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5章 當頭棒喝(1 / 2)

步步生蓮 月關 1707 字 2021-01-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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壁宿奇道:「哪里不正常了?」

楊浩冷笑道:「你當一國的皇帝是一個鄉紳還是一州牧守?你當皇宮大內的侍衛都是擺設,可以任由你飛檐走壁?能刺殺得了皇帝的絕不會是一個冒冒失失的刺客,哪怕你隱藏匿蹤的功夫再嫻熟,弓矢暗器再精妙,十有**也是你枉送了性命。

趙光義之所以該殺,不是因為他對江州用兵。一將功成萬骨枯,戰端一啟,再如何仁義之師、再如何呵護百姓,都必然要有許多無辜百姓受到牽連,如果這樣的人該殺,那普天下為將之人豈非人人可殺?他之所以該殺,是因為他在不必要動用武力的地方,妄自動用武力!

江州,已是江南最後一處豎旗反抗的地方,城破了,江南也就徹底到手了,不管是為了進一步的行動還是想要示之以威,達到恫嚇江南軍民的目的,都完全沒有必要在城破之後對一群手無寸鐵的無辜百姓屠城。他既為了泄私憤,我們自然可以報私仇,可是昔日的南衙府尹,如今已是中原的皇帝,豈能不計後果,如此莽撞!」

壁宿暴怒道:「難道要殺他還要擇個黃道吉日?只要千日作賊,沒有千日防賊,我就不信,找不到殺他的機會。」

楊浩也怒道:「你想事敗之後枉送了自己和兄弟們的性命,讓無數人頭落地,再演一幕屠城慘劇?你想為泄私憤不擇手段,變成和他一樣的人嗎?水月在天有靈,看到你喪失理智,變成和趙光義一樣的人,她會不會傷心?你以為就憑你練就的這點功夫,就一定能殺得了一個皇帝?你的隱身術跟誰學的,把他叫出來,我看看這位可以操縱帝王生死的能人,何必藏身在這窮荒僻壤!」

他說到這兒,攸地一伸手,自壁宿肩後的箭壺中抽出一枝箭來,以箭作劍,握住劍尾,反手便向身後刺去,身後飛蝶一般翩然靠近的人影急急後退,楊浩身隨箭走,兩人一個退一個追,傾刻間那人就退到一株古松前,未閃施展游魚一般的身法再向旁邊躲閃,楊浩手腕一送,箭簇已然抵在了那人胸口。

這時楊浩才扭頭看去,不覺一怔,失聲道:「是你。」

那人竟是一襲青衣的竹韻,楊浩的箭簇就抵在她的左胸上,纖腰一束,酥胸高聳,傲峙玉峰曲線曼妙,尖尖頂端被箭簇抵著,微微陷入一點,若非那是一枝利箭,如此香艷場面可叫人想入非非了。

竹韻俏臉微暈,又羞又氣地道:「大人一路裝瘋賣傻,果然藏了私,早知你有如此敏銳的六識,如此敏捷的身手,我這一路何苦那般辛苦?」

楊浩微微一笑,手腕一縮,揚手一擲,那枝箭便如穿雲一般,直射古松樹冠:「原來是竹韻姑娘,姑娘的功夫是道家一脈,楊某的恩師也是道家真人,楊某雖不曾修習奇門遁甲和五行術,卻也並非一個門外漢,何況……,佛道兩家的功夫本就注重對六識的修練,你的功夫還不足以惑我耳目。」

竹韻姑娘顯然已經知道他的師傅是誰了,沒好氣地白他一眼道:「令師道家大聖,在他的高徒面前班門弄斧,那是竹韻不識趣了。」

楊浩瞟了壁宿一眼,問道:「這功夫,是你教他的?」

竹韻道:「我從汴梁來,一路護送大人,又不曉得分身術,怎么教他?」

她看了壁宿一眼,說道:「是我爹爹,隨李聽風大人護送尊夫人回蘆州,收了他做徒弟,我今日只是替爹爹調教一下師弟的功夫。」

楊浩走回壁宿身旁,說道:「趙光義胸懷大志,這些年雖身在南衙,武藝卻從不曾擱下,此人深藏不露,一身技藝並不在我之下,你當日能猝然下手行刺,機會只有那么一次,再想來一次,是斷斷不可能了。」

壁宿握緊雙拳,悲憤地道:「難道……就因為他做了皇帝,爪牙眾多,我就要放棄報仇?」

楊浩舉手搭住他的肩膀,沉聲道:「天子一怒,流血千里。趙光義一定要殺,但是必須得有一擊必中的機會才能下手,水月在青天白雲之上正看著你,她不會希望你如此自苦,耐心一些,機會一定會有的。」

壁宿定定地看著他,神情漸漸平靜下來,重重地點了點頭:「好,大人從來沒有騙過我,我相信你,我會耐心地等,等那個一擊必中的機會。」

楊浩欣慰地一笑,說道:「明日,我要去開寶禪院參拜達措活佛,同我一起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