燒雞爹戴小帽,一身仆人裝束在外面拱手道:「老爺,柳將軍攜夫人來啦。」
宋福生看一眼錢佩英。
他是傍晚要下衙那陣,收到陸畔封親王的消息。
完了,消息沒過宿,這兩口子白不來黑不來,這時候上門,佩英就要知道了。
果不其然。
當宋阿爺、宋大伯、馬老太、宋福生兩口子出來迎接時,柳將軍一點兒沒見外,私下見面,擺擺手讓別多禮。
第一句話就是哈哈大笑,那嗓門大極了,瞅著宋福生說:
「我說,收到御旨了吧,以德設爵,以功制祿,今上封珉瑞為煜、親王!
啊哈哈哈,咱這黃龍有一部分稅收也要交他,擱過去,這里就是封地。」
親王。
一身鐵骨英雄勁。
千歲千歲千千歲。
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這是個什么兒子呀,啊?
這是對大將軍王最榮耀的祭奠!
生子當如陸珉瑞。
作為曾經大將軍王的手下,柳將軍心頭火熱,他現在的表現真屬於是內斂著情緒。
剛在府中收到消息,有落淚。
最近他連續落淚兩次,一次為收復河山,那天,大醉一場,過去種種,浮現眼錢。
一次就是今日。
今日,他不打算再獨醉,知曉宋知府和陸家關系近,在家根本坐不住,這不就來了。
此時,柳將軍搓著兩手又激動道:
「使使持節,想必這兩日就要到。
我說宋老弟,這可是珉瑞、不,瞧我這張嘴,這是煜親王的事兒!
你那里有沒有准備?你沒准備,我來安排。
必須從十里亭外就紅氈鋪地,鞭炮齊鳴,讓黃龍張燈結彩。
上至府城,下至村庄,務必一級級傳達到位,舉城歡慶。」
宋福生聽柳將軍說話跟機關槍似的,那語速快的,腦瓜子疼。
他現在一聽陸畔二字,就一個感受,那就是:閨女聽的叫什么歌來著?
一想到你,我就wu、wu、wu、wu。
宋福生笑得不失禮貌也不缺熱情,一邊示意柳將軍隨他進屋聊,一邊告知道:
「那是自然不敢疏忽的,黃龍府一定會竭盡全力接待王爺事宜。
不過,我是今兒下衙前才收到的消息,太晚了。
打算明日再碰頭和諸位同僚,共同研究一番使節的招待問題,給王爺建生祠問題,包括王爺來,下榻哪里等等。
定會一樣不落,樣樣落實。」
以上說的這些,也是自得知消息後,宋福生獨自默默消化的問題。
他都沒消化得了,哪有心情告知佩英和馬老太太她們。
他晚上飯都沒吃好。
坐在飯桌上,看他閨女吃的噴香,他:……,唉。
這算怎么一回事兒嘛,這太挑戰還有現代記憶的宋福生。
要是之前,他那陣最幸福,啥也不知道。
咱說實話,要是啥也不知曉,為陸畔忙什么,他都甘之如飴,唯有高興。
想必定會和柳將軍一樣,知曉陸畔征戰歸來,天下歸一,恨不得高興的大醉一場,也不覺得別扭。
可是,眼下,他知曉陸畔對他閨女有意思。
這屁股決定腦袋,看問題的角度就不那么純粹了。
啊,合著他在給陸畔打工。
忙的政績,掙下的稅收,要給陸畔呈交一部分。
陸畔要是稍稍擺點譜,是最有姿格拍著他肩膀說:「宋知府,你得好好干啊,給本王掙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