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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利刃正緊貼著赤膊的胸膛,一絲腥紅的血隨著刃尖流了下來。

「這幾月臣忍辱偷生,不過是為求一個機會罷了。臣身為男子,平生大辱便是被皇上囚禁宮中,百般折辱。若不是皇上當日所賜,臣又怎會在陰山受那非人折辱!這一筆筆的帳,難道是幾個恩賜便可一筆勾銷的嗎?今日臣以下犯上,將以血洗此辱!」

「雲飛……」李熙只覺一股酸痛在心中徘徊不休,幾乎要將心房一下子漲裂一般:「雲飛……是朕錯了。只是朕執念已深,不願放手……朕辱你甚深,今日就把命賠給你吧!只是朕還想問一句……」

那聲音斷斷續續:「朕、雲飛……對朕,可有一絲情義?」

「呵呵!」喬雲飛冷笑一聲,聲音中無限凄楚:「宮中孌寵賤奴,何談情義!」

又是一聲霹靂,李熙頓覺一股酸脹涌上喉頭,張口時,腥紅的血已噴濺而出。

銳匕一抖,隨即竟然刺得更深:「皇上放心,臣不會因一己之私誤國誤民,臣不會殺了皇上。請皇上下旨,喬雲飛攜嚴慈高堂即刻出城、鎮守邊疆,此生此世不得召回!」

李熙頹然癱倒在床上,閉目處,一顆淚跡宛然干涸。

「如此便是雲飛的希望了麽?」靜室之中,半晌默然,忽而一個枯啞的嗓音,輕輕仿若浮在空中,無著無落。

「是!害我辱我的,我會一個個回。皇上請放心,那淳維我也絕不放過!」

說話間,李熙已披衣起身、隨著挾持,自密道來到御書房。御筆抬起,似有萬鈞之重。他勉強鎮了鎮顫抖的手,咬牙揮筆之時,一切已塵埃落定:

奉天承運

皇帝誥曰:朕惟治世以文,戡亂以武。而軍帥戎將實朝廷之砥柱,國家之干城也。乃能文武兼全,出力報效詎可泯其績而不嘉之以寵命乎。朕訪邊務,封泰擾我塞北,爾宣威將軍喬雲飛,援古今頗牧,近在禁中,鎮守塞北經年,功績卓然。茲特擢爾為正三品雲麾將軍,授三軍統帥之權,錫之敕命於戲,威振封泰,鎮守邊疆。准爾請願,不滅封泰,永不得還。

誥曰:大臣有奉公之典,藉內德以交修,朝廷有疏爵之恩視人情而並重。錫爾雲麾將軍喬雲飛之父敬國公喬林之母何瑞夫人張氏與爾同行,以全孝理。

欽此!

敕命永昌十六年十月十八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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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李熙緩緩拿起那重若萬鈞的玉璽,蓋上寶印之時,頭腦中早已一片空白。他雙唇不斷顫抖著仿佛要說些什麽,卻又只能端詳著眼前這近在咫尺卻又遠在天涯的人、無言以對。

手落之處,天子之淚,終於沾襟。

喬雲飛側身站在李熙身後,眼見他拿著一式兩份的聖旨,一份親手捏在手中,一份李熙召來心腹宦侍下發,這才仿佛松了一口氣般。

李熙哪里管那內侍一副驚懼模樣,只平靜道:「即刻奉旨下發便是。」

那內侍德順乃是熙帝用慣了的,自是知道皇上對喬雲飛的千般心思。如今雖見李熙唇齒邊一絲血跡、身上只著單薄褻衣,卻也不敢造次,見其平靜如水的神色,恭敬小心退了下去。

德順退過時,天子已側轉身來,全心全意地端詳著眼前男子:「雲飛,讓朕多瞧你一眼……」

喬雲飛默然不語,良久道:「皇上若以為如此便是了結了,那便錯了。臣雖不想要皇上的命,不過卻也不會輕饒了罪首……得罪了!」

又是一道雷鳴電閃,電光劃過之際,一股尖銳劇痛自心房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