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部分(1 / 2)

翡翠梅-acome 未知 5526 字 2021-01-29

「對了。」搓指一彈,朝霞無天漫不經心的凝望著飄落的雪花,「封翔所佩帶的鑰匙墜飾我看著眼熟呵,你們的訂情信物?」

她聳聳肩,「算是。」

「是在哪里見過。」心思差不多全部放在飄雪上的朝霞無天自言自語的嘀咕著並未經過大腦的問題。

李子祁換了個舒服的姿勢,傲慢高貴的微眯雙眼,「你在休息,就好好的休息,別想其他的。」

「恩。」令人驚訝的,朝霞無天居然沒有回嘴反駁。

視線在他們之間來回移動,慕容行天好奇的品味著方才短短李子祁一句話下的關心,和朝霞無天的聽從。似乎,他們兩個一直的相處並不需要更多的理由,彼此知道那份默契就夠了。

奇怪的聯系,算是友誼的詭異品種?

大雪紛揚,隨風飛舞若夢幻的銀白,籠罩在天地間,萬物都是白雪皚皚的一片,混淆人的視覺。

沒人再開口,慕容行天身居火盆的包裹下,溫暖得快睡著的忘掉自己野外的事實,水眸慢慢合上,差點被睡意虜獲。

低低的,李子祁的聲音響起:「無天。」

她微微掀開眼,看到李子祁不知何時離開座位,走到朝霞無天的躺椅邊,俯著身子。

「恩?」朝霞無天回答得懶洋洋的,困意很濃的側卧在躺椅上,雙手擱在一邊扶手上動也不動的好象已經熟睡了一樣。

「困了就回車上睡,會著涼。」李子祁擰著眉,調子卻很輕。

「不要。」朝霞無天轉過身仰卧,扇子滑至躺椅下純白的羊毛毯上。

皺眉,李子祁不再言語直起身,解下身上的紫貂厚裘小心蓋上已經入睡的朝霞無天身上。剛抬眼,他就對上慕容行天一眨也不眨的水眸。他只有剎那間錯愕的馬上恢復正常的對她傲慢點一下頭,直接走向大帳後方的門簾,掀簾出去。

不一會兒,陌齊就領著數名侍從繞到帳子前方,手腳利落無聲息的多添了幾個火盆入帳內,點燃了小巧的安神香爐,再將大帳的帳袍全部放下,帳內頓時陷入黑暗中。

李子祁手執一盒夜明珠步入帳內,低道:「你若介意可以回馬車上,他睡不了多久。」除了披著紫色金邊的華麗厚袍外,他手臂上還掛著一床厚軟的毛毯。

她輕輕道:「不,我不介意。」注視著他動作輕盈的用毯子將沈睡中的朝霞無天仔細蓋嚴實,淡笑了,「你們的友誼很深。」

「他會為我做得更多。」李子祁回到他的位置,合上盒子,讓帳內重新沈入漆黑。

半晌,他突然開口:「我沒有斷袖之癖。」

她彎著唇角閉上眼,「我知道。」

第十章

她不記得如何沈睡,但知道醒來的原因。

打斗聲自帳外傳來的同時,陌齊掀帳入內,「主子,有人圍攻,看不出來歷,不像是劫財,像是找人,目標十分明顯而且確定找的就是我們。」手飛快將帳袍一片片解開布扣掀起系上,不似危難臨頭,反而像每日清晨喚醒主子的總管一般所為,「已經發了響炮通知護衛,估計一個時辰後會有支援。」

李子祁根本沒入睡的清醒無比的走到帳子一側,抽出掛在支撐大帳柱子上一柄讓人以為是裝飾的劍,「我們的人能撐多久?」

慕容行天坐直身子,看著陌齊快速熄了香爐,收拾好茶幾上的杯盞,外加折好朝霞無天起身時,滑落的毛毯與紫貂厚披,「半個時辰不到吧,對方至少有五十個人,我們只有十五個,包括完全不會武的侍女兩名。」

彎身撿起紙扇,朝霞無天沒有剛睡醒的任何混沌,伸手接過茶潤了口才問出讓慕容行天費解的問題:「多久?」

李子祁回答:「不到兩刻鍾。」英俊的面容上滿是不悅的神色。

展出精美笑顏,「才睡了兩刻鍾不到啊。」朝霞無天執扇走到帳邊,伸手去接仍然紛飛的雪花,「雪小了,我睡過了最美的時刻。」回身對上慕容行天好奇的淺笑,「你不怕?」她畏懼大自然的渾然,卻不害怕人為的危險,真奇特。

她淡然一笑,搖頭,「沒有害怕的感覺。」

「害怕的感覺。」輕聲重復一遍,朝霞無天低笑,「女人都這麽相信感覺麽?」收回手,笑眼精致好看,「你跟著陌齊,他會保護好你。」

下榻,她點頭,「多謝。」

忽然的一個人沖入帳內,黑衣蒙面,手執利刃,率先向最近帳門的李子祁攻去。

李子祁目光未偏,抬手劍身一揚,劍光飛閃之間,鮮血濺灑,刺客連聲都沒來得及吭,直接死人。

「嘖嘖。」帳前背對著飛雪的朝霞無天搖頭,「至少留個活口問出指示者好要賠償啊。否則空帳一筆,要我怎麽回去交代?」

一側身至慕容行天前的陌齊慘白了臉,瞪著被血跡順利毀掉的上好羊毛地毯和內帳精銹百花的綢緞料子,半晌也吐不出個字。

李子祁揚了揚眉毛,身子一側,讓下一個闖入者直接奔向朝霞無天,「諾,活口。」

「我開玩笑的啦。」朝霞無天笑著閃身躲避。

刺客被陌齊空手解決,無血跡玷污名貴家具的一腳被踹飛下五步外的懸崖,陌齊干笑收手,冷靜伸手指向帳外:「出去打。」

還未待朝霞無天抗議,十數名黑衣刺客劃破華麗的大帳,同時飛躍入帳內。

陌齊要暈倒了,耗資上千兩銀子的純手工帳面啊,那些綉得栩栩如生的百鳥走獸圖,都是用金絲銀線外鑲嵌著珍珠寶石而成,就這麽被輕易的毀了……

慕容行天忙扶住身形搖搖欲墜的的陌齊,「陌管事,沒事吧。」千萬別在這個時候暈倒啊。

李子祁在帳內大開殺戒,以一人之力阻擋越來越多的闖入者。

朝霞無天在帳子中央靈巧的左閃右躲,根本讓人碰不到他的衣角。

血的四處飛灑,名貴的桌子椅子被踹飛掀翻,昂貴的上好瓷器擺設被毀壞,陌齊顫抖的瞪著這一切,終於大吼一聲,赤手空拳的揪住跌到腳邊的刺客就懸崖方向扔去。

是因為憤怒而力大無窮,還是這位陌管事本身的身藏不露?慕容行天目瞪口呆的看著陌齊一連丟了四五個人下山崖,再望向輕盈飛舞的朝霞無天,和那方撕殺中的李子祁,更加確定了珍珠蘭產怪胎的事實。

身後的懸崖邊忽然傳來一聲低叫:「二少爺。」

聞聲回頭,慕容行天驚訝的睜大美眸,「莫磊?」他怎麽在這里?如果他在這里,那封翔也來了?喜悅的剛要四處張望,莫磊的呻吟再次扯住她注意力。

「你沒事吧?」她拎起拽地長袍,慢慢走入及膝的雪中,向坐在懸崖邊的莫磊走去。

「我傷了腿。」他呻吟,扶著腳踝,滿臉痛苦,「二少爺請幫我一把。」

她伸出手向他。

破空的怒吼似驚雷,「行天!」

是封翔!她反s性的回頭,看到封翔揮開破碎的大帳奔入,冷峻的面孔是狂怒的。她好好的,他怒什麽?尚未將問題傳入腦中,後袍被從後的力量用力一扯,她頓時失去平衡,踉蹌的向後跌去。

莫磊猙獰的狂叫:「去死吧,慕容行天!」

眨了眨眼,她張手,什麽也沒捉住的看到封翔的怒轉為恐懼的咆哮:「不──」然後紛飛的大雪猛然向她撲來,世界飛速的朝她前方略去,快得來不及讓她呼吸的事實告之:她墜崖了。

「不──」封翔撲向懸崖,想都沒想的要跟著躍下無底深淵,卻被人死死從後抱住。「放開我!」他掙扎、怒吼、胡亂攻擊身後的人,驚人的力道卻一直牢牢固定著他,讓他無法掙脫。

「見鬼了。」輕輕一聲低咒自封翔頭頂擦過,一道銀白的身影敏捷的直飛向懸崖底下,一柄白色的紙扇在空中飛舞盤旋著,不可思議的由後切掉了企圖趁亂逃走的莫磊的人頭,然後飛轉向天空,被一只大手接住。

收扇,走到懸崖面,李子祁目光直鎖被飛雪掩蓋得看不到底的無盡深淵,低沈開口:「你想自殺就等無天把她救上來再說。」

巨大的身軀一僵,停止住狂亂的掙扎,封翔不可置信自己所聞:「朝霞無天可以救她?」那個瘦弱得像個女人的小白臉公子哥?理智告訴他,朝霞無天的輕功有多可怕,但失去慕容行天的恐慌讓他根本不接受此時的任何理智。他只想追上她,無論黃泉還是窮碧,她只能由他來陪伴。

微偏移目光掃他一眼,李子祁雙手背在身後,無人能見,他攥住扇子的手已經用力得關節開始發白。「外加你一個,我就不確定了。」偏頭示意封翔身後的陌齊松手,重新緊緊盯向懸崖底部。

封翔慌亂的站立在山崖邊,無論如何深呼吸都平復不下狂跳的心臟。「別離開我,你答應過我,永遠不離開我……」一遍又一遍低喃著,似乎這樣可以至少安撫下他想跳崖的強烈沖動。

考慮要不要免費一腳送這個煩人的大個頭下崖去探個究竟,李子祁眯上黑眼,朗聲道:「陌齊,准備好火爐和馬車。」

「是。」正在那邊收拾殘局的陌齊其實已經沒什麽完整的東西可以給他拾掇了。

許久的,就在封翔等得以為自己快要崩潰的時候,雪花飛揚的山崖下突然飛起一團白影。

「行天!」封翔大吼。

抬手將懷里的慕容行天丟給他,朝霞無天在半空中便被飛躍而起的李子祁接住。

全心沈浸在失而復得的狂喜中的封翔除了用力擁緊慕容行天外,根本無暇顧及其他事情的發展,更別提注意到李子祁他們的離去。

呻吟,慕容行天低喚:「大哥。」

他幾乎落淚,這是他聽過最美麗的聲音,「行天,我愛你。」他哽咽著,將頭埋入她頸彎。

「我也愛你。」她的聲音有點破碎,「但你快勒死我了。」她快要不能呼吸了。

他忙減小力氣,抬眼看她,「你沒事吧?對不起,我忘了。」上下打量她每一分,就怕錯過任何細節,「我以為我要失去你了。」

她笑,美麗萬分的看不出剛從地獄走了一遭,「我答應過永遠不離開你。」

他盯了她好久好久,「你該死得太過冷靜了一點。」被嚇壞腦子了?

失笑,她閉了閉眼,「那是因為我知道在見到你之前絕不能暈倒。」然後她合上眼,呼吸平穩心安理得的在他懷中昏迷過去。

徒留封翔慌亂吼叫著回恆翔府找大夫。

大雪紛紛揚揚,沒一會兒就掩蓋掉了滿地的屍首及血跡,一切發生得突然也結束得突然,就像其實什麽也沒經歷過一樣,雪花依然飄飛無止盡。

她在墜落,墜向無底深淵的沒有止盡。

花瓣一樣的雪片自灰蒙蒙的天空灑落,不見停止不見變小,好象就這般維持到永遠了。剛要合上眼,她被雪花中逐漸變大的銀白色物體給吸引了目光。

好象是個人,卻有著一對白色的翅膀,是神嗎?

那個人接近了,雪白的翅膀溫柔的包裹了她……

嘆息一聲,掀開雙目,慕容行天輕輕道:「朝霞無天的輕功果然很可怕。」焦距緩慢對准,她發現自己躺在青梅小苑的卧室床上。

她回到家了?側偏過頭,床邊的封翔仍是冷冷瞪著她,惱怒於剛醒來的她開口的第一句話竟然提到別的男人。

「怎麽了?」混沌的大腦還沒恢復清明,她在他的攙扶下起身,「你不高興見到我?」他們有三個多月沒見面了,她好想他。

「沒有。」他冷道,撩袍坐上床榻抱住她,一直忐忑的心才好受了些。「你嚇到我了,行天。」看到她跌落懸崖的剎那,他真的不想再活下去。

柔柔枕著他溫暖的胸膛,她仍是覺得有些疲憊,「對不起。」輕拍拍他的手臂,她安撫他,「我現在好好的,別再擔心。」

如果這麽簡單,他就不會知道現在還心跳如鼓。上下撫摸她纖細的背,他長長嘆了口氣,「看來這輩子我都要把你栓在我身上,才放心得下。」

淺笑,攬住他的腰,「好,一輩子我都會死纏著你,永遠不分開。」過去的一切都好象夢一場,清醒的世界里有他在,她心滿意足。

他合眼,感受著她安好的呆在懷中,一直慌亂的心逐漸穩定下來。

「朝霞無天向你說了與我們的合作麽?」她猜測,「所以你才從西域趕回來後再上京來找我?」否則應該是她回到恆翔再數日,他才會抵達子午城。

「不,是莫磊在你們上京後,飛鴿傳書通知的我。」他沈聲道,身體驀然綳緊於想起莫磊陷害她墜崖。「我該親手殺了他,他竟然想殺你!」後來才發覺,莫磊的命是被躍崖前,朝霞無天給取走的。實在不是很甘心又欠了那個小白臉的又一筆帳。

「我不明白。」她想不通,「莫磊沒有理由殺我。」

「他認為你背叛了我。」他冷笑一聲,「書信中,他說他會替我鏟除你,所以我才拼命的趕回來,一是怕你聽從朝霞無天去做傻事,二是要阻止莫磊。」

傻事麽?她輕笑,用臉頰去蹭他胡茬扎扎的下巴,「不是傻事,朝霞無天救了我的命。」不光是她的性命,他還給予了她與封翔在一起的機會。

冷哼,他顯然不悅於這個事實。

忍笑提醒,「我們欠了他好大的人情。」她不指望他的為人處世能好到哪兒去,但至少不要把恩人踢出門就成。

他更加不爽了,冷道:「我知道。」抱緊她,他沈聲警告,「就算你的命是他救的,以後要是你再一醒來第一個提到的人是他,我絕對不會讓他好過!」朝霞無天這個四個字無論如何也不是他最希望從她口中聽到的。

驚訝的笑了,她抿著櫻唇,笑得好甜,「我愛你。」

他接受安撫,薄唇彎出個淺笑,「我也愛你。」

沈寂了一會兒,她發問:「我不明白,莫磊是從哪里找來這麽多殺手的?」

他正思考著同樣的問題,答案十分簡單:「我不知道。」

「你問了莫淼麽?」

「她聽了莫磊給我的書信,看樣子不像知情的樣子。」

垂下頭,她玩著他腰帶上系著的那個小巧的銅色鑰匙,忽然笑起來,「你就這麽任它露在衣外?」翻看上邊小小的「慕容」兩個字,她笑著考慮要不要告訴他這個鑰匙真正的用途。

他低頭看,不理解她的意思,「不怕我會弄丟它?」

仰頭,她吻住他,沒有回答。

將所有的一切拋至腦後,他翻個身,讓她躺在身下,用吻點燃她與他的熱情,任何煩人事宜,請稍後再說。

他們在封翔父母及弟弟忌日的那一天回到了他的故鄉。

整個村庄沒有人煙,荒蕪的痕跡看起來不像是近兩個月發生的事情。

默默自車窗外看著荒廢的村子,直至馬車停住,封翔掀開車簾抱她下車,她才輕輕問:「這里發生了什麽?」怎麽會這樣?他的復仇怎麽辦?

「噓。」他輕柔的吻一下她的額,「不重要了,就算他們仍生活在這里,也都對我不再重要,我有了你,足夠了。」

她不敢相信他所說,捂住唇,她笑,卻發現眼前朦朧一片。

抹掉她的淚,他感覺從未有過的輕松。一直壓在肩頭的仇恨因為她的愛而解開,他笑得滿足充滿感激。

牽著她的小手,他來到一個簡陋的墳堆前,「這里葬著我爹娘和我弟弟的衣物。」跪下身,他撥開墳頭木牌上覆蓋的雪,「那時我不識字,連他們的名字都沒法刻上。」

她跪在他身邊,偎依住他,「爹娘會高興見到我這個媳婦嗎?弟弟會喜歡我嗎?」

偏頭看她,黑眸中滿滿的溫柔,「會,因為我愛你。」

她笑,笑得好甜蜜,「你給了我個家,翔。你是我的家。」有他的地方就有她,從此她不會再孤單。

他柔和了黑眸,「你可知你給了我什麽,行天?」面對著她的笑容,他緩慢道:「你給了我個奇跡。」

三日後,他們成親。

賓客只有四個,恭家雙生子以及朝霞無天和李子祁。

瞪著朝霞無天燦爛精美的笑臉,恭家雙生子明顯極端頭痛的甚至沒有追究慕容行天的性別為何由男轉女。

李子祁除了剛出場時略點頭表示招呼外,就保持沈默的端坐一邊,根本不理任何人的依舊高傲又貴氣。

全場只有朝霞無天笑眯眯的看著他們的婚禮從頭到尾。最後才突然開口,「我想起來了。」清朗低脆的嗓音悅耳的打斷了新人即將步入d房的最後步驟。

封翔冷著俊臉,非常不樂意看到自己想趕人的借口被中斷,他原本就想和慕容行天安安靜靜的成婚,根本沒興趣讓任何人觀禮和湊熱鬧的偷窺他美麗的新娘。

裝扮得格外嬌豔動人的慕容行天暗暗握一下他的大手,提醒他千萬別在他們大婚的日子做出驅逐賓客出門的舉動,他們可是她唯一能想到的客人咧。

李子祁挑了挑眉做為回應。

恭家雙生子也投來目光。

壓根不在意沒人出聲,朝霞無天舒服的斜依著躺椅,精致好看的笑眼盯著慕容行天,「你是杭州那個慕容吧?」

她略驚訝的笑了,「我是。」他是怎麽知道的?順著他的目光看向封翔腰上系著的鑰匙,忍不住低笑,「我還以為沒人能認出來。」居然會有人知道這把鑰匙的秘密。

「如果不是刻著『慕容』兩個字,我還真想不起來。」朝霞無天笑呵呵的手搖著紙扇,偏頭看到李子祁疑問的揚高眉,笑著解釋,「那是打開寄存在逆府銀樓寶箱的鑰匙,刻上字,做為區分。」除此之外,實在普通得和其他鑰匙毫無區別的不會讓人想到與寶箱有關。

寶箱?封翔皺上劍眉。

「稍晚我給你答案。」她低道,屬於私事范疇的沒必要公眾宣揚。

朝霞無天笑得玩味,「你確定當裝飾一輩子?如果需要,我可以幫你把那個破箱子拿來,省得會再有人莫名其妙的出來害我跳崖。」

李子祁倏然擰眉。

封翔同樣凶狠的瞪向正用扇子掩著嘴笑的朝霞無天。

慕容行天依然笑得好溫柔,挨近封翔,她淺笑,「他會保護我。」這是他和她最初也是永遠的約定。

深的夜,寒氣人的冷風在屋外盤旋。

屋內燃燒的數個火盆直接人工隔離開寒冷的,給予舒適的暖意。

寬大的床榻被厚重床簾圍繞成獨立的世界,歡愛的氣息彌散著,圍繞在激情過後的床第間,格外煽情。

古銅色的大手緩慢的在光l的嬌嫩玉膚上來回移動,封翔合著雙眼,臉上是男性的滿足笑容。

玉體整個伏趴在他巨大身軀上,慕容行天慵懶的在他健壯胸口上畫著圈圈,「莫淼走了?」

這個時候提一個不相干的人?眼未睜,他沙啞回答:「走了。」莫淼請辭的理由是她兄長犯下的罪,他沒留。

抬眼瞄向他拋在床角的銅鑰匙,她勾起唇角,「我家是杭州曾經的首富。」誰知道現在怎麽樣了。「我爹只有我著一個女兒,所有家產都寄存在逆府的銀樓,鑰匙是那一把。」

他清晰了剛見面時她的被追殺,「莫磊找上的殺手是你家親戚派來的?」

「恩。」朝霞無天比他們都更早查清殺手的底細,「要不要把那些家產都取出來?」說起來,那柄鑰匙若是被其他人認出來,封翔也會成為個標靶。

「你說呢?」這是她的家事,她的過往,他讓她做主。

「我想請上杭州的官府去寶箱,把里面的錢財當眾全部分給所有的窮困人家。」讓她家的那些親戚徹底死心,她沒興趣讓他有任何受傷的機會。

他低笑,「好。」抬起她的臉,印下一吻,「錢固然重要,可人更重要。」他花了幾乎失去她的代價學到這一點,不會重蹈覆轍。

她笑得好柔媚,不安分的用腳去磨蹭他粗壯的腿,「你現在是我的丈夫了。」

黑眸變得深沈,他用手在她雪白的脊背上燃燒火焰,「你現在是我的妻子。」這個聰慧的小女人完全屬於他的事實讓他心滿意足。

她貼著他的唇輕喃,「你會為我做出一切麽?」誘惑的。

他低喘著挺直身子於她握住他最脆弱也最堅強的部位,「你要什麽?」就算她要全天下,他也會為她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