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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蘇藍氏被燒,雲夢江氏被滅,還有其他無數大大小小的家族被各種打壓,反抗聲不是沒有,但是反抗的聲音從來都很快就能被岐山溫氏鎮壓,因此,三個月前,金、聶、藍、江四家結盟,帶頭作亂,打出什么「射日之征」的旗號時,他們都是不以為意的。

溫宗主當時便發言了。這四家之中,蘭陵金氏是根牆頭草,眼下看眾家義憤填膺搞什么討伐,他也跟著參一份,但若節節敗退,很快就會明白自己在自討苦吃,說不定馬上又要回來抱著溫家的大腿哭爹喊娘;清河聶氏家主過剛易折,不能長久,不用別人動手,遲早要死在自己人手里;姑蘇藍氏被燒得一敗塗地,藍曦臣轉移了藏書閣回來繼位家主,他不過是個小輩扛不起什么大事;最可笑的雲夢江氏,滿門屠的屠散的散,就剩一個比藍曦臣還小的江澄,一個乳臭未干的臭小子,手下無人,還敢自稱家主,舉旗討伐,一邊討伐一邊召集新的門生。

簡而言之八個字:不成氣候,不自量力!

所有站在溫家這一邊的人,都把這場射日之征當成一場笑話。誰知,三個月後,形勢卻完全沒有按照他們所設想的道路發展!

河間、雲夢等多處要地失手被奪,倒也罷了。如今,竟然連溫宗主的長子都被人斬首了。

王靈嬌在走廊上惴惴不安了一陣,心神不寧地回到自己的房間,眼皮一直狂跳不止。她一手揉著眼皮,一手按壓著胸口,思索自己的退路。

她跟在溫晁身邊,算起來也快半年了。半年,已經是溫晁對一個女人從喜愛到厭倦所需時間的極限了。她本以為,自己是與眾不同的,能堅持到最後的那一個,但是,近來溫晁越來越不耐煩的表現已經告訴了她,她和別的女人,並沒有什么不同。

王靈嬌咬著嘴唇,想了想,蹲下來,從床底翻出了一只小箱子。

這只小箱子是她半年來跟在溫晁身邊時想方設法搜刮來的財物和寶器。財物可以花銷,寶器可以防身。雖然不甘心,但是這一天終於來了。

她想清點一下自己有多少存貨,從腰帶里摳出一枚小鑰匙,邊開鎖邊嘀嘀咕咕道:「賤男人,你這只油蛤蟆遲早是要死的,老娘不用伺候你了老娘還樂意呢……啊!」

她一下子跌坐在地。

剛才,她打開箱子的一瞬間,看到了里面裝的東西。

沒有她珍愛的寶物,只有一個皮膚慘白、蜷縮在箱子里的小孩子!

王靈嬌嚇得連聲慘叫,蹬著雙腿不住往後挪。這只箱子她常常鎖著,只有一把鑰匙她貼身帶著,里面怎么會有一個小孩子?她一個月都打開不了一次,里面如果藏了一個小孩子,她怎么會不知道?這小孩子還怎么能活?!

小箱子被她踢翻了,箱口翻倒,箱底朝她。半晌都沒有動靜。

王靈嬌雙腿發著抖從地上爬起,想靠近再看一眼,卻又不敢,心道:「有鬼、有鬼!」

她修為極差,有鬼也對付不了,卻忽然想到,這里是監察寮,大門外和每間屋子外都貼著符篆,如果有鬼,符篆也一定能保護她,連忙沖了出去,把她房間外的那張符篆揭了下來,貼在胸口。

有了符篆擋在胸前,她仿佛吃了一顆定心丸,躡手躡腳走進房里,找了一根叉衣桿,用它遠遠地把箱子翻過來。里面整整齊齊碼著她那些寶貝,根本沒有什么小孩子。

王靈嬌松了口氣,拿著那根叉衣桿蹲了下來,正要開始清點,忽然發現,床底下有兩點白光。

那是一雙眼睛。

有個白色的小孩子趴在床底,正在和她對視。

溫晁今晚這是第三次聽到了王靈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