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有人在,就調頭回去了。
鄭之南看到凌崇的時候,心里還期待了一下,果然出現了。
只是沒他想象中的那么修羅場,他想象中的修羅場是凌崇一臉不善的走過來看著周連義。
結果只看到個背影,似乎並不准備打擾他們。
這讓鄭之南的內心頗為唏噓。
他叫道凌崇:「凌大哥」
說這句話的時候,還露出驚慌的神情,生怕不夠亂似的。
凌崇聽到鄭之南的聲音才驚醒過來,自己失態了。
他勉力鎮定住,然後轉身,掃一眼周連義,看著鄭之南說:「我是想過來跟你說我回來了,沒想到你在和舊友敘舊,本來不想打擾你,沒想到還是……」
鄭之南拿起鋤頭走出菜園子,對凌崇說:「這是周公子,哦,不,是周探花郎,周連義,我從小便相熟的朋友」然後扭頭對周連義說,「這是凌大哥,我的契兄弟。」介紹的非常正式。
周連義對凌崇作揖道:「幸會。」
凌崇則拱了拱手,然後露出笑容道:「恭喜周公子。」不卑不亢,沒有因為他是探花郎就卑躬屈膝,也沒有態度傲慢。
周連義沒想到一個小小的獵戶竟然也有這樣的氣場,這感覺非常的奇怪。
按理說,除非是上層人士,受過正經的貴族教養,才能做到這般行止從容。
凌崇說完後,看著鄭之南說:「你們可還要繼續敘舊?」仿佛在說你們如果要繼續敘舊,我便先退下了。
鄭之南搖搖頭說:「已經說完了,周公子還有事。」
凌崇嗯了一聲,看向周連義點頭致意,然後拉著鄭之南的手,另一只手接過他手里的鋤頭扛在身上准備離開。
這時,周連義忽然朗聲對凌崇的背影說:「望凌大哥務必好好待之南,他是我最好的朋友。」
凌崇握緊鄭之南的手腕,側過臉看向眼神里似乎頗有些不舍和難言之隱的周連義,語氣鄭重地說:「那是自然。」話不多言,一字一頓都顯看重。
周連義看凌崇神情不似作假,加上對鄭之南極為愛護,主動接過鋤頭,此時還緊緊握住他的手腕,應當正如最他所說,對他極好吧。
看著漸行漸遠,直至兩人消失在院落內,周連義才轉過身,他根本不介意凌崇連請他進去喝杯茶都沒有。
心里,腦海里全都是鄭之南乖順站在凌崇身旁的模樣。
若是那天他沒有輕信父母的話,是不是就是他和之南站在一起?
不……
母親一定不會好好對之南,就算是一時應允了他的要求,也會找由頭將之南打發走。
以前周連義沒去細究過母親的手段,但現在因為鄭之南這件事,他一點點的醒悟過來。
因為是她的孩子,母親才對他展現慈祥和善一面,可其他人未必就有這樣的待遇。
難道,之南和他,本來就不是命定之人?
早晚有一天會分開?
周連義一臉失意的往家走。
雖然他能看出來凌崇對鄭之南很好,仿佛當成一個心肝一樣的護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