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成家,你會不會看不起我?」殷世驕側過頭,眼眶有些紅。
「怎會?!」陶攸寧嘆道,「在我眼里,傻姑娘身陷逆境,不願隨波逐流,有勇有謀,是個值得敬佩的女子。」
殷世驕紅著眼笑起來,「有你這句話便夠了。其他人怎么看,與我何干。」
洛庭之看他這樣盯著陶攸寧,有些吃味,一盆冷水將他澆了個透心涼,「你要娶她,是不是先該問問她是否願意嫁你?」
晌午店內陸續來人用飯,大同客棧的廚子看余念手腳利落,十分喜歡,盛了一碗涼面讓她去一旁吃。
余念沒什么胃口,不願拖沓偷懶,硬是三兩下扒完了繼續幫廚。
客人酒飽飯足後,她又與另一名幫工阿五一齊洗碗,洗著洗著,阿五忽地抬手幫她別了一下發絲,她微微一愣,笑著道謝。
阿五卻大刺刺地盯著她看,笑道,「小念,你真好看。」
余念一笑,心下卻不知是何滋味。
忙到申時,身上衣服早已被汗打得濕透,她頭重腳輕,只想回房歇息,怎料自己房門虛掩著,她有些無力,「你怎么又回來啦?」
殷世驕木頭似的杵在屋中央,聞言漲紅了臉。
「殷公子?」余念一訝,揪住衣角,「我、我還以為是雪兒。」
與此同時,外牆上貼著一張「皮影票」,洛庭之和無憂看得津津有味,陶攸寧緊張地給他們望風。
「雪兒是誰?」
陶攸寧搖搖頭,扯了扯他的衣袖,「師弟,這樣不好吧?我們還是乖乖等世驕出來。」
「就怕他又口是心非,把人家姑娘嚇著了。」洛庭之蹙眉一嘆,他這個小表兄還真是不行,多大的人了,追個姑娘還這么讓人操心。
殷世驕自知擅自闖人閨房實非君子所為,但院中人來人往,實在不是說話的地方。他猜想余念興許正忙,需得速戰速決,但憋了半天愣是說不出話來,最終十分僵硬地從懷中抽出一把匕首,遞到她眼前。
余念的臉色瞬間就白了。
洛庭之簡直想破門而入,殷世驕你這是在干什么?!
陶攸寧:???
「我……」殷世驕咬牙切齒,「你……」
余念訝然望著那柄匕首,汗濕的身子如墜冰窟,禁不住發起顫來。
「你……」殷世驕鼓起勇氣,「給你。」
余念的淚水霎時滾滾而落。
陶攸寧和洛庭之都瘋狂地給殷世驕傳音,可惜這人向來冷情,從未把什么人設成「靈犀」,此時此刻他哪有心情管腕上的傳音鈴,只是望著余念就已手心發汗了。
「你、你哭什么?」殷世驕很不好意思。
余念趕忙擦干凈淚,慘然一笑,「公子,能容我換身衣服嗎?」
「啊,當然。」殷世驕十分懊惱,伸出去的手被晾在半空,但望著余念平靜卻執著的眼神,不得不退了出去。
陶攸寧和洛庭之連忙翻進院里,洛庭之無語道,「你送匕首做什么?!她以為你要她死!」
「啊?」殷世驕一臉無辜,「這是我爹娘的遺物啊!」
陶攸寧顧不得冒犯,上前撞了撞門,「姑娘,方便開門嗎?」
里面沒有回答。
殷世驕反應過來,猛地撞開門,只見余念站在桌上,手中抓著一件外衫往梁上掛。
「你這是做什么?!」殷世驕嚇得魂飛魄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