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六章 不干了(1 / 2)

過完正月十五,就預示著年過了節走了,該好好干活了。

此時,王忠玉在倉房里編藤椅。

宋富貴在一旁,拎著鐵錘,對著手心呸呸兩聲,哐哐鑿石頭。

開春蓋房,屋里要鋪石磚地,外頭倒是有賣現成平整的,但是那不得花錢買嘛,能自個干的就自己攢,啥家庭啊。

這倆身上傷勢嚴重的都沒有閑著,就可想而知其他人了。一早上漢子們起來就出去拉石頭,伐木頭,摔土坯子。

眼下,咱們這伙人那真是什么樣的手藝人都有。

打鐵的,木工,瓦匠,制木炭燒土泥盆、造炮彈的,裝火葯的,制冰的,總之,甭管單揪出哪個漢子,你問他這活你會干嗎?他都敢說,試試唄。

他們就是這樣一路試出來的自學成才。

而烤爐房的煙筒更是早早就冒了煙。

婦女們、姑娘家,在天沒亮時,會圍著大鍋簡單喝碗稀粥,一人分得一個饃,草草吃上一口就去忙。

每日里這個時辰,里面已經干的熱火朝天了。

宋福生給大家透過話,烤爐房在新的一年也別想休息,即使那面休戰暫時不打了,還要繼續供應奶磚和列巴。

不休息好啊,干活最笨的婦女,去年還掙了二兩多銀錢,那都啥形勢啦?外面都有吃不飽飯的,更不用說有手快干活利索的,起早貪黑一鍋鍋烤出來,掙了五六兩銀錢。

就這種活,風吹不著雨淋不到,守家待地,去哪找這種好事去?要多少有多少,讓烤幾年就給烤幾年。

宋阿爺正在用笤帚嘩啦院子,心里念叨著:

這眼瞅著又要二月二啦,二月二,讓大伙吃不吃點肉啊?

你說這一天天怎就那么多節,過哪個節也得撒點銀錢,好幾百口人吃飯納,即使蘸個蒜醬也得去打醬油。

就那天,吃涮羊肉,用那么些麻醬,給老爺子心疼壞了。吃肉還要蘸料,毛病。

「哎呦,這雙開的大鐵門,離老遠就能看見的大院牆,依山傍水,看的人心口都敞亮,能不福澤綿綿嗎?該著啦,該著啦,家有人沒?」

忽然就傳來這么一道突兀的聲音。

宋阿爺探頭一瞅,心里有數了。

穿的花枝招展,一要嬌,二要俏,三要能說還會道,不是媒婆又能是啥?

其實早兩天家里就來了一位媒婆,那位臉上有顆黑痦子,比他還能抽煙袋,抽的一進屋直嗆人咳嗽,是先皇喪期剛過第二日就登門的,那個迫不及待啊。

家里人都沒當回事就給打發走,因為探了探話,那位手里沒有啥「好貨」。

「你是?」

「我夫家姓劉,老爺子,你可能不了解我,但咱不是吹,十里八鄉您有機會打聽打聽,咱這里,家有兒女初長成,都到我那里去報個名。

我這里正兒八經祖師爺是月老,不像那些瞎供奉,不是那姻緣也硬牽。

而且我這人一向實在做事,用心說話,准保說和的你們齊滿意。

這不嘛,眼下啊,哪還有不知曉您家的?哈哈哈,那可是皇上他老人家金口玉言誇過的人家。

我就在家盤算著,我這得上門呀?咱越是那仁義富貴的人家,越是要用心挑選女婿兒媳。」

老爺子被說的頭疼,他才問了一句,這人就那么多話:「胖丫啊?」

「噯,太爺爺。」

這個時辰,就胖丫最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