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七掌櫃有事要辦,杜真人不得不隨著他離開他真沒有勇氣直面陳太忠。
一個月後,兩人卷土重來,可惜的是,陳太忠依舊不在。
兩個月後,兩人再度前來,這樣的情況,足足持續了四個月……
這天,他們終於見到了陳太忠。
陳太忠一臉的風塵之色,不過看起來心情還不錯,他甚至先設宴款待了這兩位一下,「以前的恩怨不提,既然來了,你們是客,我是主人,總是要招待一番。」
杜無忌勉力笑一笑,「看來陳真人此行,收獲不小?」
陳太忠淡淡地看他一眼,「不過是浩然宗的一些事情罷了,杜真人不要多想。」
杜無忌吃了一頓飯,不過酒桌上談的都是一些風黃界的逸聞趣事,比如說魔修是怎么被圍剿的,基本上沒他發揮的余地,很是有點淡而無味。
酒席撤下去之後,就要談正事了。
杜無忌實在有點沉不住氣,直接發話了,「陳真人,大家都知道浩然派有升門之心,對於門中的下派,我還有些影響力,可否私下一談?」
七掌櫃馬上回應,「陳真人准備的酒,實在好喝,我現在有點不勝酒力,要先歇一歇。」
不待雙方回應,他已經抽身走人了,要不說此人能在強手眾多的鑒寶閣脫穎而出,這察言觀色的本事,果然了得。
陳太忠看杜真人一眼,嘆口氣搖搖頭,「老杜。你這個人其他毛病沒有。就是太自以為是。你以為,我真的在意幾個下派嗎?」
杜真人的嘴角抽動一下,心說你不在意的話,又怎么肯答應見我?
所以他很干脆地回答,「我是要把成賢上人帶回去的,該下的功夫,肯定會下到,陳真人也不用擔心什么。這些題外話就莫要說了。」
合著他以為陳太忠這么說,是要通過表示不屑,來爭取最大收獲。
「看看,又是自以為是,」陳太忠一抬手,無奈地指一指對方,「我說的根本就不是題外話,雪峰觀有下派嗎?青雲觀有下派嗎?」
「啊?」杜無忌聞言,登時傻眼,雪峰觀和青雲觀沒有下派。他是知道的,但是那兩家的功法別出機杼傳承久遠。是以沒有下派。
他看陳太忠的模樣,知道對方應該沒有撒謊此刻也沒什么外人,撒謊有意義嗎?
愣了好一陣,他才半信半疑地發問,「果真如此?」
「我伸手就能捏死你,騙你,有那個必要嗎?」陳太忠不屑地笑一笑,「說你自以為是都是輕的,腦子就不夠用!」
「可是……」杜無忌可是了好半天,才艱澀地發話,「可是氣修跟雪峰觀和青雲觀,不一樣啊……氣修是可以有下派的。」
氣修傳承也久遠,功法也獨特,但是氣修是修者流派的一個大類,兼收其他下派是很正常的,氣修的鼎盛時期,稱宗門派都不止一個,麾下的下門也不少。
陳太忠不屑地撇一撇嘴,「浩然宗有下門和下派嗎?」
杜無忌登時語塞,好半天才長嘆一聲,並沒有說話。
「後悔了吧?」陳太忠笑吟吟地看著他,心里是異常地暢快,他最喜歡看到自己的敵人失落的樣子了,「當初就不該找碴惹我,對吧?」
「嘖,」杜無忌咂巴一下嘴巴,隨即重重地點點頭,又嘆口氣,「唉。」
對方直接猜到了發生沖突的本質,他又如何能否認?
陳太忠見他不說話,自己就也不說話,只是饒有興致地打量著對方,欣賞著那失落的表情。
「唉,真是自以為是啊,」杜無忌又是重重地一嘆,「早知今日……你怎么不早說呢?」
陳太忠笑了,是被這混蛋邏輯氣的,「事前你問我了嗎?」
這才是無妄之災,還是自找的!杜無忌想到自己還極力支持給浩然派添堵,心里這個後悔,就別提了:當初兩家在幽冥界,配合得還是很不錯的。
若是早知道浩然派的志向,他怎么還會多此一舉,憑空為本門多添個仇家?
不過,爭奪下派這種事,都是存乎於心的,提前說破是不可能的,他為自己找個理由,心里才好受了點,「那算我糊塗,這樣……我怎么做才能將項成賢帶回去?」
陳太忠又好氣又好笑地看著他,「你問我?是你找過來的。」
「我是想介紹幾個下派,讓你們多溝通一下,」杜無忌苦著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