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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君令 兔八啃 1251 字 2021-04-09

爍而出,影影綽綽形成一個法印的形狀,將他整個人籠罩其中。須臾之間,法印便順著陸鳴的右肩滑至後心,金光沿著他周身筋脈流轉一通,最後凝聚於法印之上,而後隱沒於陸鳴的身體里。

陸鳴再睜開眼睛,整個人仿佛都煥然一新,他驚愕的攤開自己的掌心,一記金色的法印躍然而上,閃爍幾下又消失不見。

蕭正清撤去手,驚訝道:「無量法印竟融於你的血脈之中,難怪你煉了陰煞邪功也尚能保持神智。我已將你體內錯亂的真氣調至正軌。只是,你斷過筋脈,雖以寒冰塑身,但仍不可重修內功,這陰煞邪功練至八成,已是登頂了。」

陸鳴難以置信的看著自己的雙手,發自內心的莞爾一笑,跪在蕭正清面前:「多謝蕭宗主,陸鳴……感激不盡。」

「不必多禮。」蕭正清拉起陸鳴,而後轉向江其琛,掌心與之相對,闔上雙目淡聲道:「我一生修習大乘功法,卻始終未能參透最後一層『不滅』,今日便將一生功力散給你,希望你能秉承著天眼宗的意志,匡扶正義。」

「師祖……」江其琛反手扼住蕭正清:「你將功力都給我了,那你會怎樣?」

蕭正清眉目清和,猶如吟風弄月般泰然而語:「我本就是已死之人,何來怎樣之說。」他將掌心重新貼於江其琛手心,斂去了臉上的柔色,掌間用力,一身剛正雄厚的內功便徐徐的流入江其琛體內。

江其琛只覺一股如清風般和穆的內力從掌間而來,纏綿著與他身體里的內功融為一體。那功力起初十分柔和,越往後越雄渾有力。

水鏡之中不知從何處傳來一陣細風,將二人的衣袍悠然帶起,一道清冽的白光從貼合的掌間亮起,逐漸大盛,不消片刻又歸於沉寂。

江其琛周身一震,一枚指甲蓋大小的佛印沒入額間。他身上為玄風冰凌刺穿的傷口已然愈合,便是金蓮掌所擊下的內傷也不葯而愈。

蕭正清的手頹然的松開,而江其琛再睜開眼,卻是目似劍光,一身浩然正氣。

「師祖……」

蕭正清腳步微踉,畢生功力散盡,他僅存於世上的最後一抹神識漸漸變淡,但他面露安然,滿眼欣慰的看著江其琛和陸鳴:「大乘功法的最後一層心法我已傳授給你,但我至死都沒有勘破『不滅』,只得你自己去領悟了。後生可畏,你們都是好孩子,除魔衛道之責便交托到你們身上了。」

「師祖所願,弟子謹記。」江其琛正色道:「玄風逆天而行,必定自食惡果。」

「教不嚴,師之過。玄風心系悖世之言,執念深重,是我教導之過。」蕭正清的身影越來越淡,幾乎接近透明,但從他眼中卻仍然可以清楚的看到一抹痛惜:「幫我給他帶句話……」

蕭正清緩緩合上雙眼,聲若清風,余音裊裊。水鏡之中,他神識寂滅,終是化為一縷青煙,四散而去。

江其琛虛虛的探出手去,指尖從青煙中穿過,觸手溫熱,一如蕭正清般光風霽月。

一只微涼的手握住他的,江其琛回眸便對上一雙燦若星辰的眼睛,他唇角微揚,放柔了眉眼,淺笑道:「看來不去不行了。」

陸鳴輕輕湊近江其琛,將下巴抵在他肩上,星目半闔。

青煙散盡,水鏡中的波紋晃盪著涌起,最終凝成一道水波將陸鳴和江其琛卷在一起。

陸鳴知道,事到如今,江其琛已然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與共進退。要生一起生,若死,他便陪他一同赴那黃泉之路。

「其琛,」陸鳴輕聲道:「從前,我總是站在你身後。我想有一次,能光明正大的同你站在一起,可以嗎?」

江其琛扣住陸鳴的後腦,微一側臉在陸鳴的耳畔輕吻一下,柔聲道:「好。」

周圍水波退去,江其琛和陸鳴從水晶棺槨中飛身出來,輕飄飄的落在地上。四周沒有半點不同,只是那水晶棺槨上錯綜復雜的血絲已然消失不見,蕭正清的屍身依舊安然的置於棺槨之中,隱隱約約只能從外面瞥見一抹月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