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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自然是心下憤恨不已。一般來說兩人一隊、站上三個半時辰便有人換班,但今日不巧,剛剛好另一個同班的兄弟拉肚子借口開溜,竟是一拉拉了兩個時辰。

只這張雄沒有想到,禍兮福之所倚,今日的霉運卻是他難得一遇的好運勢。

夜深人靜時分,忽而聽得一步一步極其規律的腳步聲。兩只黑影慢慢靠近,而張雄的身子越站越直。隨著漸近火光,張雄依稀辨認出為首的,果然是新任的宣威將軍。

「你是哪一什哪一伍的?」

「稟報將軍,小的是步壹師左行甲一什庚三伍的張雄!」

「為何只有你一人在此處守崗?」

「回稟將軍,小的同伍劉二狗本與我同崗,只是今日他吃壞了肚子,拉肚子去了。」

「他去了有多久?」

「嗯……約莫半個時辰。」

「是嗎?」喬雲飛淡淡道:「竟敢謊報?此前我曾路過,也不曾見他人影?」

心中一慌,張雄立時撲下來跪地:「請將軍贖罪!小的只是……見劉二狗今日恐怕是吃壞了肚子、所以壞了規矩……怕將軍罰他太重,所以……所以少報了時候!」

那喬雲飛靜默一瞬,道:「如若人人都如他一般擅離職守,人人都如你一般隱瞞不報,那封泰要打進來是容易得很。」卻也不見他有白日那麽大的怒氣,只是淡淡道:「罷了。你起來吧。劉二狗私自離崗,又不上報,罰多守兩夜。十九,你就留在這里替他站哨。等他回來你督著,到時張雄你自去休息吧!」

「是!」身後那親兵躬身得令,立時站到了張雄這側。張雄這才得得空抬眼望去,只見火把之下,這喬將軍甚如虛影,上半身泛著暗淡的橙光,因而顯得甚為致。

待見那如白玉石頭般冷淡漠然的臉龐回轉過去,身影漸漸走遠,張雄這才轉過頭來看向旁邊站在陰影中的那名陪崗者。模糊中也看得不是特別清楚,只覺這人身形高大,給人猶如石頭一般的陰沈感受。

張雄慣會來事兒,便道:「這位兄弟,今天連累你了。」

那人言簡意賅:「軍令。」

張雄又問一堆:「這位兄弟怎麽稱呼?可是喬將軍親兵?為甚將軍要你值崗?……」

那人卻只答了第一句:「寒十九。」竟非一般的不好相與。

半個時辰之後,劉二狗這才姍姍歸來。張雄一個暴踢踢中他屁股。「哎喲!」那人痛叫一聲,張雄卻不敢多說些什麽,正要離崗回帳,卻被一只硬邦邦的手攀住肩膀。

「我有事,一個時辰。」

張雄正待掙扎,卻覺肩上的手如一個冷硬的鐵爪子一般,分毫不動。心中不由暗罵,小小一個親兵,也懂得作威作福!改日見到將軍,好好地告上一狀,看你還這拽樣兒不!口中說著:「寒兄弟既然有事,那小弟在這里守著也是應該的。本來就該是我的崗……」

寒十九也不再多說,腳步輕而急促地走了。

深沈的夜幕下,一座座軍帳重重疊疊而立,行走其間,猶如行走了一片另類的森林之中。軍帳也有等級檔次,那黑油油一層糙布制成的,便是普通軍帳。這些軍帳,也不知用了多少年。若是湊近去,定會嗅出一股子怪異的味道。

略微厚重些的,則是將軍之帳,往往又有幾個小帳圍繞,乃是親衛住所。這些軍帳,外表看來與普通軍帳並無太大差異,但是內里卻是天差地遠。伍以下多是大帳篷,睡通鋪,而從百夫長開始,福利逐步提升。百夫長四人一帳,千夫長兩人一帳,統軍以上則每人一帳,將軍則另有親兵、勤衛、參將、訊兵等等環繞。

寒十九匆匆走向宣威將軍帳,然而步伐卻越走越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