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 四更大章(為泡_沫打賞萬幣+)(2 / 2)

還有這幾十里地,一路上,您也多有照顧。您和徐主事,是我們這伙人的恩人。

宋福生不這樣講,滕頭還不是很愧疚,如此理解,他突然抱拳道:「子幀兄弟,我……」

宋福生擺手,不讓多言。

其實他是真的理解,換咱咱也不干啊,都不用古代交通不發達,就現代,火車晚點、飛機飛不上天,那都是天氣等不可抗力的原因呢,還有很多乘客不理解,不願意等。

更何況是這里了,一路上天寒,家家又花了那么多銀兩買拉腳的牲口就為了速度快些,大多數的人家還有受傷的人,誰不想早點到早點安定下來,不願意帶他們這伙拖後腿的。

至於六兩銀子,嗨,不提也罷。難怪他們這隊伍頭領小兵都態度好的不得了,比那棗紅隊的強百套,錢花到位了,就當多花的銀子買服務嘛。也怪他們這普通人,誤闖了vip貴賓隊。

而且這事,也不是怪滕頭一個人的事,每個人立場不同,屁股決定腦袋。同事都要灰色收入,他要是格格不入,別看是領頭,早晚也是被人穿小鞋。再說人家當小官的也得生活啊,來回一跑就半個月,現代都制止不了這種事呢。

「子幀兄弟,老哥哥托大一回,就叫你弟了,下次會面,哥哥等著你的好菜好酒!」

「好,滕哥,一言為定。」

送走了滕頭,宋福生秉著別浪費,正要去叫在官道上傻干活的高屠戶他們,讓他們過來喝一盅暖暖身,客棧又硬來一位客。

員外爺露面了,他喝著剩下的酒,拍著宋福生的肩膀說,人離鄉賤啊,人離鄉賤。

說白了,老爺子就是在感慨,到了人家地盤,胳膊擰不過大腿,且得重建家園。

酒喝得差不多了,員外爺從兜里掏出一個小瓷瓶,「金瘡葯,十兩,」說完和宋福生呵呵的對視笑,像是在笑他們這幫冤大頭,也是夠招笑:「來,後生,拿著。」

死活非要送給宋福生,說明天就要分開走了,沒啥能給老鄉們的,就這個吧。另外又告訴道,老朽大概齊是能被分到奉天城下的雲中縣,具體哪個村不知,不過老朽希望,將來啊,咱們能再見面,一定要再見面。

宋福生說:「老爺子,雲中縣,我記下了,等我們落定,有機會我定去尋您。」

得了這句話,這位曾經的員外爺也走了。

這天晚上,當宋福生回到房間時,屋里全是呼嚕聲,他躺在地上鋪的褥子上,兩手枕在腦後,沉沉地嘆了口氣。

他都能想象得到,明天一早,高屠戶他們那些忙到半夜做車廂的人,當聽到人家嫌棄他們,已經先走了,車廂沒地方顯擺了,臉上的表情。

也似能聽到宋里正失望地嘆息。阿爺還囑咐過大伙,那些人都是好心人,咱們有把子力氣,要是人家有需要,咱們得伸手幫忙。

以及女人們又感覺前途茫茫,慌了的表情。

果不其然,第二天清晨,當大伙聽說被扔下了,一個個耷拉著腦袋蹲地上那小表情,讓人瞧著心酸。

氣氛太失落了。

宋福生笑了:「來,出發前,咱們開個會。今個兒,我給大伙講兩個書上告訴的真事,跟咱們很像啊。」

等大伙都抬頭看他了,他才大聲講述道:「話說,有個叫韓大壯的小子,他從小家境極其貧寒,向人討食,曾為口吃的,不餓死,鑽過屠夫的胯下。」

高屠戶嫌棄道:「哪個屠夫這么不是東西啊。」

「就他為口吃的鑽過胯下這事,後來即使很厲害了也總被人拿出來說,被人嘲笑,罵他窮……當別人睡懶覺、過大年歇息的時候,他起早貪黑努力練習劍法……後被力薦,受王中用,拜大將軍銜,領軍數千,短短一年內,靠著他自身學過的那些,屢立奇功、造就千秋美談。後人紛紛贊他國士無雙!」

宋茯苓和錢佩英對視:她爹給韓信的故事、卧薪嘗膽的故事,講個稀碎。能講稀碎又和面似的沾在一起聊,這本事也真是,不是誰都有的。你聽聽,還忽悠呢,給她忽悠的都想挺胸昂頭向前走。

「所以說,這個故事說明了什么?說明,打鐵還須自身硬,就咱自己,就你們這些小子,」宋福生哐哐砸了兩下自己的胸膛,又一一指向高鐵頭大郎二郎他們:

「誰說不能逆天改命!誰說我們就永遠是窮命,就永遠會被別人嫌棄!即便眼下,咱們大伙什么也沒有,但我要你們記著,人在,就什么都能掙到!自己走咋啦?自己走咋啦!」

高鐵頭把包袱一甩,兩眼喊得通紅:「三叔說得對,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大郎:「我們還不願意帶他們吶,我們自己也一樣。」

「本來咱就自己走的。」

「走!誰離開誰還能不活了是咋。」馬老太很突兀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