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個丫頭,啥事都說。」張鳳琴點著李彤腦門,有些氣惱,財不露白,再說還是這么大一筆錢。
李彤鼓著嘴。「我就是告訴他們,我哥厲害著呢,讓他們沒事少說酸話。」
「你啊,來幫媽燒飯。」
李楓家用的土灶,用石頭和泥漿壘起來鍋灶,鍋台貼的一塊一片的瓷磚有些年頭有些破壞磕碰,露出下面的黃磚了,可被張鳳琴擦拭油光錚亮干凈異常。雖然質量差些,卻不給人臟亂感覺,看著舒服。
鍋台上是兩小一大三聯鍋,大鍋平常用來炒菜,燉菜,兩個小鍋一般一個燒飯,蒸饅頭另一個燒熱水,家里喝的水,洗臉洗腳水燒飯的時候順帶著燒了,能剩下不少柴火。
柴火多是無前屋後撿的,平常用的小樹棍,一捆一捆砌在廚房灶台後牆上,張鳳琴整理的整整齊齊干干凈凈的,只有廚房和大屋夾道里放著是大樹劈開的大柴火,李福田從山上拉下了劈好堆砌著足夠一年用,這些用來燉肉,一般冬天用,燒著大柴火鏟進火盆,放進大火桶蹲桶,熱乎,吃飯做事都不覺著冷。
李彤嘟囔來著廚房,熟練的從邊上籮筐里抓了一把干草點燃,塞進鍋灶里,再從柴堆上抽取解開捆子柴,一會功夫捆子柴點燃起來。別小看起火,一般人第一燒土灶,起火就夠吃一壺酒的。
「媽,中午吃啥啊?」
李彤拍拍手,土灶起著火,只要隔著一會加些柴火就行,並不需要時刻看著不同平原地區少麥稈,稻草,秸稈不經燒,要坐著時不時的添加。
「燒個雜魚,你哥前兩天把咱家水塘清理了下,捉了不少魚蝦。」張鳳琴笑著說道,小魚小蝦都摘好了,裹了面粉,張鳳琴提著油壺熟練沿著鍋沿澆著一圈,整個鍋都上了油。
「太好了,媽,你不知道今天人家山庄老板都要請我哥吃飯呢,我哥推掉了。」李彤說著,頗為自豪,小丫頭從小就把哥哥當著偶像,要不然為啥這幾次在村里人前炫耀,還不是過年李楓沒回來,村里有些人嘴欠說了不少酸話,這丫頭一直記著呢。
「咋的啥山庄老板?」張鳳琴對這些不太懂,在崖村長大,嫁著李家坡,最遠去的地方就是東嶺縣城,還是結婚那會去了一趟。
李彤把吳宏他們一眾山庄老板爭搶老哥釣的大魚場面,連比劃帶說,好一番誇張。「小楓啥時候有著本事。」張鳳琴見著油熱了,下小魚小蝦,煎酥邊笑眯眯聽著女兒誇著兒子,心里別提多高興。
「那是,我哥這本事大著呢,你不知道當時好些人眼睛都看直了呢。」李彤,說著,添加下柴火,李楓正在屋里研究著葯膳,高級葯膳師,對比廚師,葯膳師要求更嚴苛,畢竟葯膳涉及到草葯一些搭配,要知道普通飯菜做不好最多味道差些,可葯膳配制不好,別說吃了,說不定還有鬧肚子,甚至危及生命。
廚藝方面要求也令李楓驚訝,竟然比一般廚師要求還有嚴苛,一些葯膳需要食材搭配做到最大程度合理,還有一些需要特殊處理,沒有高技藝可不行,要求相對普通廚師更加嚴苛,畢竟葯精確毫克。
「哥,吃飯了,今天媽燒了燉小雜魚還有酸筍炒臘肉,可香了。」李彤端著酸筍炒臘肉,鼻子嗅嗅,可真是香啊,晶瑩剔透淡焦黃的臘肉,搭配青蒜苗,米色酸筍別提多美滋滋了。
光光這一碟子菜夠吃三碗大米飯的了,燜煮香噴噴的大米飯,好家伙,李楓胃口大開。「好吃,哪里飯菜都不比上媽做的臘肉。」李楓一口氣干掉一大碗米飯。
小雜魚湯汁濃濃泛著醬光,香味濃郁鍋里大鍋巴鏟一大塊蘸著小雜魚湯,小雜魚現在大鍋灶燒裝進砂鍋里在小爐子燉,山里多是這般,家里都有幾個小火爐,添加些大灶下燒紅的柴火余火,燉著菜特別香,脆香大鍋巴陪著土灶燒出小雜魚鍋子,一個字美,別提多香了。「哥,給我留塊。」
李彤吃著慢了點,鍋里鍋巴被鏟了大半。「這孩子,罐子里有呢。」
「罐子沒有剛出鍋的好吃。」李彤跑進廚房,一會傳出鬧騰聲,兄妹打鬧,時不時李彤驕惱聲。「多大人還和孩子一般胡鬧。」張鳳琴笑著搖頭。「要是他爸回來,就好了。」
說起李福田這會正在吃午飯,只是只有一個燒菜,一小瓶二鍋頭。
「媽,怎么了?」李彤搶到一大塊鍋巴,喜滋滋跑了回來,見著張鳳琴似乎有點傷感忙問道。
李楓空著手,苦笑走進堂屋,見著張鳳琴神色,明白。「媽,讓爸回來吧,我打算在桃林種著蔬菜和西瓜,水塘打算擴大些養一些魚蝦,沒個人幫我看著,我自己一個弄不來。」
「是啊,是啊,哥,現在能賺錢了,讓爸回來吧。」李彤鍋巴放在邊上,跑到張鳳琴身後捏捏肩膀。
張鳳琴猶豫,不過想著兒子,或許真能做成這事。「那行,等會我給你爸打個電話。」
午飯吃過,李楓去著桃林,打算規劃規劃,明天雇佣村里人幫忙,四周雜草全給清理了,土給翻翻,這次釣魚比賽賺了些錢,足夠用著的,倒是不擔心手里錢拮據。
「哇,桃子好大。」
「別。」
「啊。」
李彤捂著腦袋,額頭一個小紅包,被剛剛大師傅用桃核砸著了,氣鼓鼓的指著桃樹上蹲著大師兄。「哥,這猴子不是你養的嗎,為啥還砸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