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4 部分(1 / 2)

功能 和功能!凌風笑道:「奴婢倒是覺得跑一趟江南沒什么,正好可以看看沿途的風光,倒是沒法侍候主子了。」

海瀾笑道:「你不用擔心本宮.既然你喜歡江南的山水,多玩些日子也沒關系……對了.本宮送給你一匹千里馬吧!路上也好節省些時間……皇上讓你去江南,到底要做什么?他身邊可用的人大前人在,為什么會派你去?」

凌風猶豫了片刻.輕輕的說道:「皇上讓奴婢去暗查一下呂留良的案子……」

海瀾一下子驚住了,呂留良案!這事兒海瀾自然知道,這個呂留良,是清初的一個具有民族思想的學者,已經去世四十多年,後有曾靜、張熙讀到了呂留良的書,受其影響,竟然跑去策反岳鍾棋,讓他反清復明,這才釀成大案,後來呂留良被開棺戮屍,他的兒子、學生都被滿門抄斬,株連人眾.數以千計……

怎么辦?要不要去勸勸胤禛,不要殺戮太重?可是他們各自有各自的立場,胤禛若是不殺他們,難道任由他們宣傳反清復明?其實就算勸胤禛,海瀾也根本沒有把握。

沉思中海瀾一p股坐到了椅子上,被胤禛打腫了p股一碰著椅子,海瀾「哎喲」又站了起來,凌風詫異道:「主子,您怎么了?」海瀾的臉不由自主的紅了,總不能告訴凌風她p股是被胤禛給打的吧?她急中生智說道:「沒什么,這里長了一個癤子,本宮剛才忘了。」凌風忙說道:「主子,奴婢去給您找太醫!」

海瀾氣道:「混說!你也不看看長在哪兒就去找太醫!行了.我沒事兒,過幾天自己就好了,不用找太醫。」

第335章天嫉(終)

春回大地、萬物復蘇,所謂「偷得浮生半日閑」,說的就是胤禛這樣的,他上完了早朝,便卸卻一切俗務,攜著海瀾一起去郊野踏青。海瀾圈在萬字殿的方寸之地,已經整整休息了一個月了,現在她坐在馬車上,看車窗外碧樹白雲,聞青草花香,聽燕子呢喃,甭提心中多高興了,更何況,一直困擾她好幾年的傾心的婚姻大事兒,也即將解決.海瀾只覺得心中暢快無比。

比海瀾更高興的是傾心,她此刻穿著一身漢服,淺粉色的錦緞上綉了繁密的花紋,外罩金邊琵琶襟小褂,下身穿著一條粉霞錦綬藕絲緞裙,整個人恰如一枝綻放的桃花,嬌艷動人,她眼睛盯著車窗外,貪婪的看著眼中的景物,雖然海瀾空間鐲子里地方不小,景色也很美,但是傾心在那里呆了這么些天也玩膩了,此刻的她就像一只馬上要飛出籠子的小鳥兒一樣,既歡欣鼓舞,內心深處還有一分不舍,畢竟以後不能生活在父母身邊了。

海瀾身上穿著的也是淺粉色,只不過她穿的是一身旗裝,那粉色極淡,甚至接近於白色,村兒怕她的身子虛,外面又讓她搭了一件水紅色菱緞的背心,頭上挽了一個「燕尾」式的長扁髻,一直觸到後脖領上,再沒有多余的首飾,唯有簪在髻邊的是兩朵白色茶莉花,耳垂上兩只東珠耳墜,不停的擺動,她渾身上下透露出那一份清雅、嫵媚和高貴……眼看著馬車停子,海瀾卻並不急著下去,她拿出一塊方形的水銀鏡子來照了照,村兒笑道:「主子,您已經很漂亮了!」

傾心連忙點頭「就是啊皇額娘,你很美!」

海瀾笑道:「張廷玉的夫人也很美,當年她可是名滿京城的美人.本宮可不能被她比下去了。」

村兒笑道:「主子,自古美人如英雄,不許人間見白頭。饒她當年名滿京城,也早就是昨日黃花了。

您的相貌看起來也就是二十多歲,她拿什么跟您比呀?」

海瀾笑道:「你的嘴越來越甜了,英雄居然如美人了!只不過張夫人雖然上了幾歲年紀,那風韻氣度,也非一般人可比……傾心日後做了人家的義女,可要多跟張夫人好好學學,別丟了皇家的臉面。」傾心忙說道:「皇額娘您放心吧!」

海瀾心中輕嘆了一聲,自己辛辛苦苦養了這么多年的女兒,日後卻只能偷偷摸摸的叫自己皇額娘了,她心中還是有一些失落,這叫什么事兒啊!都是皇家的這些破規矩鬧的……海瀾心中不停的抱怨。撩簾探出身子,就見胤禛已經迎了過來,靜靜地等在馬車下,海瀾踩著腳凳,看伸至面前的胤禛的手,便把手伸到了那雙大手里,那溫熱的手掌讓海瀾的心一暖,不過想起昨天他還打了自己的p股,海瀾又瞪了他一眼,只不過這一眼在胤禛看來,卻是向他調情的。

傾心也跟著皇額娘下了豐,被父親冷冷的瞥了一眼,傾心頭上雖然戴著帷帽,但是她透過帷帽的紗簾,她仍然能看到皇阿瑪那冰冷的目光s來,傾心嚇得趕緊躲到母親身後。海瀾見了,生怕胤禛對著傾心發火,趕忙笑著來到他身邊,拉著他的袖子一起往前走。

胤禛皺眉道:「別拉拉扯扯的,讓別人看了像什么樣子!」

海瀾知道他正氣不順,也不跟他一般見識,只是笑著撒了手,依著規矩退後半步,胤禛卻又停下腳步,滿臉不喜的看著她。

海瀾已經習慣了這個龜毛的丈夫,她無奈的又走上前,跟著他並肩行去,胤禛這才不說什么。夫妻倆沐浴春光里,倘佯在京郊鄉間的小路上,海瀾覺得這里的空氣都要比圓明園清新了幾分,陽光和煦的照在身上,萬木吐翠,芳草茵茵,這里的景色也許不如圓明園好,卻勝在一切都是自然風光……京城富貴人家的女眷來踏青的人也不少,但是胤禛和海瀾故意低調行事,倒也沒有人認出二人。

走出不遠,就遇到了張廷玉和他的妻子,二人想要行大禮,皇上趕忙阻止道:「出門在外,就不必講究那些繁文褥節了!」

「是是……皇上!」張廷玉看見皇上一身便裝,皇後娘娘也穿著朴素,他自從昨天得了皇上的口諭,就滿頭霧水,心中疑惑不解,不明白皇上這一出到底是為什么,就是此刻,也有些惶恐不安。

海瀾對張廷玉的夫人還是很熟悉的,雖然沒有深交,畢竟每年都要見上幾次,不過有胤禛這個大冰塊在,張夫人很是拘謹,海瀾也不好多說什么……遠處,溪水玉帶一樣流過,旁邊就是一望無際的農田.田里有三五個老農正在忙活,胤禛看到了,便拈著不遠處的一座飛翼八角亭對海瀾說道:「皇後,你身子虛,在這里坐下來歇一歇,朕去那邊看看……」

海瀾點頭答應了,帶著張夫人往亭子里走,張廷玉則跟在皇上身後,沒走出幾步,皇上便停下了腳步,對張廷玉說道:「衡臣,你留下吧!皇後有話跟你說!」

張廷玉聽了,心中越發糊塗起來,不過他也知道,今天怕是皇後娘娘的話才是此行的重點,只是皇後娘娘找他到底何事兒?為什么不能由皇上親自說?

村兒拿了早就准備好的棉墊鋪在石凳上,然後把身邊侍候的人都打發走,海瀾微笑著,開門見山的說道:「張愛卿,張夫人,請坐下吧!今天本宮有事兒求你們二位。」

張夫人忙說道:「皇後娘娘言重了,您有什么吩咐盡管說就是,何談一個『求』宇?臣妾可擔當不起!」

「本宮說擔得起,那就擔得起,咱們還是坐下說話吧!剛才皇上也說了,出門在外,不用講究那些繁文褥節。」

聽見海瀾這么說,張廷玉夫婦才不安的在海瀾的對面坐下了,不遠處三三兩兩身著便衣的大內護衛來回睃巡,明眼人還是一眼就看出來不對,海瀾微微蹙了一下眉頭,卻也對這樣煞風景的事兒很無奈,海瀾又看了看胤禛的背影,此刻見他一直奔著那幾個老農去了。

村兒遞上茶來,海瀾親自端起來遞到張廷玉夫婦面前,張廷玉惶恐的接過,說道:「皇後娘娘有什么事兒盡管說就是,下官無不從命。」

海瀾端起茶杯慢飲了一口,輕嘆一聲道:「本宮……聽說張愛卿只有三個兒子,沒有女兒,實不相瞞,我娘家有一個遠親,今年十七歲了,想請張愛卿夫婦收為義女,幫著代為照看……」

張廷玉夫妻對視一眼,張廷玉久經官場,什么樣的事兒沒經歷過,雖然不明白此舉是何意,但是還是示意夫人馬上應承下來,多年的夫妻,張廷玉的一個眼神張夫人就知道是何意,她趕忙一臉驚喜的對海瀾說道:「臣妾早就想能有一個女兒,一直未能如願,現在蒙皇後娘娘成全,真是榮幸之至……」

海瀾早就知道他們不敢推脫,她看了看身後的傾心,說道:「還不快上前拜見義父義母?」

張廷玉夫婦早就注意到皇後娘娘身邊站著的這個漢裝女孩,無奈此女戴著帷帽,他們也看不清面容,現在傾心得了皇額娘的吩咐要向義父義母行禮,顯然不能戴著帷帽,那樣也太不禮貌了,她一摘下帷帽,張廷玉夫妻大吃一掠,竟然是皇家的固倫公主!固倫公主他們還是認得的,只不過……公主不是死了嗎?這這……傾心行了禮,張廷玉夫婦這才回過神來,張夫人趕忙把傾心扶起來,她有些驚慌失措,看了看海瀾,不知道怎么辦才好。

海瀾看見張夫人幾次欲言又止,大概是覺得固倫公主稱呼他們義父義母讓他們惶恐了,像張廷玉這樣的讀書人,對於皇家有著天生的敬畏,也是,誰願意沒事兒請個祖宗回去供著?這公主的脾氣秉性他們又不清楚……海瀾雖然知道這事兒讓他們為難,卻也無法可想,不過想一想,畢竟傾心已經十七歲了,這樣的年齡,注定她在張家生活不了多少時間,應該沒什么。

海瀾對張廷玉夫婦的表情視而不見,她邊喝茶邊說道:「這女孩深得本宮的喜愛,本宮一直想給她找一個好一點的婆家,倒是相中了一個人,就是張愛卿熟識的今科狀元彭啟豐,無奈朝廷有滿漢不能通婚的規矩,本宮求了皇上幾次,皇上為這個也為難,所以便想了這么一個主意,不過,以後這孩子的婚姻大事兒,就有張愛卿夫婦給張羅吧。另外,張愛卿滿腹徑綸,也請你給她起一個漢名,至於姓氏,既然以後是張愛卿的愛女,還是姓張好了。」

張廷玉饒是見多識廣,此刻也不由慌張起來,他擦了擦頭上的薄汗,說道:「皇後娘娘,這這……姓張不太好吧?」

海瀾笑道:「姓張怕什么?她一個女孩,又不用上你們張家的族譜,難道還得家族同意了才行?」

張廷玉連忙搖頭「不不,臣不是這個意思……」

海瀾笑道:「行了張愛卿,本宮不過是跟你開一個玩笑,你以後就拿她當女兒一樣好了,如果她做錯了什么事兒.你該怎么管教就怎么管教,不用有什么忌諱,如果她不聽話,你盡管來找本宮好了……」傾心忙說道:「還請義父賜名。」

張廷玉內心糾結,生怕侍候不好這位公主,再說了,萬一被別人認出來固倫公主在他家「復活」了,他可是吃不了兜著走,可是明明知道此事麻煩,卻借他一個膽子也不敢拒絕啊,皇上顯然也是知道這事兒的。

此刻傾心正盯著張廷玉,等著他拾自己起名字,張廷玉心情正亂,覺得此事棘手,哪有心思起什么名字,他瞥見亭外一妹長得繁茂的紅色野薔薇,覺得固倫公主就與這野薔薇有得一拼了,看著雖然漂亮,但是那薔薇上的尖刺也夠人受的,張廷玉便說道:「不如就叫張紅薇好了。」說完他又有些後悔,皇後娘娘會不會嫌自己太隨意了?薔薇花也太普通了,皇上的女兒怎么也得比作牡丹……海瀾聽了笑道:「紅薇,這名字不錯!『根本似玫瑰,繁美刺外開。香高叢有架,紅落地多苔。

去住閑人者,晴明遠蝶來。牡丹先幾日,銷歇向塵埃。』紅薇,陪著你的義父義母逛逛去吧!」

「是!」傾心陪著張廷玉夫婦告退,海瀾看著他們的背影慢慢走遠,心中不知道是什么滋味,村兒說道:「主子,等以後找了機會,就說她長得跟固倫公主像,您把她認作女兒,不就什么問題就解決了嗎?那個時候啊,您連外別都有了……」

被村兒這么一打趣,海瀾心情好了些,她看見遠處的胤禛正在和老農談天,也不知道說些什么,海瀾不由得想,這是不是胤禛擔心弘歷、弘晝辦不好差事,故意找了這個借口,自己親自來調查來了?中午就在這野外吃了一頓午餐,海瀾原本就准備了好多好吃的,又因為護衛抓了兩只野j,海瀾便吩咐人做了兩只叫花j,又有人到河里抓了魚,便命人收拾了,打算烤著吃。

胤禛和老農交談後心情不錯,他對張廷玉夫婦說道:「坐下吧,咱們一起墊墊飢。」他說著,在石凳上坐下了,又拉著海瀾坐到他身邊,傾心因為害怕皇阿瑪,她坐在海瀾的身邊,另一邊是張夫人。叫化j就擺在石桌上,胤禛親自動手,撕了一個j腿遞到海瀾面前,海瀾一臉詫異,胤禛濃眉一挑,狀似不解的問道:「怎么?還要朕拿著喂你吃?」

張廷玉夫婦心中驚駭無比,卻是半點都不敢表現出來,就是傾心也很少看到這樣的皇阿瑪。

海瀾回過神來,笑道:「謝謝你胤禛,我自己來吧!」

胤禛卻說道:「往常都是你服侍朕用膳,今兒跟張愛卿夫婦一起,咱也學學普通百姓人家……」

海瀾可不敢讓他服侍,尤其還是當著朝中大臣的面。更主要的是:胤禛被人服侍慣了,他哪里會服侍人呀!讓他服侍,一會兒還不知道會不會出什么意外呢!

海瀾接過j腿來放到自己面前的小碟子里,她搶著給胤禛布了萊,又挑去烤魚中的魚刺遞給他,然後還要忙著招呼張廷玉夫婦,一頓午膳倒也用的有趣。

幸福的時光總是過的很快,一晃兒又是幾年過去,胤禛繼位日久,朝堂上一切也都理順了,他便有了更多的時間陪著海瀾,因為看見海瀾對郊游樂此不疲,胤禛便在每年的春秋兩季,選那艷陽高照的好天氣,帶著海瀾到郊外來游玩,也順便體察一下民情。

秋日的田野,到處是一片豐收的景象,就連秋風里都帶著水果的清香,田野里的一切,都象是渡上了一層金色,天上天高雲淡.北雁南飛。帝後二人帶著弘謙和永璜、永漣。弘謙今年已經八歲了,永璜是弘歷的長子,今年七歲,永漣是弘歷的嫡福晉富察氏所生,今年五歲了,一直被胤禛所看重,是被當作未來的按班人重點培養的,他大概也想學著康熙帝撫養弘歷那樣,把永漣撫養成才。

一個巨大的蜈蚣風筍在天上飛著,弘謙握著風箏線,另兩個小的在旁邊嬉鬧,海瀾看著幾個孩子,她臉上的笑容就沒有斷過,胤禛說道:「海瀾,吹一曲d簫給朕聽一聽吧!」

「好啊!」海瀾從空鵬子里拿出d簫,輕輕的吹奏起來,她吹奏的是一曲《鳳凰台上憶吹蕭》。「香冷金猊,被翻紅浪,起來慵自梳頭,任寶奩塵滿,日上簾鉤。生怕離懷別苦,多少事、欲說還休如怨如慕,如泣如訴的蕭聲余音裊裊,不絕如縷,吹奏了一半兒,海瀾忽然想起一件事兒來,深覺不妥,她趕忙停止了吹奏,問道:「胤禛,你記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嗎?」

胤禛笑道:「朕怎么會不記得?不就是八月二十二嗎?歷史上記載,說朕是雍正十三年八月二十三日駕崩!明天就到日子了,你看看朕的身子骨,是能駕崩的樣子嗎?」他說著,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怎么?覺得吹這首曲子不祥了?」

海瀾想起下闕那幾句「惟有樓前流水,應念我、終日凝眸。凝眸處,從今又添,一段新愁……」她還真是覺得有些不祥,便把d簫收了起來,再也不肯吹奏下去,不過海瀾嘴上死活不承認,她笑道:「沒……哪有的事兒,不過是一首曲子而已……」

胤禛的身體的確很好,這么多年來他一直不忘本,幾乎弓馬不斷,更沒得過什么病,相貌也很年輕,看上去也就四十多歲,說他現在會駕崩,海瀾說怎么也不信的……海瀾笑道:「人家說的可不是曲子怎么祥!我是想起來一件事兒,還記得皇上以前曾經答應過我,說是到了雍正十三年,你就退位,陪著我去江南隱居,不知道皇上現在說話算不算數?」

胤禛笑了笑,眼底閃過一絲狡黠的光,說道:「怎么?你就這么急著想讓弘歷繼位?朕現在的整個後宮,就你一個女人,而且朕閑著就陪你,難道你還不知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