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 部分(1 / 2)

胤禛一共試行了三條新政,由他的三個親信分別試行,李衛在兩江試行攤丁入畝,田文鏡在河南試行士紳一體當差一體納糧,而年羹堯在西北試行火耗歸公,令胤禛沒有想到的是李衛和田文鏡在兢兢業業推行新政之時,年羹堯竟然敢自恃功高,不但不按他的指示推行新政,反而帶頭阻撓,這不得不令胤禛大為惱火,年羹堯的這種行為,簡直是對他這個皇帝權力的□l的挑釁,讓他忍無可忍。

忍無可忍就不必再忍,因此向來不畏人言的胤禛在一片『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的誹謗聲中,於雍正三年的四月直接把年羹堯貶為了杭州將軍,顯赫一時的年氏家族走向了衰敗的開始。

可年羹堯畢竟是胤禛的小舅子,也為胤禛的登基立下了汗馬功勞,因此胤禛並沒有對他趕盡殺絕的意思,可偏偏年羹堯是個不識時務之人,都被貶為杭州將軍了還不知道識時務者為俊傑,卻變本加厲的以功臣自居,每次當胡俐聽到這些消息時,總是很慶幸自已在這大清朝除了衛子沒有別的親近之人,更慶幸衛子是個低調穩重之人,自從他入仕以來,她這個做姐姐的還真是很少為他c心,想起來還真是有些慚愧。

正當胡俐沒事坐在那胡思亂想之際,一直在養心殿貼身服侍的宮女小月輕步走到她的身邊稟告道:「主子,皇後娘娘和年貴妃娘娘來了。」

「嗯,什么?你說誰來了?皇後和年貴妃?」回過神來的胡俐很是驚訝地看著小月,烏喇拉氏來她這里很正常,這整個後宮也只有烏喇拉氏沒事會來跟她嘮嘮嗑,可年氏來她這里可就值得商榷了,畢竟她在這里待著都快四年了,這年氏也沒想著來看看她啊,當然了,她也從來沒去年氏來走動,兩人都很自覺的當彼此不存在。

「是的,主子,您沒聽錯,是皇後娘娘和年貴妃娘娘來了。」小月確定的對胡俐輕點了點頭,在這宮里能在胡俐身邊貼身服侍三年,小月當然是個聰明的人,看這神色她就知道胡俐心中的想法,知道她是奇怪年貴妃怎么會來到這里,畢竟三年來,除了皇上和皇後,這位主子和宮里的其他人從來是井水不犯河水,今天這二位娘娘連袂而來,也難怪主子不敢置信。

「知道了。」胡俐雖然還是有點奇怪這兩位後宮一、二位大頭頭的來意,不過也只能暫時放在心里,反正待會兒見了面就知道了,現在她得出去迎一下,怎么說也是領頭上司,雖然她不歸這兩位上司管。

「胡俐見過皇後娘娘、貴妃娘娘。」看到烏喇拉氏和年氏,胡俐忙迎上前去福身見禮,可還沒等她彎腰,烏喇拉氏就緊步上前扶住她,有些嗔怪地道:「妹妹快起來,都是自家人,哪來這么多禮,況且皇上也免了你的這些禮數,往後可切莫多禮。」

胡俐和烏喇啦氏關系向來親近,沒這么多禮節,不過今兒有年氏在一起,她當然不能掃烏喇拉氏的面子,起得身來,胡俐瞄了一眼跟在烏喇拉氏後面的年氏,說起來,這還是她和年氏的第一次正式見面,以前只是從別人的口中聽到這個人,今兒一見還真是名不虛傳,果然是林黛玉似的美人一個,那種弱不禁風、我見猶憐的風情,真真是大男人主義者的最愛啊,一看就很有保護欲,可以激起男人的英雄情節。

「若蘭見過胡姐姐,冒昧前來打擾,還請胡姐姐不要怪罪。」年氏也在暗暗的打量著胡俐,看到胡俐望向她,微笑著向胡俐微微的福了福身,嗓音很是婉轉輕柔。

「貴妃娘娘快別多禮,胡俐可萬萬不敢當。」胡俐忙側過身子避了開來,她可不想被人在背後嚼舌頭,年若蘭怎么說也是後宮的二號人物,而她畢竟名不正言不順,不過年若蘭今天的這副作派倒是讓胡俐三思不得其解,俗話說無事不登三寶殿,這么多年來,她們兩人都是井水不犯河水,今天她巴巴的跑到她的這一畝三分地來演這么一出,到底想干什么?

想不明白的胡俐趁人不注意用眼神問了問烏喇拉氏,烏喇拉氏知道胡俐不喜歡跟她們這些後宮的女人打交道,只好回了她一個很無奈、很抱歉的眼神,其實她也弄不明白年若蘭唱的到底是哪出,在她哥哥被貶謫的這個敏感時刻來見胡俐,肯定不會是什么好事,她本不欲來淌這個混水,可是年若蘭在她那里已經磨了好幾天了,她畢竟是貴妃娘娘,而她身為皇後也不好太駁她的面子,今兒個是不得已才領了她來見胡俐。

「大家都是姐妹,彼此就不要多禮了。」烏喇拉氏笑著拉了拉兩人的手,有些話她不好說,只能是暗暗提醒胡俐,於是她用著微微自責的語氣對胡俐說道:「說起來都是我這個做姐姐的疏忽,大家都是侍候皇上的姐妹,都在一個宮里住著,也忘了讓你們大家多走動走動,多虧了若蘭幾次三番的提醒,今兒天氣正好,又閑著沒事,我就帶她到你這來走動走動。」

「皇後這話可是讓胡俐有些無地自容了,本應該是胡俐去拜見二位娘娘才是。」胡俐嘴里說著客套話,心里卻翻著白眼,真是睜著眼說瞎話,一個皇後娘娘,一個貴妃娘娘,都是大老板極別的,怎么可能會沒事?再說就算是沒事,也不可到她這來走動啊,不過看來今兒這趟是年若蘭找她,只是不知道年若蘭有什么重要的事需要這么『禮賢下士』,來見她這個從來不放在眼里的沒名沒份的『姐姐』。

「胡姐姐說笑了,姐姐不但進門比若蘭早,更是為皇上誕下了幾位皇子,聖眷更是長聖不衰,若蘭哪里敢讓姐姐去拜見啊。」年若蘭說著說著語氣就有些泛酸,如果說這後宮有哪個女人能讓她恨的咬牙切齒,那這個人非胡俐莫屬,自從她嫁入雍親王府,她就無時無刻不生活在胡俐的y影之下,這十幾年來,她雖說表面看上去風光不已,可是內心的苦楚卻是只有她自己個才最清楚。

以前在潛邸時,胤禛雖說在她房里歇的比較多,可那更像是他回府休養,大部分時間根本沒她什么事,而她卻要承擔府里眾多女人的怨恨,而真正占去他全部心神的女子卻在外面過的逍遙快活,登基後胡俐更是登堂入室,直接跟皇上在養心殿共同生活,而她們這些真正的後宮卻是連見皇上一面都難,更何況是聖眷,這讓她怎能不恨,今兒如果不是為了她年氏一門,打死她都不會來見胡俐這個狐狸精,可是現在她不但來了,更要俯低作小,恨的她銀牙都快咬碎了。

其實胡俐心中也是明鏡似的,所以對年若蘭說這話一點也不為奇,要說這後宮里的女人,不恨她的怕是不多,掰手指算算大概也只有烏喇拉氏和耿氏對她沒有恨,有沒有怨那就只有天知道了。

不過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該怎么著就怎么著,胡俐決定見招折招,不管年若蘭有什么目的,她都只能是難得糊塗,她可不想攪進她們那一大灘渾水中,弄不好就會是吃力不討好,還濺的一身泥。

作者有話要說:提前祝大家伙聖誕節快樂!!!!

平安夜大家都平平安安哦!!

大結局

胤禛全身放松地躺在榻上,胡俐正嫻熟地給他進行全身按摩,經過十幾年的實踐,胡俐的按摩技術是越來越嫻熟了,每次按完胤禛都覺得渾身輕松一大截,滿身的疲勞都一掃而空,他這些年來能保持這么旺盛的精力,跟胡俐對他的關心是分不開的。

結縭二十年來,胡俐的全部精力都花在了他和幾個孩子的身上,尤其是她把幾個孩子都教的很好,兄弟姐妹之間互助互愛,尤其是對弘晝的教導,雖說弘晝是掛在耿氏的名下,可卻是胡俐一手帶大的,因此性格心性都隨了胡俐,做事隨情隨性,對帝位沒有野心,對弘時、弘歷兄友弟恭。

這讓經歷了幾十年奪嫡之爭的胤禛充滿欣慰,雖然他很愛胡俐,喜歡弘晝更勝於其他兩個兒子,可是祖宗家法在那,他雖然是皇帝有時候卻也受制於理法,弘晝的出身注定了他不可能把大位傳給他,所以他很慶幸、對胡俐的敬意和愛意更是無法言表。

難得如此輕松的和胡俐靜靜待在一起,胤禛暫時忘卻了那些煩瑣的政事,任腦海里的思緒紛飛,想著他與胡俐之間相處的點點滴滴,雖說都是家長里短的小事,卻有種難得的溫情縈繞於中。

「你這些日子是不是又沒有按我說的常起身走動啊,你看你肩膀的肌r又僵硬起來了。」摸到那僵硬如石頭的肌r,想到胤禛這么不愛惜身體,胡俐忍不住下狠手地捏了幾下,冷不丁的疼痛不禁讓胤禛輕哼一聲,從胡思亂想中回過神來,回頭看到胡俐那略帶薄嗔的眼神,很是不甘的輕輕辯解道:「有時候忙著忙著就忘了。」

「唉,知道你忙,可你也不要嫌我嘮叨。」知道胤禛是個工作狂,胡俐頗有些無奈,只能耐心地勸誡道:「這世上的事情是做不完的,你就是一天十二個時辰都不休息,這大清朝就沒有事情了?你畢竟是個人,再總是這樣身體非得給你累垮不可。」

胡俐性子淡,難得有脾氣,可是每每生了氣,胤禛就不得不投降,一聽她這話音他就知道不好,這次為了年羹堯的事他熬了好幾夜沒怎么休息,看來小狐狸是不滿意了,於是他忙保證道:「這次是我錯了,以後一定注意,純對做到你說的『勞逸結合』可成?」

胡俐忍不住送了他一個白眼,就他還能做到『勞逸結合』?打死她都不相信,可是不相信她也無可奈何啊,誰讓他是這個國家的主宰,天下有太多的大事需要他去拿主意、做決斷,尤其是他老子留下的還是個爛攤子,只要他想做個好皇帝,他就必須得付出十倍、甚至百倍的努力才行,於是她只能輕聲嘆道:「希望你這次能說到做到吧。」

胤禛心里明白他這次十之八九還是會失信於胡俐,於是只好轉移話題道:「聽說今兒年氏到你這來了?」

「嗯,是啊,和皇後娘娘一起過來的。」胡俐沒在意點點頭,繼續手里的動作,話音微有些喘,每次給胤禛按摩她都得出一身汗,這可是她在大清朝難得要做的一件力氣活。

「她沒事跑你這來干什么?都和你說了些什么?」雖然知道胡俐一般情況下是不會攪和這後宮之事,但胤禛還是怕她經驗不足中了什么計,於是他不禁有些不放心地問道:「你沒跟她他應承什么吧?」

「我又不是她什么人能應承她什么?合著在你這個皇上的眼里我就是個傻子啊?」胡俐有些好氣又有些好笑,她都幾十歲的人了,難道這點心計都不明白,還要他這個皇上來教啊,真真是小看人了吧。

「呃,我還不是怕你犯心軟的老毛病。」共同生活這么多年,胤禛實在是太了解胡俐外剛內柔的性格了,而且她這個人向來吃軟不吃硬,心軟是她最大的毛病,老十三和小十六、小十七他們就經常利用她這個毛病來進行敲詐。

「看來在你們眼里,我還真是個傻子,你那位貴妃娘娘莫名其妙的跑到我這里來哭訴大半天,合著在你們眼里,我就是個心軟的傻瓜啊?」想起白天年氏那嬌艷憔悴的面容,泫然若滴的淚眼,以及若有似無的挑撥,胡俐就百思不得其解,她真是弄不明白那年若蘭是怎么想的,就算是病急亂投醫,也求不到她這里啊,想到難道還真是把她當傻子看,認為她會為了那所謂的恩寵去觸怒胤禛這個皇上?「再說心軟也要看是對什么人、什么事,我還沒渾到去c手你的政事,更何況還有後宮不得干政這條規矩,再說我連你的後宮都談不上,更不可能去c手她年家那跟我八竿子打不著的事。」

「呵呵,能如此想看來是真的長進了,那我就放心了。」胤禛開玩笑的對著胡俐笑笑,坐起身來舒服地抻了抻胳膊,若有所思地自言自語低聲道:「把主意打到你的頭上,看來後宮里的牛鬼蛇神真是不少,看來是時候該清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