呼你將軍,還真當自己是將軍了?
「至於田將軍,在火牛狂騎實在屈才了。這樣吧,小龔平時也挺無聊,看他們兩個應該很合得來,田將軍跟小龔做個伴如何?」
劍殤微笑看了眼田莽,看向田單問道。
「嗯?」
聽劍殤這么說,田單頓時眼神一亮,心中大喜。
「不是吧?當貼身護衛,我才不要,多沒勁啊!」
誰知,田莽卻是神情一僵,滿臉不願意嚷道,引得高龔、養凝、狼騎近衛等一陣怒目而視。
「讓你當貼身護衛,那是看得起你呢!」
「孽子!主公提拔還不自知,就你這樣的性格,能當將軍嗎?就這么定了,立刻回狂騎交接,你的職權讓田安接任!」
田單氣得腦側青筋暴跳,眼神凌厲瞪著田莽,語氣眼里呵斥道。
「倒霉!」
田莽神情一斂,終究不敢違逆父親的話,直接轉身離開,還無語嘀咕了聲,早知道不來了。
其實,田莽雖然性格魯莽沖動,卻不傻,否則就無法立刻聽出劍殤讓他當貼身護衛的意思了。
只是,田莽內心有轉不過彎來……
想當初,武桓王只是個小統領,自己已經是神將孫臏座下大將,是「跟投緣的知己孫戰,站立牆頭,俯視小統領劍殤」的將軍。
如今,神將孫臏被武桓王殺了,孫戰不知所蹤。連父親都被武桓王生擒,成為武桓王的屬下,連自己也要成為他的貼身護衛?
這反差也太大了,大得田莽有反應不過來。
「主公……」
聽田莽嘀咕,田單眼皮一跳,忐忑且慚愧看向劍殤。
「本王看好他,是個可造之材!」
劍殤擺手阻止田單的話,微笑應道。
……
按照以往規律,異人群體和江湖人士的襲擊已過,短時間內。又會消停一段時間,南巡大軍可以趁機喘口氣了。
行軍間,南巡大軍明顯松懈了一些,也紛紛開始進食,雖然只是些干糧肉干羊奶之類的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