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部分(1 / 2)

你的多情太動人 未知 4796 字 2021-01-29

這算什么!當初為了追求他,無所不用其極,鮮花簡訊電話,把他纏得透不過氣,如今要分手,卻只留下一張字條,說祝他幸福!

見鬼了!

要他幸福,為什么不留下來爭取!為什么不來問問他這個當事人!為什么聽信別人說的話,即使說話的人是他媽?

她對他就這么沒有信心嗎?

成雋焦躁地在屋子里走來走去,眼一瞥,他突然看見被丁娜擺在玄關口的陶制花瓶!丁娜每一回換新花,都會告訴他花名,現在正c著的,是郁金香。

成雋已經很久不再問丁娜花語了,他自己上網搜尋,找出了一大串所謂的花語,成雋記憶力很好,看了幾回,便把全部的花語都記住了。

郁金香的花語是——熱愛著你。

大笨蛋!既然熱愛他,就該留在他身邊,怎么會選擇離開他呢?

「你這個大笨蛋!」

成雋橫手一揮,差點掃下花瓶,但當手碰觸到粗糙的瓶身,他又突然心軟將手抽回。腦子里驀地浮現當初丁娜將花瓶塞給他時,那種由衷喜悅的笑臉……

他知道,他怎么不明白,丁娜為什么沒問過他,就決定不告而別。正因為她受不了有天,換由他告訴她,他不要她了,他要跟她分手……

不!他怎么可以讓她這么輕易地離開!他耗費了那么多時間精力確認自己的感情,好不容易厘清一切了,她卻選在這個時間離開。

他一定要把她給找回來!

成雋做下決定,當初是她自己跑來招惹他的,現在她就該負起全責,愛他到底!

成雋氣沖沖地掏出手機,再撥了一次田曉吉的電話。

你最好是開機了,田曉吉!

峇里島四季酒店

隔天一早,准時八點,丁娜在接待人員阿姜的帶領下,前來和正在做lonlourspa的小姐見面。loulour是峇里島一項著名的護膚療程,據說從前只有公主,才能夠享受這種特殊待遇,最正統的loulour,還得一連做足四十五天。

每日loulour療程最後一項,是浪漫夢幻的花瓣浴,丁娜和小姐見面,就是一個人穿著印花沙龍坐在滿布玫瑰花、j蛋花的水池里,一個人穿著棉衫短褲,蹲在池邊展開的。

「歡迎你來。」小姐是印尼華僑,會說一點基本中文。而預備和她結婚的對象,是印尼當地一名極有錢的富豪,所有她現在所享受的一切,全是印尼富豪疼愛她的證明。

瞧著小姐那一臉幸福甜蜜的模樣,丁娜臉上浮現了衷心祝福的微笑。

有情人終成眷屬,這才是她理想的幸福世界。雖然她沒法擁有,但不代表她會滿心怨妒他人的幸福。

拿著筆記本一行行仔細記下小姐喜歡的花種、喜歡的擺設等等等,討論期間,按摩師不斷地拿著椰子殼做成的杓子舀水澆灌小姐黝亮結實的l肩,半個小時後,按摩師轉移陣地,她斟了一杯淡茶色的飲品給小姐,小姐嫣然一笑,幾口便將茶水飲盡。

她轉頭看著丁娜微笑。

「什么時候可以給我設計圖樣?」

「明天一早可以嗎?我想趁今天四處看看花材,小姐說的一些花,我不確定峇里島是否有這么大的量。」

小姐應允。「萬一調度上有困難,你盡管找阿姜幫忙。」

聽見小姐的吩咐,候在一旁的阿姜,同時朝丁娜微微頷首。

白天,她可以靠著籌備婚禮種種繁瑣雜事,來強迫自己暫時擱置難過情緒;但一回到villa,仰躺在綿軟的雙人床上休息時,許多情緒,便開始從掩得不密實的心房細縫中,悄悄溜出來透氣。

峇里島和台灣沒有時差,只是峇里島的生活步調緩慢,天光初暗,人們便紛紛放下工作,返家享受天倫之樂。回villa洗完澡通常才六點多一些。看著擱在床頭櫃上的旅行小鬧鍾,丁娜黯然地想,這個時候,他應該正在和方羽蟬約會。不知道方羽蟬本人看起來是否和照片中一樣漂亮優雅?不曉得成雋會穿什么衣服去見她?丁娜又想,嗯,不管他穿什么衣服,想必都是一樣好看。

她對他就是那么有信心。她知道,不管他做什么打扮,總能輕易吸引眾人目光。

夠了,夠了,不要再想他了。不管他現在做什么,都與你無關了,你都已經答應要祝福他了。

雖然心里這么提醒著,可丁娜一睜開眼,眼淚還是一顆顆滾落眼眶,流進耳窩,滑下顴骨,滾進緊抿的嘴巴,偶爾嗚咽啜泣,還可以嘗到自己眼淚的滋味,咸咸的……

丁娜曾經想,為什么心碎的眼淚仍是咸的?它不是應該帶有血般的腥味或者苦澀嗎?感覺她的心已融化成為水,沿著她眼眶緩緩滴落,就像蒸餾酒般。

她已化成了一座眼淚蒸餾器,她無力抵抗哀傷的侵襲,只能張著眼,或閑著眼,任眼淚流了又流,直到她整個人干涸了為止。

甚至連她干涸了,眼淚仍舊能從她腫痛的眼里淌出。

她心痛至極……

成雋啊成雋,這樣的折磨,這樣的心痛,到底要經過多久時間,才能終告完結。

會不會永遠也沒有完結的一日?

因為她早已將他的人,深深刻進她心底,她甚至不用回憶,隨便一個眨眼,就能從腦海里召喚出他俊秀的臉龐,他看著她微笑的樣子……

她完全無法控制自己不去想起。

第十章

「快告訴我田曉吉在哪!我今天不找到她,我絕對不走。」

田曉吉已躲了成雋兩天一夜,前晚電話無法聯絡,星期日一整天她也沒有開機,好不容易捱到星期一上班,打電話進花藝所,也一樣找不到她人!以為避不見面他就沒轍了是吧?哼,大錯特錯!

成雋四點半就找上門!氣急敗壞,他也懶得跟她們什么禮貌來禮貌去的,一進門便馬上說出來意。平常,看到帥哥上門,總機小姐總是顯得特別有干勁,還會跟客人說笑個兩句,博取客人的好印象的。不過她一見成雋臉色,嗯,似乎不是跟他說笑的時候。

「可是我是真的不知道……」總機小姐怯懦地答。

「你不知道,好。」

成雋突然轉身,打量著擺在展示架上的花瓶和陶器,上頭擺著一張「老板私物,請勿碰觸」的提醒。他用一種比自言自語稍大一點的音量發問。「不曉得這些花瓶貴不貴?不知道要砸破多少個,田曉吉才願意出來?」

說罷,他伸手拿下第一個,手一松,水藍色的花瓶隨即落下,哐當一聲,半透明的玻璃立刻散了一地。總機小姐大吃一驚,這這這……

「現在想起來了嗎?田曉吉她人在哪里?」

總機小姐不敢搭腔,來人啊,誰來救救她啊!

「還是想不起來,很好。」成雋接著又拿起另一只r白色陶瓶。

「等一等!」總機小姐大喊。那是小吉最愛的一個花瓶!

成雋轉過頭,只見總機驚紅了一張臉,急撲撲地打電話求援——

「小吉!你快出來啦!我擋不住了啦!」

「你這個該死的殺千刀的王八蛋!」小吉一聽成雋正在砸她的心愛收藏,後,要是有刀她就扛刀子出來砍人了!負心漢一個竟敢上門撒野,出來見就出來見,他以為她田曉吉是被嚇大的!

沒想到成雋卻一反方才的狠勁,小吉一現身,他立刻放好花瓶,朝她一鞠躬。「請告訴我丁娜的下落。」

一見他反應小吉頓時楞住,怎么會這樣?

「人說家丑不可外揚,不過我認為我欠你一個解釋,我之所以會答應跟方羽蟬見面,是因為我媽提出要求,說我若不和她見一面,她就不見丁娜。我本是打算見完方羽蟬後,再跟丁娜說明這件事的,結果沒想到我媽卻提早跑來見丁娜,還任意扭曲我的意思。」

「你是說,你媽告訴丁娜的事全是假的,你並沒有喜歡上方羽蟬,也不打算跟她結婚?」

「我愛丁娜,我怎么可能丟下她……」

「等等。」聽到這,小吉突然伸手阻止成雋。「你剛說的那句話,跟丁丁說過了嗎?」

啊?!成雋一愣。「什么?」

「你愛她的話啊!你跟她說過了沒有?」小吉一看成雋表情就知道他沒有!後!問題就出在這里啦!

「我真的會被你給氣死!你跟丁丁交往多久,竟然連一句你喜歡她、你愛她都沒說過,她當然會相信你媽說的,那個什么方羽嬋的,才是你心目中的女主角啊!」

「我以為我表現得很明顯了。」他不是也跟她牽過手,給了她他家鑰匙,只要有空,不也都過去她那陪她過夜了嗎?都做到這種程度了,她還不懂他的心意?

「先生,拜托你,這種事請說出來好嗎?」小吉用力戳著成雋胸膛。「你老問在心里誰會知道,丁丁沒有讀心術,她怎么會知道你到底把她當成女友,還是當她是免費的床伴兼洗衣婦?」

原來問題出在這!成雋恍然大悟。丁娜之所以對他沒信心,對自己沒自信,竟然只是因為他一直忘了開口說「我愛你」!

然後他看向小吉。「拜托你,告訴我丁娜她人在哪。你至少給我個機會,讓我親口告訴丁娜,我愛她,如果她在知道之後,仍然執意要跟我分手,那么我會接受。」

開什么玩笑,被丁丁知道這事情,她巴住他都來不及了,哪可能還會要求分手。唉!真是麻煩透頂的一對。

小吉朝成雋勾勾手指,要他跟她一塊進辦公室。

「她被我派去峇里島工作,我抄她飯店地址跟電話給你,要怎么做你自己看著辦,只要不耽誤到婚禮進行就好。」

醫院工作無法讓成雋說離開就離開,星期二,成雋勉強抑下拋下一切直飛峇里島的沖動,認真將他分內工作完成。上午門診結束,成雋二話不說即刻沖到院長室,向他提出請假的要求。

進來「聯合」這么久,成雋積了不少年假未休,他一提,院長當然沒理由說不,尤其當知道成雋此行前去峇里島,是為了帶回他未來的老婆。

「也就是說,等你回台灣,就可以准備喝你的喜酒了?」院長調侃他。

「嗯。」成雋朝他確認地一點頭。

搭乘星期三下午兩點十五分的班機,成雋在晚上七點左右抵達峇里島,一出關,他立刻招來計程車,直奔金巴蘭四季酒店。

「miss

ding?「面容黝黑,笑容可掬的櫃台女服務員反問。

成雋確定地點頭。

「但是飯店規矩,是不允許訪客沒事先通報的情況下,就直接進入住房。」櫃台女服務員一臉抱歉,用著流利的英文解釋。「您知道,安全考量。」

「但我想給她一個驚喜。」成雋思索。「不然這樣好嗎,你派服務生跟我一起去,由他確認我跟丁小姐的確認識。」

從來沒開過這樣的先例,櫃台女服務員面露猶豫,直到成雋又提說他願意抄下他的護照資料以供查詢,這才終於點頭同意。

結果她找來一個身形非常魁梧的服務生,陪著成雋一道進入villa區,一當確認丁娜住所,成雋在門邊放下行李,伸手按門鈴。

怪了,她沒叫客房服務啊?

聽見門鈴聲,丁娜擱下手里的粉紅色緞帶走來開門,當打開門見到成雋,她先是驚愕地張大眼,然後再以手揉眼。

她不敢相信!

成雋站在門外,朝她溫柔地笑著。「我是來駁回你分手的提議的。」

什么?丁娜傻傻地看著他,一下還回不了神。

成雋朝她跨近一步,又多說了一句:「我愛你。」

「噢!」一聽見這句話,丁娜突然捂著嘴發出一聲嗚咽,邁步奔進他大張的懷中。

成雋伸手將她緊緊抱著。瞧見這一幕,守在兩人身後的服務生吸吸鼻子,悄悄離場。雖然聽不懂他們的對話,不過單瞧他們真情流露的舉動,已足夠解釋男人在大廳上的唐突要求。

成雋抬腳將行李隨意踢進門里,門一關起,兩人的唇瓣隨即黏上。

多甜美的親吻,多懷念的膚觸,她離開這三、四天,感覺就像三、四年。成雋恨不得將丁娜揉進他身體里,這樣一來,就再也沒有人能夠拆散他們,說他們倆不相配、不適合了!

失而復得的感動令成雋激動顫抖,而他發現,丁娜的反應也跟他一樣激動。

兩人跌跌撞撞地倒在沙發椅上,成雋將丁娜拉到自己腿上,一雙修長的手乘機拉開柔軟沙龍,伸手罩住她胸部,用指掌熟悉她每一寸肌膚。

丁娜同樣拉扯著成雋身上的襯衫。

她以為再也見不到他了!成雋襯衫上的扣子差點被激動的她給扯掉,丁娜迫切地想要她手在他身上的感覺,她想要撫摸他——她好想他,她要他!

當丁娜手指移動至他腰際,盲目地想解開其上的束縛,成雋仰頭深吸了口氣,張嘴輕咬住丁娜耳垂。

「丁娜,慢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