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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愛霍去病 陸路 1284 字 2021-01-29

不由自主地合上,很快陷入了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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鳴鍾之聲震耳欲聾,將我從無盡的黑暗中拉扯出來。揉揉有些眩暈的眼睛,我迷迷糊糊地四處張望,發現自己置身於一座我從未到達過的宮殿內。房梁很高很高,斑駁的漆面上布著蛛絲,四周是空空的白牆,沒有任何壁畫或是壁掛。角落里的燈台燃著昏暗曖昧的燭火,將這座近乎毫無裝飾,被我誤以為已廢棄的殿宇照得燭影重重,格外詭異。

不遠處的高台上,吊著一口近三人高的紅銹銅鍾。身著宦服之人正一聲聲敲響定昏之時的鍾鳴,「當當」巨響回盪在長安城內。

已經這么晚了呵,大衿娘應該等急了。

轟鳴一般的鍾聲終於沉寂,冷風從敞開的高台灌入,雨水擊打在地面的淅瀝之聲自殿外傳來。

青石地磚有些硬,膈著我的肋骨,地面上布滿被不斷沖刷洗滌的痕跡,昭示著這里曾經發生過的事情,令我汗毛倒豎。我試著用小臂撐地,然而整個身體無力地跌下去,半邊臉貼在冰涼的地上。迷葯的葯效顯然未過,我幾乎感覺不到自己的四肢。

火把突然亮起來,四名身穿甲胄的侍衛魚貫而入,每人攜帶的武器竟是一把□□。看來今晚要想脫身得上一番功夫。

不過,是誰如此大膽,敢命侍衛潛伏宮禁之中,手持只有武庫才有的利器?他們用這些弩,到底要傷害誰?

第19章19歐刀

當幕後之人終於踱進殿內,我已猜了個八^九不離十。此人身著玄色常服,身材依舊略顯短小,一綹山羊胡微微摻白,額上幾根抬頭紋,黑豆般的目光仿佛一切盡在掌握之中。

宦者在上座鋪了三席,田丞相選了右席坐下,一揮手,□□手們悄悄地匿了。

「去病外孫,別來無恙啊。」田踱到我面前,「京城住了這么些年,怎的也不到你舅公府上坐坐?」

若要套近乎,何必擺鴻門宴。

「舅公,咱們哪里像是在丞相府,依外孫看,恐怕是在長樂宮的鍾室殿吧!」

「豎子果然聰敏過人,一眼便瞧出此地非本相府邸。」田丞相發出被識破後的哈哈笑聲,再開口連自稱都改了。

「君侯過獎,臣螻蟻之身,微不足道,怎竟勞煩君侯惦記。」我暗笑,簡直廢話,你丞相府據說可是金山銀山,雕梁畫棟,怎能比這沒吃沒喝的陰森之地。

「莫謙虛,」田伸出一指搖了搖,「外孫對舅公來說,可是重要得緊吶。」

重要?心下一沉,難道他要對衛家人不利?我頓時火冒三丈,破口大罵:「我們衛家什么時候得罪你了!要趁我舅父們出征在外,加害於我,以我為要挾?」

田撫掌大笑:「衛家那幾個娃娃,還輪不到本相如此興師動眾,勞心神。」

不是衛家?「那你為何要綁架我?跟我有什么關系?」

「咱們暫且翹首以待。」

「你要給誰報信?你的目標到底是誰?為何要陷我於不義?」

「這誘餌,聒噪得很,把他的嘴堵了。」

遠處雨點打在樹葉和屋頂上發出嘩嘩聲,近處沙漏里落下的金沙發出颯颯聲,和著燭火晃動的噼啪聲,令我再度昏昏欲睡。我趴在冰涼的青磚地上,嘴里塞著不知道哪里來的布條,努力想擺脫四肢的麻木感。

誰值得以我為餌?誰是那會上鉤的願者?

***

當一襲紅衣牽著白馬踹開鍾室的殿門時,我的心重重地墜入谷底。

陰影里傳來田丞相飄忽的聲音:「大魚上鉤了。」

「你果然在這里。」韓太師無視上座的田,徑直奔至我眼前,「怎么樣,有沒有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