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部分(1 / 2)

教夫不嚴妻之過 未知 4743 字 2021-01-29

鄰居們茶余飯後的笑話了。

她決定要開門,但絕不是要原諒他,而是要跟他講清楚、說明白。

可是,就在安安下定決心之際,汪德凱身邊卻出現了一個女孩,令她好不容易才消的氣又上來了。

只見中山友惠撐著傘,快步地來到汪德凱身邊。

「干哥,雨下得這么大,你渾身都淋濕了,會生病的,快跟我回去吧!」

她勸著他,並試著用傘為他遮雨,卻被他拒絕了。

「友惠,你不要管我了,我要一直在這里等,直到安安原諒我為止。」說著,他又朝屋子的方向大叫一聲,「安安,我愛你!」

「干哥,你身子好燙,你在發燒哪!」中山友惠被他身體高燙的溫度給嚇壞了。

「走開,我沒有發燒!」他撥掉她的手,又叫了一聲,「安安,我愛你!」

是的!雨淋濕了他的身子,但他一點也不覺得冷,只覺得全身十分火熱,他知道是他對安安的那份愛在狂燒,就算因這份愛而燒成灰燼,他也不在乎。

「干哥,就算你什么都不在乎,也想想干媽的感受好嗎?」

順著中山友惠的視線,汪德凱看見對面車道停了一輛轎車,車窗緩緩地降下,露出廖玉惠的臉。

「干媽看你這樣折騰自己,她很傷心,何況你若因此生病了,安安也會難過的。」中山友惠試著安撫他激動的情緒。

汪德凱本想不予理會,但是在那一瞬間,他竟然見到一向堅強的母親眼中涌出淚水,令他不由得怔住了。

長這么大,這是他第一次見到母親流淚。

「干哥,別再讓干媽傷心了,你先回去洗個熱水澡,換套干凈的衣服,若你想再來,我相信沒人會阻止你的。」

「可是安安——」他抬頭想看她一眼,然而,窗前已不見她的芳蹤了。

他突然覺得全身好冷——但他的心更冷。

難道她真的這么鐵石心腸,一點也不關心他了『嗎?

不!他相信她只是在氣頭上,她不會對他這么無情的,否則,在他偽裝失憶的那段時間,她也不會那樣擔心。

或許他該聽中山友惠的話,先回家洗個熱水澡,換套干凈的衣服再來見她。

汪德凱終於不再堅持己見,隨著中山友惠走向轎車。

可惡!他……他怎么可以跟那個日本女人走了?

還說什么他愛她!他若真的愛她,又怎會在中山友惠說幾句呢噥軟語後,就乖乖地跟著她走了?

日本女人溫柔又多情……

她的耳畔再次回湯著安士烈說的話,難道汪德凱真的會因此而移情別戀嗎?

他不是愛她的嗎?他怎么可以說變心就變心呢?

第一次,無邊的恐懼包圍住她整個人,她好怕會失去他,失去他對她的愛……

汪德凱生病了,高燒不退使他陷入半昏迷的狀態中。

「干媽,要不要送干哥去醫院?」中山友惠很擔心汪德凱的情形。

「不,我不要去醫院,我要去找安安!」即使已經生病了,汪德凱還是掛念著安安。

他掙扎著想起床,未料身子一軟,竟跌下床去。

「你都病成這樣子了,還不好好躺著休息!」廖玉惠怒道。

「干哥,你快躺好。」中山友惠將他扶回床上躺著,用手摸摸他的額頭,「好燙呀!發這么高的燒,不去醫院很危險的。」

「我要找安安……我要安安……安安……」口中念著妻子的名字,汪德凱再度陷入昏睡。

「我已經打電話請醫生過來了。」廖玉惠板著臉,「真是著了魔、中了邪,那種女人怎么配當汪家的兒媳婦?友惠,你好好照顧德凱,這是你的大好機會,我先回飯店去休息。」

「干媽,您不留下來?」中山友惠怔住了。

「我留下來做什么?他從小就是由保姆帶大的,我不懂得怎么照顧人,還是回飯店去,省得你要一心兩用。」

「可是,我也不懂——」

「不懂就學啊!這是天賜良機,友惠,如果你想當汪家的媳婦,可得學聰明點,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我絕對會替你做主的!」

「干媽,您難道要我趁干哥病得神志不清時,跟他……」這不是電視劇才有的情節嗎?

「這種事不必我教你吧?」廖玉惠本來還擔心沒機會讓中山友惠演一出「霸女硬上弓」的戲碼,沒想到機會竟然自己送上門來了。

「我不能——」

「我也不你。」廖玉惠以退為進,「反正,你若錯過這個好機會,我也幫不了你了。待會兒醫生來過之後,你就替德凱擦擦澡,讓他舒服一點。」

「干媽!」

「我明兒個會早點來,希望你不會讓我失望。」

中山友惠怎么會不明白干媽的用意?但是,她真的可以這么做嗎?不,她不會趁人之危,這不是她的作風,尤其是感情這種事,她想要一份完整的感情,而不是一份勉強得來的感情。

聽到汪德凱生病了,安安的心里雖然著急,但是,個性倔強的她卻故作一臉冷漠。

「你這丫頭是冷血動物轉世不成?德凱生病了,你怎能無動於衷?」安士烈氣急敗壞的指責。

「誰知道這會不會又是你們兩人玩的把戲?」

「他真的生病了,而且發高燒,差點就得了肺炎。我去看過他了,他連話都說不出來,整個人瘦了一大圈,可是,他還一直嚷著想見你,你還不去看看他!」

「只是話說不出來、瘦了一點,我為什么要去看他?」

「現在都是友惠在照顧他,難道你不怕——」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監了!

「我要怕什么?」她嘴里逞強,心里卻旁徨得要命。

「好,你天不怕、地不怕,我怕了你行吧?」他真被這個妹妹給氣死了,但氣歸氣,他還是希望她跟汪德凱可以破鏡重圓。「你去看看他吧!就算他不是你的老公,也是小俊的爸爸啊!」

「不去、不去!」她對他打了她一巴掌的氣還沒消呢!

「你真是個番婆!」安士烈氣得吹胡子瞪眼睛。

去?不去!去?不去!去?不去!

內心的掙扎令安安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她很擔心汪德凱的病情,如果真如安士烈所說的那樣,她是該去看看他的。

但是,萬一又是他們兩人聯合起來欺騙她,那她豈不是又當了一次傻瓜?

到底她要不要去看他?到底她要不要相信他呢?

去吧!就算再當一次傻子又如何?反正都已經當過一次了,何必在乎再多當一次?

就在她決定去看他時,一打開門卻見到中山友惠。

「你找我?」難道是汪德凱的病情加重了?

「我只是想跟你說幾句話。」中山友惠幾番掙扎後,決定要向安安問個明白。「你要出去嗎?如果我打擾了你,那我改天再來。」

「我只是要去……要去買個東西而已,有什么話你就說吧!」唉!她就是改不了嘴硬這個壞毛病。

「干哥生病了,而且病得很重,他一直念著你、想見你。」

「如果你話說完,那你可以走了。」安安故作冷漠的說。

「不,我還沒說完,我還有件事想問你。」

「有什么事你快說。」

「你還愛干哥嗎?」中山友惠直視著安安。

「這不干你的事。」

「我希望你可以回答我這個問題。」中山友惠哽咽地說:「如果你還愛他,請你好好地愛他;如果你不愛他了,就請你把他讓給我。我不怕被你笑,我從小就愛慕著干哥,盼望當他的新娘,可是,他卻娶了你……」

這話是什么意思?想示威還是想博取同情?

「天底下男人這么多,你何必這么做呢?」她這么說只是希望斷了中山友惠對汪德凱的情痴,豈知卻引來誤解。

「你的意思是說你不愛干哥了?」中山友惠一副又驚又喜的表情。

啊!那不是按呢?她好像搞錯了,她根本不是那個意思啊!

「我是說——」她原想反駁,但是,在看見轉角的一抹熟悉身影後,到口的話又咽了回去。

說什么生了重病,根本是再度拿她當猴子耍,還讓中山友惠來試探她。

「我是說,我跟他緣分已盡,我們不可能再在一起,如果你愛他,就放心的去愛,我已經——不、愛、他、了!」

這分明是氣話、謊話。

他可以一而再、再而三的騙她,她也要說謊話回敬他一次。

「你真的不愛干哥了?」

「不愛!不愛!不愛了!」

或許是心虛,她的聲音竟忍不住顫抖起來,怕被中山友惠視穿她說的是謊話,她逃回屋里,竟然發現淚水已奪眶而出……

第十章

安安的話就像一把刀刺在汪德凱的心口上,他這么愛她,她卻如此的無情和冷血,讓他心中充滿了痛苦的怒與怨。

酒一杯一杯的喝著,他已弄不清楚自己到底是醒著,還是醉了……醉吧!最好醉死算了,這樣他的心就不會再痛了。

中山友惠被眼前的景象嚇壞了。

「干哥!」她搶過他手中的酒瓶。「你還在生病,怎么可以喝這么多酒?」

「你不必管我!」

他伸手去搶酒瓶,在搶不到後,他又打開另一瓶酒,無視於她的勸阻,又一口氣灌下半瓶。

「你為什么這么不愛惜自己的身體?」中山友惠又氣又急,忍不住哭了出來。「你知不知道你這樣我很難過?」

「你為什么會難過?」。

「因為……因為……」她鼓足勇氣,激動地表白,「因為我愛你!」

「你愛我?你真的愛我?」為什么是她愛他,而不是另一個她?

這是老天爺的惡作劇?還是他和安安的緣分真的已經盡了?

「我愛你,我是真的愛你!」中山友惠哭倒在他寬闊的懷里,哀泣地道:「我知道你不愛我,但是,我就是克制不了自己去愛你。」

多情總被無情傷。

「那你願不願嫁給我?」

也許這是句負氣話,但是,他告訴自己,既然安安已經不愛他了,那么他寧願自己痛苦,也不要讓中山友惠痛苦。

「你要娶我?」她感覺不到一絲絲的喜悅,或許這是她夢寐以求的,但是,不該是在這個時候。

「你答不答應?」

「我……我……」她想問他,他會愛她嗎?但卻始終提不起勇氣。

「算了,你不要放在心上,就當我沒說好了。」他一定是醉糊塗了,否則怎會提出這種令她為難的要求

「不,你已經說了,你不可以後悔!」她決定要放手一搏,哪怕她會粉身碎骨,她也要把握這個機會。「我願意嫁給你,不過,我有一個條件,婚禮一定要盡快舉行。」

汪德凱和中山友惠要結婚了!這個消息一直在安安的腦海里嗡嗡作響,她的心跳紛亂,覺得自己就要崩潰、就要死去!

她從來沒有這么心痛過,眼淚止不住地拚命往下掉,滑下她的臉頰,落在她的衣服上。

他……他怎么能這么對待她?

安安雙腳發抖地倒在床上,渾身無法克制地顫抖。

他怎么可以不愛她呢?他怎么可以說變心就變心?

難道他真的相信她不愛他了?他真是個大蠢蛋,他難道不知道她是心口不一嗎?

或許她真的是一語成讖?他們的緣分果真已盡?

懊惱、後悔都來不及了,是嗎?

今天他和中山友惠就要舉行婚禮,過了今天,他跟她真的就成了兩條平行線,再也不會有交集了。

「叮當!叮當!」

她不知道是誰在按門鈴,也不想知道。

此時的她,誰也不想見!

「叮當!叮當!」

門鈴還是不斷地響著,對方似乎不肯善罷干休。

她用手背胡亂抹去臉上的淚水,如果不是怕吵醒了兒子,她真的不想開門。

門一打開,竟是當初為她和汪德凱辦離婚的律師。

「安小姐,對不起,我有件緊急的事要通知你。」律師一副火燒p股的樣子。

有什么事這么緊張?安安讓他進屋里。

律師從公事包里取出一封信放到她面前。

「這是汪先生要給你的。」他很謹慎的的說:「汪先生決定在他結婚後,爭取兒子的監護權。」

仿佛被人重重擊了一巴掌,血色迅速地從安安的臉上褪去。

「他不是已經放棄監護權了嗎?」這是當初他們離婚時的協議,他怎么可以出爾反爾?

「這點我也不清楚,不過,他的確有權重新爭取孩子的監護權,尤其他現在又結婚了,他獲得監護權的勝算相當大。」

律師的一席話令她幾乎發狂。

「你的意思是說,我可能會失去小俊?」

「也不盡然,可能會變成兩人共同監護。」律師委婉的說。

「不,我不會把小俊的監護權讓給他的!」

「那你最好跟他談談。」律師建議她。

她當然要找他談,而且是馬上就去!

雖然廖玉惠極力反對婚禮辦得如此匆促簡單,但是,為了怕夜長夢多,好面子的她還是妥協了。

中山友惠特別要求在教堂內舉行婚禮,而這間教堂也是當初汪德凱和安安舉行婚禮的地方。

今天中山友惠雖然是新娘子,但她的眉宇間卻有著新娘子不該有的淡淡哀愁,哪怕她的嘴角掛著笑,卻仍掩藏不了她眼神中的憂郁。

汪德凱的情況也比她好不了多少,整個人失魂落魄的,完全不像個要結婚的人,倒像是要上斷頭台的犯人。

「你這孩子老綳著一張臉,別人看了會怎么想?」廖玉惠不滿的責備道。「這婚事是你自己提的,你可不能反悔。」

「我沒有反悔。」只有懊惱。如果那天他沒有喝醉、沒有意氣用事、不胡言亂語,也不會陷入今天這樣進退兩難的局面。

「沒有反悔最好,我可是先把話挑明了,你婚後一定要好好地對待友惠,兩人要恩恩愛愛地過一輩子,別教我c心知道嗎?」

「干媽,您別再為難干哥哥了。」一旁的中山友惠體貼的說。

「還叫干媽、干哥?該改口了,」廖玉惠笑眯咪的牽著她的手,「你注定是汪家的媳婦,上天安排的好姻緣,始終是不會錯過的。」

「干媽,我……我要謝謝您這么疼愛我……」她欲言又止。

「你快替我生個白白胖胖的孫子,就是最好的回報,才不枉我這么疼你。」

看到廖玉惠這么開心,中山友惠心中的愧疚感愈發深重,如果讓廖玉惠知道了她的計劃,一定會勃然大怒的!

但是,為了汪德凱的幸福著想,她也只好等到事後才向廖玉惠賠罪。

看著面前愁容滿面的一雙璧人,牧師的表情也不由得沉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