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部分(1 / 2)

噓,正在迷情中 未知 6125 字 2021-02-02

是搞娛樂業的,一直受天龍幫的保護,連美高夜總會的內部裝修也是包給馮世民手下的一個建築公司做的。馮世民既是美高大廈的一個股東老板,美高夜總會也算得上是他的地盤。」

局長慢慢把煙在煙缸里按滅,又慢慢地、一下一下地把煙頭碾碎,好半天才問:

「馮世民入境之後,我們采取什么樣的行動為好,你們和香港警方協調過嗎?」

處長答:「這事以前和國際刑警中國中心局請示過。據中心局說,馮世民和播大偉一樣,目前香港警方都沒有收集到足夠能證明他們本人犯罪的合法證據,所以一旦馮世民入境,港警大概不會請求我們對他采取什么行動。但中心局的意見,只要這把小提琴一回到中國境內,不管馮世民解釋為是自己買的還是接受什么人的饋贈,作為失蹤的國寶,我們都可以依法收回。」

萬副局長站起來,在煙熏霧繞的屋里踱了兩圈,打開陽台的門,站在陽台上看這個剛剛睡去的城市,周圍的樓群很少有亮著的窗戶了。五月的夜晚確實乍暖還寒,風還是有點賊,處長提醒說,萬副局長小心別著涼,萬副局長設應聲。隊長低頭掏煙,還沒點著,萬副局長進屋了,看看處長,又看看隊長,隊長拿煙的手難以察覺地微微抖個不停。他看著局長那張猶豫的臉,輕聲說:

「局長,恐怕這是唯一的機會了。」

萬副局長站在陽台的門前,長出了一口氣,說:「好,那就先這樣辦吧,按潘大偉的要求,先讓他們雙方交接這把提琴。交接完以後,你們要立即控制馮世民,然後依法收回這件國寶。你們要注意,要絕對保證不能讓馮世民失控,他一旦溜走,是完全有可能從海路把這把琴再偷渡出去的。」

伍隊長本來說話辦事一向留有余地,不輕易許願的,此時也只能立軍令狀似的站起來,表態:「放心吧,他絕對跑不了。」

處長也說:「我們精心設計,精心組織,精心准備。」

萬副局長點點頭,「那就這樣吧,但願這個案子能像你們算計的那樣順利。」

萬副局長一錘定音,這個方案就算這樣定了。但從他的神態口氣上,對這個方案能否那么順利那么有把握,似是有所保留。

海岩:既然不放心,為什么又同意這個方案呢?

呂月月:這個案子抱了這么長時間,除此也沒有更好的進展方向了,而且局長可能考慮小提琴的交接是在中國境內,無論是真是假對我們都不會有什么損失。所以就姑且走一步看一步吧。

海岩:有棗沒棗打一桿子。

呂月月:對。

海岩:後來結果怎么樣?

呂月月:從萬副局長家出來都已經快凌晨兩點鍾了。方案通過了,處長和隊長都覺得總算向前走出了這一步,都有辦成了一件大事似的那種輕松,但後面的路是不是順,他們也心中無數,而且這個方案的許多細節,還需要費時費心安排策劃,所以兩個人的臉上,又都帶著無盡的倦意。

我們上了汽車,誰也沒再談這個案子。我開車,他們二位在後面默默無話,不知是在打誠還是在想心事。我分頭把他們送回家,然後自己開車回單位睡在辦公室里,因為集體宿舍太晚了早關門了,而我媽那兒又沒法放車。

第二天早上八點來鍾,隊里的人都來上班了。我困得不行也沒法再睡。隊里幾個同志議論著要捐點錢給紀春雷的愛人和小孩。我當然也就把身上的錢和抽屜里的錢都拿出來了,捐了兩百多塊錢,加上其他人捐的,一共是一千多塊錢。我們幾個就帶著錢到老紀家去了。到了以後,看到老紀家已經有幾個親戚朋友來看望老紀的愛人。他愛人受了這個打擊,從昨天到現在水米不沾,已經不成人樣兒了。甭管誰來,眼睛發直,一句話都不說,我們把錢給她放在床頭,一個老一點的同志代表我們幾個人說了說捐錢的心意,老紀愛人聽著,臉上沒有任何反應。後來有人向她介紹我,說我就是在老紀犧牲時和老紀在一塊兒的那個女同志,她才無聲地哭起來。

她搖晃著頭不成調地說:「你還活著可春雷死了,他怎么就沒躲過去呀,他明知道我們娘兒倆離不了他呀

她哭得我心里難受,我也跟著掉眼淚,抬眼看看老紀的這個窮家,除了舊沙發、木板床、小桌子和一個破立櫃之外,真沒一樣值錢的東西。就算是老紀被追認為烈士,家里能享受烈屬的撫恤政策,可那又能有幾個錢呢。他老婆有病,孩子又小,孤兒寡母都是沒錢不行的主兒。

海岩:不過月月,我聽說這些年不少警察憑手里的那點權力,腰包里的虛實說不清楚。有的警察維持地方治安,大至賓館酒樓夜總會,小到擺地攤的個體戶,沒有不上貢的。有的警察據說還在一些餐館歌舞廳拿了干股,或者幫一些公司追帳討債做生意,這幾年都發了。打開錢包不是有沒有人民幣的問題,那用的可都是美元港幣信用卡!

呂月月:那得看是什么警察了,搞治安秩序和偵破一般治安案件的人可能稍微富一點,經常有人求得著他們呀,不過大富大貴的也是少數,像我們這種搞大案要案的單位,跟社會上那些企業公司又沒什么日常來往的,沒戲。而且我們處長隊長都特正統,把下面管得死死的,我們就算有這賊心有這賊膽也沒這賊機會呀。

海岩:我覺得你們單位還真不錯,同事家里有困難,都能自發的捐點錢,同志之間的感情挺深的。這種情況現在不多了。

呂月月:那天去老紀家的還有一個女的我認識,是焦長德的大女兒。她是特地從單位里請了假來的,是受老焦的委派來的。我們從紀春雷家一起出來後,大家自然問了問老焦的病情。他女兒說現在沒事了,不過那天真嚇人,要不是醫院搶救及時恐怕要走在紀春雷的前頭了。在刑警隊里,老焦算是紀春雷的進門師傅,紀春雷脾氣好所以老焦挺喜歡他。師生一日終生父母,老焦對紀春雷一直像對小輩似的挺疼愛。沒想到白發人送黑發人,而且又是為了那把讓老焦曾經苦苦追尋的小提琴,就更不是滋味兒。老焦本想親自到紀家來,可醫生不讓。

他大女兒對我說:「我爸說他心里特別堵得慌,他想讓你去看看他,他特想跟你聊聊天兒,月月你能抽空去一趟嗎?」

我說那當然,我忙完這幾天一定去。

那天上午,隊長他又去亞洲大酒店找潘小偉談話去了。大概還是談有關小提琴的情況和那個方案。隊長讓我回家休養一天,調整一下心清。他們可能都覺得游樂園的這場遭遇讓我受了刺激。

從紀春雷家出來我直接回地安門我媽那i[了。中午我媽給我做了面條。小時候我過生日都是吃我媽做的面,這么多年了我在外面上學、工作,沒怎么過生日。

我媽說這次好不容易能和我一起過個生日我還不回來,今天就把這碗長壽面補上吧。

我吃面的時候我媽從抽屜里拿出一個大信封交給我。我拆開一看,里邊裝的是小薛送的生日卡。上面有小薛手寫的兩句詩:

「你是我的夢,怕你走遠,

但願夢醒時,還在眼前。「

我問媽:「小薛是什么時候送來的?」

媽說:「他工作忙來不了,是托一個朋友送來的。」

我反復看那兩句詩,心里很暖。媽問我:

「你和小薛,到底算定了沒有?」

我搖搖頭:「我還小呢,干嗎這么急著定。」

媽嘆口氣,「你一個人在北京,應該早點有個著落,今後的生活我也就放。動了。」

媽又說:「月月,如果你走了的話,要早些和小薛商量好,將來你們的孩子,能不能姓呂?」

這個問題媽已經跟我說過好幾次了,我不耐煩地說:「再說吧。」

「小薛不是還有個弟弟么?你們的孩子要是不姓呂,老呂家就算是斷了根啦。」

「以後再說吧。」我打斷我媽,「而且我又沒說一定跟薛宇呀。而且我結了婚也不要孩子。」

海岩,那時候我一聽到別人跟我說孩子不孩子的,我心里老想哭,也覺得特可怕。我真那么老了嗎,真要成一個抱孩子洗n布的大婦女了嗎?

海岩:我知道,好多女孩子當還沒有產生做母親的意識和渴望的時候,和她們探討家庭孩子之類的問題會把她fij嚇著。

呂月月:我媽半天沒吭聲。我媽本是個很剛強很果敢的女人,可每次說到這件事,總是長吁短嘆。她覺得我爸一生特慘,特可憐,現在唯一還能替他再做的事,就是別讓老呂家的香火斷了。按說我媽也是在新中國長大的一代知青,可人一老還是逃不開傳宗接代的觀念。我媽覺得自己是呂家的最後一個媳婦,總有點責無旁貸的心理。

面還沒吃完,房東家一個當工人的小伙子,也就是我媽同學的兒子,跑過來問我知道不知道昨天游樂園里發生的槍戰。我說不知道,他就繪聲繪色地跟我講述起來,說昨天游樂園發生了警匪大戰,雙方互有死傷,匪首是個人面桃花的妙齡少女,論法一絕,而且據說該女匪已經漏網……我問他這些都是從哪兒聽來的,他說是坐地鐵時親耳聽身邊一個乘客講的,那人又是親耳聽游樂園的一個保衛人員講的,因此絕對可靠。我說那可能吧。

他又問我當警察是不是很危險很刺激,你當初怎么想起選這個職業。我說沒事,我是坐辦公室的,一點危險也沒有。可我媽同學的兒子則說干警察坐辦公室那可太沒勁了,當派出所片兒警也沒勁,當交通警站大街更沒勁。最起碼得當個刑警,要是當國際刑警那就更來勁兒了,少不了生死搏斗,虎x驚魂,俠骨柔情,午夜追殺……

呂月月:下午薛宇來了。因為隊長他們要把潘小偉從亞大接出來談一天,所以也放了薛宇的假。

薛手帶來一條在自由市場上買來的活魚給我媽,對她左一聲阿姨右一聲阿姨寒暄個沒完。我媽很開心,一定留他吃晚飯。

因為家里窄,沒法聊天,我就和他上了街。我們從地安門往什剎海無目的地走。

街上行人不多,大都已是短打扮,把北京帶進夏天的氣氛,我也穿了一條很隨便的裙子,讓褲子捂了大半年的雙腿,突然暴露給空氣,清涼無比。薛宇因為這些天總在酒店的空調中生活,對季節變化感受遲鈍,依然長褲外套,捂得一本正經。我說你把外套脫了吧,我幫你拿著。他說不用了我不熱。他問我是木是心情已經調整過來了,我說沒什么了,現在沒事了。其實不知為什么我仍然感到腳下發飄,心有余悸,雖然從游樂場沖殺出來至現在不過短短一天的距離,但此時沿著什剎海岸邊的小路漫步,竟恍若隔世。

然後我們一直談老紀,越談越覺得老紀是天下最好最好的人。我們談到老紀的家境,談到老紀死前還說過皇歷上寫著今日勿近水,結果自己果然落水而亡,不禁感慨半天。不知不覺走到後海,沿河邊都是綠透的垂柳,河水在太陽下無風無浪,金光點點。小薛突然問我:

「我給你的生日卡收到了嗎?」

「啊,收到了,謝謝你。」

「謝什么,我們之間干嗎總這么客氣。」

「這是禮貌。」

小薛欲言又止,吭曉了半天,才扭捏著說:「生日卡上寫的那兩句話,是我心里的真實感覺。你信嗎?我總做夢,總能夢見你,可一睜眼,你就不見了,所以我幻想能有一天睜開眼睛時,你還在我面前。」

「你這幾天不都是白天睡覺嗎?難道白天睡覺也能做夢?」

小薛對我的調侃有點氣惱:「我知道,你不就是說我白日做夢嗎!」

我說:「沒有沒有,干嗎一動就生氣,玩笑也開不起。」

小薛悶著沒吭氣,半晌才說:「那位闊少,也給你買生日禮物了,是嗎?」

我說:「啊,怎么啦?」

他悻悻地說:「他有什么資格送禮物給你,我最看不起這種花花公子,一見著漂亮姑娘腿肚子就轉筋!」

小薛臉上的惡毒,使我有點不快,我說:「我沒覺得他有什么惡意。」

薛宇說:「他有什么呀,不就是臉上皮r嫩點嗎,女里女氣的。不就仗著家里有錢隨他揮霍嗎,上次我給他房間里送衣服,他居然還想往我兜里塞小費,我心想你他媽把我當什么人啦,他以為我不知道他們家這點錢是怎么來的!販毒、聚賭、走私、殺人越貨,這種黑錢也好意思花!」

我也有點賭氣了:「你要生氣你沖他說去,跟我說有什么用。」

薛宇抬高聲音,吵架似的說:「你就不該用他的包!」

我也抬起嗓門,「是隊長叫我用的,你這人怎么這么狹隘!」

薛宇說:「我知道你們女孩子都喜歡穿好的,用好的,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我要有錢全給你買衣服買香水,你知道我不是個大款,只能給你買個生日卡自己寫上兩句話,可每一分錢都是干干凈凈的辛苦錢。姓潘的是有錢,可你別忘了你和他之間現在是什么關系!」

他居然說到這個份兒上,我當然氣壞了:「是什么關系,你說是什么關系!」

「你別忘了你是警察!他是什么人?是黑幫!」

我吵起來:「他爸爸是,他哥哥是,他又不是!」

「得得,」小薛擺擺手,「這兒不是地方,我不跟你吵,我不跟你吵。」

我氣得夠嗆,轉身往回走,小薛雙手c在衣服兜里,悶悶無聲地跟在我後面。

我們一前一後,誰也不搭理誰。

快回到我家時,小薛從身後加快幾步追上來,拉住我的胳膊,和解道:「別生氣啦!」見我歪過頭不看他,便進一步放軟聲音:「怪我不好行不行,不過我也是為你好呀。」

每次吵嘴,總是薛宇光和解。照例他一和解,我也就不再說什么。不過那天我始終心情郁悶,以前和薛宇在一起時那種輕松的心態,好像很難找尋了。我腦子里不能自制地,總是出現潘小偉的影子。我也明白,假使再這樣神魂離竅下去,我說不定就該犯錯誤了。

回到家時天已黃昏,我媽開始做飯。因為東北我們老家那地方水少,吃魚是件極為奢侈的事情。我媽不大會燒魚,薛宇就親自動手。他收拾這玩意的樣子看上去挺專業,我媽由此越發對他有好感了。媽問他這條魚要多少錢?薛宇說要二十塊錢,媽說太貴了太浪費了,以後可不要再買。薛宇說沒事好不容易休息一天來看看您做條魚您嘗嘗是應該的。我媽說真難為你了。

薛宇家是老北京人,家教上很講個「禮兒」,所以他自小對長輩就很會講話。

我媽轉臉就說我:「你看你還是女孩子呢,什么都不會干,真是從小慣壞了你!」

吃飯的時候,媽問薛宇家里兄弟幾個,薛宇說兩個。媽說有兄弟兩個的話,要有一個倒c門的或者將來生了兒子姓女方姓的估計還好說一點。薛宇沒聽明白,說姓名嘛也就是一個符號,姓什么都無所謂。媽又問,那你喜歡啥樣姑娘呀?薛宇說得是那種特能互相理解,好學上進,有事業心的女孩,家庭條件無所謂。媽說,其實女孩子只要賢惠、懂事明理就行了,事業上主要靠男的。老輩人都講「女子無才便是德」嘛,女的事業好壞不一定重要。薛宇說這都是孔老夫子重男輕女的偏見,你說這孔老夫子本來是個教育家,怎么會說出「無才便是德」這種和他的本職工作這么不相稱的話來!

海岩:月月,我c一句,我認為在人類認識的歷史上,凡是幸福、美麗、和平、豐收、慈愛的主題,都是以女性為表現象征的,這說明女性是代表了人類溫和美好柔順的事物和情感,所以你母親說的對,一方面女性不應該在事業上受到歧視,但另一方面,如果所有女性都和男性一樣剛強、果敢、有事業、不屑於家庭瑣碎、照顧丈夫、養兒育女,那這世界一定是很不美好了,人類的大多數都會覺得無味。孔夫子強調了女性由於生理、心理上的特點而形成的社會角色的分工和規矩,可以說是符合人之常情的,「女子無才便是德」這句話其實被很多人誤解了。

呂月月:你這套話,道理是有,不過除非研究學問的人能聽明白,一般凡夫俗子都理解不了,別說薛宇這種比較正統的人了。我也覺得成熟的男人肯定都需要一個賢妻良母型的老婆。

海岩:沒錯。

呂月月:後來我媽又問:「小薛,你最不喜歡什么樣的姑娘呀?」薛宇說:「最不喜歡撒謊的姑娘。」我媽說:「姑娘要是不跟你撒謊,那難是不愛你了。」

海岩:我發覺你媽還真是個很懂辯證法的人,講話真學問。

呂月月:薛宇說:「女人對男人,至少得專一吧。」媽說:「那當然,要真定了,那不管男的女的,都得專一才行。」

本來我一直吃我的飯,他們說到專一這個問題時,我搭了一句腔,我說你們大概不知道前不久有關部門搞的一次家庭社會調查吧,中國有百分之八十的家庭有外遇,不是男的有就是女的有。在有外遇的人當中,又有百分之八十不影響家庭和睦,甚至有的外退還增進夫妻感情呢。

我媽馬上喝斥我:「這孩子真是越說越離譜了。」小薛乘機對我媽說:「您瞧見沒有,她就是這樣,一腦袋歪理。」

我說:「這你們就不懂了,一個人要是天天跟自己的丈夫或者老婆在一起,對方人再好也沒知覺了。只有在有外遇時,通過和那些露水情人的比較,才能在麻木當中重新體會老婆或者丈夫的種種好處,沒准會重新認識對方的價值和感情。而且人一有外遇,回家必定膽虛,覺得對不起對方,所以自然表現得格外聽話、溫順,家務活兒也搶著干了。所以說,有外遇不一定全是壞事。現在的道德標准是:喜新不厭舊!」

我媽沖小薛咂嘴,「你說,她怎么就一點兒也不像我,也不像她爸爸呢,我01那個時代,沒過門的姑娘,哪兒敢這么順嘴胡說呀。」

薛宇卻另有所思地盯住我:「怎么,你是不是已經有外遇了?」

我說:「我又沒結婚又沒許配,跟誰好算外遇?」薛字眨巴著眼睛,沒說出話來。

海岩:月月,你這些關於外遇的觀點,也過分開放了,連我這個研究過女性心理的人都是頭一回聽說,你母親和薛字當然接受不了。其實人要真有外遇,那才是件苦事,在外面幽會藏藏躲躲,回家連電話鈴響都提心吊膽,接了電話也是支支吾吾,再傻再遲鈍的老婆也能一眼看出來這是誰來的電話,人活著就跟做賊似的。所以外遇這東西,和錢財地位一樣,沒有是福。

呂月月:其實我也是跟他們開玩笑,主要是薛宇那幾天對我特別疑心,那天吃完飯我送他出來時,他對我說:「月月,這下你是潘小偉的救命恩人了,他對你肯定感思不盡了。」

我不知道他這話是何用意,綳著臉沒答話。

薛宇又說:「前兩天我聽隊里有人瞎議論,說

呂月月陪的那個工作對象對

呂月月特殷勤,又買東西又請吃飯,讓

呂月月擺得服服帖帖的,准是迷上

呂月月了。你別以為這是誇你呢,老讓人議論這個對你其實一點好處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