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三十三章 我們要送禮(1 / 2)

宋福生顯擺一樣,將葫蘆手串放在手心,示意楊明遠看。

「明遠,給掌掌眼,看看咋樣。」

楊明遠搖搖頭,一臉不太懂的模樣。

但心里依舊是那個觀點。

假如這東西是金銀,哪怕工匠將手藝銀錢加出很高,其間含金含銀量少一些,那它也是金銀物什。

是將來著急有需要,能換錢的東西。

凡是硬通貨,別說三十六兩,就是三百六十兩,在楊明遠看來,買回家或戴在身上,感覺心理上也能接受。

可這就是個葫蘆。

還三十六兩。

三兩六,楊明遠都覺得不值。

家園子里種葫蘆啊,那又不是什么稀奇的。

要是趕上家里有急事,就問一句話:

能將這手串賣出去嗎?你不敢回答,就說明它不值。

到時,別說賣三十六啦,六兩,搞不好六錢銀都沒有人買。

人啊,有些時候不得不承認,三窮三富才能過到老。

人生經歷告訴楊明遠,像他這種沒背景,沒人幫扶,要靠自己單打獨斗的,更容易說出變故就出了變故。

誰知曉往後有沒有又落魄的年月。

點背的時候,那真是一文錢都能憋倒英雄漢。向人借銀錢,人家看咱那么窮,都不敢借。

所以,要是讓他說實話,楊明遠認為,絕對會敗了宋叔的興致,還是不說了吧,就假裝不太懂行也比潑涼水強,畢竟已經買了回來。

更何況,宋叔的境遇和經歷確實和他不同。

遇到難處,宋叔的背後,即使沒有做官的親屬幫扶,但卻有一群敢並肩向前的家人。

大起大落時,那些家人,不會嫌棄宋叔是百無一用的書生。

宋叔更比他有能力。

甭管做什么都不會太差,也就不怕又落魄時被打回原形。

甚至,無論干什么都不會遭到落魄。

不怕,那是一種底氣。

有了這種底氣,也是,宋姑娘是宋叔的親女兒,人家想買點兒沒用的又怎么了。

宋叔壓根就不會讓女兒手緊。

更不會讓宋姑娘擔驚受怕以後萬一過窮日子該怎么辦。

女兒家有宋叔這樣的父親,真好。

就連他,一個大男人也很羨慕。

宋福生發現楊明遠一直笑著搖頭不吱聲。

雖然猜不到楊小子那一大串所思所想,但也看出來了,不太贊同。

宋福生又瞅一眼錢佩英:看媳婦那臉色就知道,是不是在外面又埋怨他閨女亂花錢啦?

「你們倆,不識貨。

我閨女能花冤枉錢?茯苓那一向,啥好叨啥。

來,給你們看看,開開眼。

不給你們細掰扯掰扯,你們都看不到這妙處。

瞧見沒?

葫蘆皮多光滑,你摸摸,這滑溜,不值三十六兩銀錢?」

錢佩英低頭喝茶,沒稀得瞅,咱是不懂。

心想:就慣著吧,你都說,茯苓在外面不怕她。

有老宋給撐著呀。

她剛才就對女兒說,我去找你爹,告訴告訴他,你買的這些破爛。她閨女滿不在乎,轉身就去打秋千,一點兒也不怕她告狀。

人家能怕嗎?

換她有那么個爹,也不怕呀,老宋那都習慣性給閨女找理由。

可這一次,錢佩英還真冤枉了宋福生。

宋福生不是在給女兒開脫,他是真覺得挺值。

他說:

「你們不懂,最難得是葫蘆大小相同,圓溜溜的,你上哪能尋到那么湊巧的?

滿村種葫蘆,都找不到倆個一模一樣大小的,更不用說這一串了。

烙通圖。

你看,這么小的葫蘆肚上烙上的竹葉,寫的字,你知道人家這手藝值多少銀錢?

我看看這字寫的是啥。」

宋福生眯眼看那珠子上的字,「哎呀,這話也太有禪意啦,寫的真好。」

楊明遠一聽有禪意,倒是又想接過來好好瞧瞧。

宋福生卻不給了,急忙戴手腕上。

因為他沒看出來是啥字,字太小,等回頭用放大鏡瞧瞧的,反正有禪意就對了。

「等我給它盤紅的,盤個兩年,油光鋥亮,弄好了,葫蘆身能泛紅色,再配著肚身上的烙圖,最起碼送人,紅木盒,紅絨布一包,對方打開一瞧,會當幾百兩的人情信不信?」

楊明遠吃驚:「幾百兩?」

而錢佩英是讓打住:「你閨女說啦,讓你現在就戴,送什么人。她買來是孝順你的。說是,大不了這回不買京綉的衣裳穿,也要給她爹買葫蘆戴,誰也攔不住。」

提起這茬,錢佩英就有點憋不住笑。

閨女是有錢的。

你看她奶那人摳門吧?但實際上,茯苓還能占到她奶點兒便宜呢,所以說,茯苓做蛋糕正經攢了不少錢。

只不過,小金庫目前都在空間里呢。

來之前,她就騙孩子,和爹娘一起出門准備什么錢?就放在空間里唄,實在有用處,再讓你爹給取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