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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但他們干起活來並不比人數眾多的大劇組慢,只消片刻,就布置完成了。謝成蔭就站在暗處看易敬演戲。

「action!」場務打了第一聲板子。

謝成蔭與顧一銘的眼神與神態明顯都變了。

沈碧流睨著站在一旁的傅鈞生,冷著臉一言不發。

青衫之下,他的兩腳之間帶著沉重的鎖鏈,腿上傷痕累累,每走一步都是鑽心的疼。

傅鈞生看著池塘中開得妖艷的蓮花,臉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他的語氣陰沉而又咄咄逼人。

「我給你的還不夠多嗎?」

沈碧流像是沒聽到一般,甚至不再看傅鈞生,他低頭死死地盯住雕花的欄桿,仿佛要看清上面的每一條紋理似的。

傅鈞生自顧自地繼續說道:「你吃的菜都是我命人早上現摘回來的最新鮮的,如果有哪個菜你那天沒動,以後它就再也不會出現在你的餐桌上;你穿的衣服也是請最有名的裁縫為你量身做的,沒一身的價錢都能頂的上普通百姓半年的開銷。」

傅鈞生轉頭狠狠地盯住沈碧流,強迫他抬起頭與自己對視,他的眼中滿是血絲,眼睛瞪著,想把沈碧流看穿,想把沈碧流的心挖出來看看,看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如果說吃穿尚可以被置之度外,那其他的呢?你的心是石頭做的嗎?你感覺不到我的真心嗎?有天你難得地說想吃劇院門口的那家桂花糕,我連夜派人買來;你說你想繼續說書,我甚至為你建了一間茶樓……」

傅鈞生語氣一轉,染上了幾分悲傷:「但是我後來才知道,想吃桂花糕,是因為那里有你們的線人,想說書,也不過是趁機逃跑!」

一向自持的傅鈞生難得有些失控,他紅了眼,狠狠地拽住沈碧流的手腕,像是要把他拉入深不見底的地獄一般。

沉默了許久,沈碧流望著傅鈞生的眼睛開口道:「那你呢?你真的在意過我的感受嗎?你自以為是,以為那樣就是對我好,卻不知我根本就不想要你給的那些,我最想要的就是自由,你能給我嗎?」

沈碧流的眼圈也紅了,他藏在袖子中的雙手緊緊握著。

「傅鈞生,我恨你,我真的好恨你。你把我的翅膀折斷了,然後告訴我隨意地飛吧,我怎么還能飛得起來?」

沈碧流身上帶著文人的書生氣息,生氣的時候也不見暴躁,依然帶著幾分儒雅,他的每一個字卻都像砸在了傅鈞生的心口一樣,傅鈞生一時不知要說什么,睜大了眼睛,嘴唇翕動。

沈碧流強行別過頭,看著遠處繞著房頂一圈圈飛著的麻雀道:「我最討厭的就是你們這些自以為是的商人,你以為那是愛我,不過是你的自我高潮罷了,你的深情只能感動你自己,卻不能於我心中留下一點痕跡。」

沈碧流說的擲地有聲。

戲外的謝成蔭卻是愣住了。

或許是易敬演技太過出,而他與沈碧流也有相似之處,謝成蔭竟一時無法分辨這是沈碧流的想法,還是易敬想假借沈碧流之名說出自己的想法。

自以為是的高潮,只能感動自己,這些話像一根根鋒利的針一般,扎進謝成蔭的心里。

幾乎是瞬間,謝成蔭的自我厭惡達到了高潮。他本來就因為包養易敬這件事而後悔不已,謝成蔭一直覺得內心不安,覺得兩人身份不對等,所以即使再喜歡易敬,他也不敢主動說出口。

而現在,親耳聽到易敬所說,雖然只是台詞,謝成蔭也覺得心里堵得厲害。

他顧不得其他,低著頭快步走開,急中出錯,不小心撞倒了立著的照明燈。

「不好意思。」謝成蔭低聲向旁邊的場務小哥道歉,頭也不回地小跑著朝外。

他只覺得腦子一片混沌,五臟六腑都絞在一起,擠得他無法呼吸。

他對易敬的做的那些,也都是他在自以為是,自己感動自己嗎?易敬,到底對他抱有什么樣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