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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從廚房出來了。溫苑扭了幾扭,從他胳膊肘底扭下來,奔過去道:「外婆!」

溫情轉身去幫忙,嘴上埋怨:「說了讓你不要拿,不用幫忙坐著就好,里面煙火氣重。你腿不好手又不穩,摔了就沒幾個盤子了。運一趟這些瓷器上山不容易……」

其他的溫家修士擺筷子的擺筷子,倒茶的倒茶,把主席給他騰出來了。如此,魏無羨倒是有些難以安然受之了。

過往,他並非看不出來,這些溫家的人,其實都是有些害怕他的。

這些人都聽過他在射日之征中的凶名狂跡,聽過他廣為流傳的堪稱凶殘邪惡的發泄手段,也親眼看過他縱屍殺傷人命的模樣。最初一段時日,溫老太太見了他那雙腿就直打哆嗦,溫苑也是躲在她身後,過了好些天才敢慢慢靠近他。

然而,此時此刻,五十多雙眼睛都看著他,這些目光之中,雖然還是有畏的成分,但是,是敬畏的畏,也帶著點討好,帶著點小心翼翼。更多的,則是和溫家姐弟眼中一樣的感激和善意。

溫情低聲道:「這些日子來,辛苦你了。」

魏無羨道:「你……突然這樣好好跟我說話,我有點受驚?」

溫情的五指骨節似乎喀的響了一下,魏無羨立刻閉嘴。

溫情卻繼續低聲說下去了。

「……其實他們一直都想和你一起吃頓飯,跟你說謝謝。但你不是上躥下跳到處亂跑,就是關在伏魔洞里幾天幾夜不出來,還不讓人打擾,他們怕耽誤你做事,惹你心煩,還以為你不喜歡和人打交道,不想理他們,所以不好意思找你多說話。今天阿寧醒了,四叔說無論如何也要跟你湊一桌……就算你今天在外面吃得撐死了,也坐下來吧。不吃也行,坐著聊聊天,喝喝酒就行。」

魏無羨一怔,眼睛都亮了:「喝酒?這山上有酒?」

幾名年長的溫家人一直略顯惴惴地瞅著這邊,聞言,一人立刻道:「是啊,是啊。有酒,有酒。」他拿起桌邊幾只密封的瓶子,遞給他看,道:「果子酒。山上摘的野果子,釀出來的,很香!」

溫寧蹲在桌邊,道:「四叔也很愛喝酒。他自己會釀,特地釀的。試了很多天。」

因為他一個字一個字地講,說話很慢,反而不結巴了。四叔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還盯著魏無羨,有點緊張。魏無羨道:「是嗎?那一定要嘗嘗!」

他坐到桌邊,四叔趕緊把瓶子封口打開,雙手遞給他。魏無羨聞了聞,笑道:「果然香!」

其他人也隨著他一齊坐下,聽了他的贊揚,個個都仿佛了莫大表揚一般,喜笑顏開,紛紛動筷。

頭一次,魏無羨喝酒沒有喝出來是什么味道。

他心中在想:「一條路走到黑……嗎?」

也不是很黑。

忽然間,渾身上下都神清氣爽。

五十個人挨挨擠擠坐了三桌,筷子忽伸忽縮,溫苑坐在外婆腿上,給她展示自己的新寶貝,用小木刀和小木劍對打給她看,老人家笑得沒牙的嘴都打開了。魏無羨和那位四叔交流他們喝過的酒,熱火朝天,最終一致認定,姑蘇名釀天子笑為無可爭議的絕品。溫情繞著圈子,給幾個長輩和他們的下屬倒果子酒,沒倒兩輪就空了,魏無羨道:「怎么就沒了?我還沒喝多少呢??」

溫情道:「還有幾瓶,存著慢慢喝,今天你就別喝了。」

魏無羨道:「這怎么行。正所謂使我徒有身後名不如即時一杯酒。不要說了,滿上謝謝。」

今日特殊,溫情便給他滿上了,道:「下不為例。我真覺得你得戒酒,喝的太凶了。」

魏無羨道:「這里又不是雲深不知處,戒什么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