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部分(1 / 2)

巧奪豪娶 未知 4322 字 2021-01-29

即使在她大病堪堪初愈,依然得不到他的溫柔相待。就在楚佑寧差不多要放棄心里的想望時,自她背後倏地橫過來兩只猿臂,緊緊地摟住她的胸脯,他用力地吻她,舌頭放肆地在她口中挑撻,吻得她驚心動魄。

「原諒我好嗎?」他求饒的口氣實在不怎么心甘情願,但畢竟難得,今兒老天篤定要下紅雨了。

楚佑寧遲個幾秒鍾才回應,他的火氣馬上就燃燒猛烈,威脅著要燎原成災。

「我為了你——」

「你不必為我做任何事。」他倔一百分,她就倔一百二十分,互不相讓。「腳長在你身上,隨時可以離去。」

陸昊天重重地提起一口氣,要非常忍抑才能將它壓回五臟六腑。

「要我怎么做,只要你開口,我一定照辦。」

為什么要她開口?他要是有心,就該自動自發,就該設想周到,就該……罷了!不可以生氣,醫生再三交代,她必須心平氣和才不會影響到胎兒。

「回台灣去,讓我平平靜靜的將孩子生下來。」負氣地想扳開他的手,他卻抱得更緊,甚至整個頭都枕在她的唐胛上,像個耍賴的壞孩子。

「三個多月都不許來看你?」這不等於另一種慘烈的責罰嗎?太不公平了,兩人都有錯,為什么就他一個人受過。「辦不到,我一天都離不開你。」

「口是心非。」甜言蜜語誰不會。

「好,我證明給你看。」陸昊天霍地起身,昂首闊步往屋里走。

「你想干什么?」楚佑寧忐忑地旋即跟上去。

「把心挖出來給你看。」他一臉正經,半點不像在開玩笑。

「別胡鬧呀你。」幸虧他在廚房繞了一圈,並沒有找到女佣收藏妥當的菜刀。但他並未因此打消念頭,轉個身就直驅二樓的卧房。

「是你得我沒有第二條路好走。」體諒她挺著大肚子,走路不方便,他還故意放慢腳步,讓她得以跟上來。「我把心剖出來送給你,然後去告訴閻羅王,你謀害親夫,讓她判你得生生世世與我攜手白頭。」

「那我豈不是太可憐了。」跟這種人過一輩子已經夠累的了,還生生世世哩。「我——」

一踏進房門,他立刻將她抱住嵌入胸膛,接著便是一陣天旋地轉的吮吻。

「別。」他發燙的唇沿著耳垂、下巴來到敏感的鎖骨處。上衣鈕扣於方才掙扎時敞開來,讓他得以長驅直入。

「停止了好嗎?」她偎進他的懷里低喘,「我的腹部又微微的生疼。」

「對不起,都是我不好。」陸昊天慌忙扶她上床,為她蓋好被褥,便安分的坐在一旁再也不敢造次。「現在感覺好一點了嗎?」

「哪有那么快。」楚佑寧嗔怒地白他一眼。「我先警告你,在孩子沒平安落地以前,你、你再也不許碰我。」

「為什么我要為了這討厭的小東西,忍受煎熬?」

陸昊天忿忿不平的橫向了她肚皮。

她簡直要讓他給氣炸了。「他不是小東西,他是你兒子,難道你一點也不愛他?」

「承認了?」他賊賊地牽起嘴角,「這下我可以免去dna檢驗的麻煩手續了。」

「我……」原來是故意套她的話,再也沒有人比他更無恥的了!「我只說他是你兒子,沒說要讓他認你這個沒愛心、不負責任的父親。」

「不准這樣批評我。」這些形容的語句,很容易令他想起陸常風。「你捫心自問,我不該恨你嗎?在我把生命交給你,深深為你傾心迷戀之後,居然發現一切都是騙局,你將我費盡心力重新建立起來的信心一下就瓦解掉,如果不是程凈,我根本沒有勇氣到東京來找你。」

「她?」怎么會是她呢?

「還記得嗎?那個可愛天真的上海姑娘?」

「當然記得,她處心積慮的想擄獲你,還拿我當頭號情敵加以對付。」楚佑寧嘟起小嘴,聊表丁點兒的不悅。

「吃醋?」唔,他喜歡看她這樣的表情。「人家已經結婚了。」

「和白雲?!」楚佑寧緊接著問。

「嘿,你,怎么猜到的?」

「神機妙算嘍。不過,她怎么舍得下你?」

「根據白雲的說法,是因為我讓她失望透頂。卡車沖撞廟口那天,我只急著救你,渾然忘了她的存在,幸虧白雲及時加以保護,否則她恐怕吉凶難卜。」

「這樣啊。」白雲抱得美人歸,一定樂呆了。要不是現在大肚婆的身量不適合到處閑晃,真該到上海跟他討杯喜酒喝。「人家都有老公了,怎么還能幫你『提起勇氣』?」她話鋒一轉,直指問題核心。

「她讓我知道,失去你將是個天大的損失,她說你是萬里挑一的好女孩,打著十七八個燈籠也找不到。」

他壞笑的眉眼,令人直覺話中的真實性必須大打折扣。

「我和她並不熟,她何以要那樣言過其實?」她可不好意思承認自己真有人家形容得那么好。

「事實如何並不重要。」陸昊天執起她的手,輕輕地在柔嫩的手背上啄了一下。「重要的是她讓我誠實地檢驗自己的情感,明白我有多愛你,有多么渴望與你共效於飛,共偕自首。」

楚佑寧只是征忡地望著他,揣想著他的話有幾分可信度。

他從來不是個溫柔浪漫,擅長甜言蜜語的人,這番話若非出自肺腑,肯定要背很久很久才能說得這么流利。

「問題是……」

「不要恨我,不要怨我了,好不好?」見她輕咬著櫻唇,眼淚不斷在眼眶中打轉,他著急的說:「我們的孩子就要出生了,有好多事情需要事先張羅,時間都嫌不夠了,怎還能用來傷彼此的心。」

「是你先傷我的。」說來說去,總不忘把一半的錯推到他身上。她是有錯,而且也錯得很不可原諒,但她已經努力想辦法補救了呀。

「我道歉,誠心誠意。」不是說退一步海闊天空?怎地他都已全盤讓步了,還得不到應有的寬恕?「笑一個,讓我確定你願意原諒我。」

原諒原諒,怎能不原諒呢?這段日子,她除了深深的自責,就是無邊無際的思念。

她朱唇輕啟,綻出一抹嫣然迷人的笑容。

陸昊天大喜過望,忍不住在她粉臉上親了又親。

「別這樣,待會兒又害我不舒服。」嬌羞地用手抵住他的嘴,他干脆拿她的手指頭當j爪啃。

樓下一陣吵鬧聲,透過窗台傳了進來,楚佑寧側耳一聽,低呼,「是吉野太太。」

那老巫婆終於現身了,陸昊天按住准備從床上起身的楚佑寧。

「我去打發她。」

「她很凶的。」吉野太太的潑辣,在東京十六町是非常知名的。

再凶也不過是個老女人吧。「她不凶我還不好出手呢。」師出無名,如何能痛懲這可惡的老妖婦。

「看在我的份上,別太為難她。」楚佑寧了解他的火爆脾氣,一句話不對盤,他很可能讓吉野太太吃不了兜著走。

陸昊天俯身吻上她的水頰,要她稍安勿躁。「放心,我自有分寸。」

吉野太太高坐在客廳的沙發椅上,口氣非常傲慢的質問尚義,為何楚佑寧還不來見她。

「你找佑寧什么事?」陸昊天的嗓音冷不防地從樓梯轉角處響起,她微微的吃驚。

「你是誰?」眼前的人濃眉虎目,英氣人,她氣勢上就先矮了一截。

「你又是誰?」他不客氣的反問,伸手接過尚義原本要端給吉野太太的茶杯。

「我是寧子的母親。」吉野太太大言不慚的說。

「佑寧的母親早過世了。」

「你是什么人,敢這樣跟我說話?」看著他大模大樣的把茶杯端走,吉野太太已經一肚子的火了,居然還頂撞她!

「我是佑寧的未婚夫。」直接說丈夫也行,不過他尚欠楚佑寧一個隆重的婚禮。

「哦,」吉野太太把尾音拖得很長,讓語調充滿不屑。「你就是那個讓寧子未婚懷孕的大壞蛋啊?」

頭一遭被人形容為「大壞蛋」,陸昊天渾身上下每個細胞全吐著火舌。

跟一個老女人在口舌上爭長短非大丈夫所當為,他也沒興趣跟她膳耗。

「既然知道我是大壞蛋,就該明白我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來。你來找佑寧究竟有什么事快說,說完之後就給我滾!」

一輩子沒見過壞人的吉野太太,做夢也沒想到有人會比她更凶,當場張口結舌,無措的愣在那兒。

「我要見寧子。」柿子當然要挑軟的吃。寧子的善良,她是最清楚不過的,有她在這凶神惡煞就不敢粗聲粗氣的跟她說話。

「她正在休息。」

「尚義,你去告訴她,我來了。」比較起來尚義和善多了。

「我要去上工了。」尚義走到吉野太太身旁,故作神秘地壓低嗓門跟她說:「別惹惱我這未來的姐夫,他可是殺人不眨眼的。」

殺人?!

吉野太太猛咽了一口口水,忙道:「既然寧子在睡覺,那我就改天再來好了。」走到門邊又極不甘心的加了句,「在法理上我仍是寧子的養母,不管你承不承認,都改變不了這個事實。」

「我記住了。」陸昊天呷了一口茶,非常泰然自若的蹺起二郎腿。「等我和佑寧結婚時,我會叫她回來跟你要一些嫁妝。台灣人的習俗,嫁女兒時,做母親的得給一牛車的嫁妝,你該知道吧?」

「我是日本人,又不是台灣人。」平白要她為寧子准備一牛車的嫁妝,豈不虧大了?!

「嫁j隨j飛,嫁狗隨狗跳,難道你不關心她的幸福?」他的日語雖不流利,卻三兩句堵得吉野太太啞口無語。

「我兒子都讓她給害死了,她的幸福與我何干!」

打鼻孔里噴出兩口大氣,吉野太太甩頭就走。

第十章

三月底,陸昊天從台灣請來二十四名男女儐相,准備了三十六份厚禮,浩浩盪盪的到東京將楚佑寧迎娶回去。

車隊開往飛機場時,他還特地繞道吉野家,向吉野太太致上最深的謝意。

「我可沒有任何嫁妝給她。」吉野太太望著楚佑寧一身精致、華麗的禮服,臉上洋溢著該死的幸福笑靨時,氣得連話都快說不出來。

「媽。」楚佑寧仍盼望大家能好聚好散,有個圓滿的結局。

「不要叫我媽,我沒你這個女兒!」她以為陸昊天是來跟她示威的。

「無論如何,我仍要感謝你十幾年的養育之恩。」

她將一只包裝精美的禮盒,推到吉野太太面前。「一點小小的心意,希望你能笑納。」

可惜吉野太太連看都不看一眼,直到他們遠遠離去以後,她才打開來——

五千萬元日幣。怪不得那么重!

盯著那滿滿一整盒的鈔票,吉野太太內心很是激動。憑良心說,寧子雖是她的養女,但她比親生女兒還要孝順,要不是她強著她和少夫訂婚,又著她解除婚約,那所有的悲劇也不至於……

無論她怎樣欺凌她,她畢竟還是惦記著她的恩情。

這些時日,她一直走不喪子之痛,急於找一個人來宣泄內心的悲忿,完全無視於寧子的付出。卑劣的人性呵!

吉野太太起身踱至窗前,從窗口望出去,迎親的車隊已遠去,她只好喃喃地對著自己懺悔,喃喃的捎去她的祝福,給即將嫁做台灣媳婦的寧子。

回到台北以後,陸昊天又開始沒日沒夜的工作,他像個空中飛人,一會兒上海,一會兒武漢,在家陪伴新婚嬌妻的時間少之又少。

但楚佑寧從不抱怨,她非常體諒一個男人在商場上沖鋒陷陣的辛苦。況且他忙一點也好,這樣她就可以安安心心的待產,不必憂慮是否未能滿足丈夫的需求。

日子一天天悶熱,北台灣的夏天來得很早,四月底五月初,已經燠熱難當,對即將臨盆的孕婦更是很大的折騰。

東方天空蒙朧地亮了,楚佑寧好不容易才熟睡,突然肚子里的小寶貝一陣拳打腳踢,把她給震醒過來。

「怎么了?」一旁的陸昊天忙關切的問。

「嗄,你回來了!」好久不見,她欣然地窩進他的臂彎。「你回來就好,這些天小家伙很不安分,常踢得我叫疼,醫生說應該就快生了。」

「真的?」快趴下來聽聽看。「嘿,他在叫爸爸耶!」

「你哦,想當爸爸想瘋了。」楚佑寧捏捏他的鼻子,見他似乎又瘦了些,疼惜地吻著他。「不要這么累好嗎?我聽沈忌說,你把陸嘯天兄弟旗下的許多企業都並購了,連干爹留下的十幾間店面也買了過來,用意是什么?只為了出一口氣?」

提到陸嘯天,陸昊天的臉色一下沉了下來。

「不完全是。」他讓妻子舒舒服服的枕著自己的胳膊,擔心冷氣過強,趕緊拉了被子幫她蓋上。「那兩個阿斗,只知好勇斗狠根本沒有做生意的本事,我不出手,照樣有人會吃掉他們。」

「可是別人那么做,他們不會在意,你就不同了,以他倆的量狹好妒,鐵定要以為你是故意跟他們過不去,急著用一些不法的勾當來對付你。」

「水來土掩,還怕他們不成。」陸昊天嘲笑她太過小心謹慎,什么都放不下心,簡直就是個標准的杞人。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楚佑寧蹙著秀麗的蛾眉,央求他,「別再跟他們斗了。我、我昨晚接到陸嘯天的電話,他說將不擇手段,你放棄干爹的所有遺產。」

「我是不想要他的遺產,陳志沒把那自願書交給他嗎!」這可就奇了,早在六個月前他便把文件寄出去。之後也在電話中跟陳志確認,文件已經到了他的手里,怎么這時候陸嘯天還來舊事重提?

這日,一彎殘月猶斜斜高掛枝頭,麗園的二樓卧房忽地傳出幾聲痛苦的呻吟,今未眠的沈忌等人一陣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