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3 部分(1 / 2)

齊懋生從來不在她面前發脾氣。也不把公務上的不順心帶回梨園。

顧夕顏不由奇道:「你這是怎么了?」

齊懋生調整著自己的呼吸,半晌才道:「她又在這里吵什么?又要什么?」

顧夕顏怔了一會,才明白齊懋生口中的「她」,指的是紅鸞。

她忙笑道:「沒怎樣,就是和我說了一會話。」

「說話,」齊懋生的眉頭就皺了起來,「那是說話的口氣嗎?我真不知道,她怎么就不能象你幾分……」

紅鸞也到了適婚的年紀,在家里也待不了幾年了,一旦出了嫁,就是別人家的人了,和齊懋生相處的機會那就更少了,這個時候,顧夕顏並不希望這些瑣事使她們父女之間罅隙更大。

她嘟著嘴嬌嗔道:「你這是在嫌我沒有把她教好咯?我已經很努力了……」

齊懋生就無奈地嘆了一口氣:「你不要轉移話題……老這樣寵著她。你看她現在,哪有一點規矩。」

顧夕顏的神色間就有些恍惚。

齊懋生微怔。

夕顏是很少這樣的,難道是剛才的話說的太重了!

齊懋生就坐到大炕邊拉了顧夕顏地手:「怎么了?是不是孩子調皮了?」

顧夕顏怔怔地搖了搖頭,輕聲地道:「懋生,如果我不是顧家地女兒,這樣跑來跟了你。你還會對我這么好,對我這么敬重嗎?」

是不是有人說了什么?

齊懋生望著有顧夕顏細細蹙著的眉頭,不由親了親她的鬢角:「傻丫頭,都在一起這么多年了,還問這些亂七八糟的問題。」

顧夕顏就拉著齊懋生的手撒嬌:「你說嘛!我要聽你說!」齊懋生就笑著抱著她:「會,會對你好,會敬重你地。」

顧夕顏回擁著他,把頭擱在他的肩頭,悵然地說:「紅鸞說。她想嫁給劉右誠的長子……剛才,我們正在爭辯呢!」

「什么?」齊懋生直起身來,「看中了劉右誠的長子?什么時候?她怎么會認識人家地?到底出了什么事?」

疑問一個接著一個。象連珠炮似地,神色間又是一片凜冽,讓顧夕顏都有小小的畏縮了一下。

她定了定神,緩了一口氣,這才把那天在崔家發生地事告訴了齊懋生。

齊懋生氣得發抖:「不行,這件事,決對不行!她就象……」盡管心里抱怨,齊懋生還是把「葉紫蘇」三個字嗯了下去,「沒長腦子……」

顧夕顏摟住了正要起身的齊懋生。柔柔地道:「也有人說,我沒長腦子呢!」

齊懋生愣住了。

「懋生,在別人眼里,我也是一個沒長腦子地呢!」

「怎么能這樣說,」齊懋生急急地辯道,「夕顏,是誰說了什么?」

顧夕顏搖了搖頭:「懋生,我們在各自的世界里,都是獨一無二的。」她含笑地望著齊懋生。輕輕去吻他鬢角地白發,「懋生對我,是最珍貴的,絕無僅有的……」

甜糯的聲音里,透著化不開的濃情。

當崔氏再次踏入梁掌珠的家時,梁掌珠被她帶來的消息驚呆了。

梁掌珠撫著胸,喝了一大口涼茶,這才找到自己的聲音:「國公爺家的紅鸞姑娘嗎?」

崔氏就笑眯眯地點了點頭。

齊灝要把女兒嫁給他們家,當然是天大的榮耀,求都求不來的姻緣。可那齊紅鸞的孤傲。在燕地的士族中也是出了名的,她可只有劉謹這一個兒子啊!

想到這里。她不由喃喃地道:「是不是搞錯了?我們家謹,是個書呆子,一年四季也不出趟門……會不會搞錯了!」

崔氏望著猶疑不定的梁掌珠,笑道:「錯不錯,叫了令公子來,問一問就知道了。」

梁掌珠望著崔氏堅持的目光,只好把兒子叫了出來。

劉謹一到,梁掌珠就怕他不知道情況亂說話似的解釋道:「謹兒,崔家的夫人來給你提親了,是燕國公的嫡長女……」

劉謹也很吃驚,怔了半天,才把這消息消化。他紅著臉,望了望梁掌珠,又望了望崔氏,臉上卻露出了焦慮,嘴角微翕,低下了頭。

崔氏見狀,哈哈笑了起來,然後從懷里掏出一個小匣子遞給了劉謹:「這是我們家三姑娘給你的,說你要是做出來這道題,她就嫁給你。」

劉謹和梁掌珠都怔了怔。

梁掌珠不由撫頭:果然氣焰囂張!

劉謹接過匣子打開一看,臉上立刻就露出了笑容,他朝著崔氏和梁掌珠作揖行禮:「我去做題了!」聲音里,隱隱透著快活。

崔氏就想到了顧夕顏的話:「如果那劉謹不拒絕做題,這事,倒是兩廂情願……到時候,就是梁掌珠再不喜歡紅鸞,有我在中間圓著,不會讓紅鸞做出仵逆之事的!」

崔氏心里就有了幾份辦成事了的高興:「少乃乃。看樣子,我這杯喜酒,是喝定了!」

梁掌珠望著莫名其妙高興的劉謹,只覺得背脊發涼。

等劉右誠回到家里,梁掌珠就抱怨道:「也不知道謹兒是怎么想的……當時那個高興勁,我可是攔都攔不住。找個推脫的借口都沒有!」

劉右誠在梁掌珠的服伺下換了衣裳,笑道:「這是好事,有什么好推脫的!」

「你知道什么啊?」梁掌珠嗔道,「這可不是做生意,這可是娶媳婦!」

劉右誠捋著衣袖坐到了炕上,喝了一口梁掌珠遞過來地涼茶,正色地道:「我們的謹兒是怎樣的人,你還不知道啊!聰明到是聰明,算起帳來不用撥算盤。可你正經叫他去收收帳什么的。他看著這個也可憐,看著那個也憐憫,哪里是個做生意的料……我看。不如就娶了國公爺的姑娘,早點抱個孫子,趁著我們還有這力氣,好好把孫子教出來,免得臨老了,連這份家產都給他敗光了!」

梁掌珠沉默半晌,還是有點不服氣地喃語:「我們家謹兒心善,也不至於象你說的,把家產都敗光了啊!」

劉右誠哈哈大笑起來:「他做了國公爺家的女婿。憑著那份嫁妝,估計也可以吃一輩子了……我們還省錢了!」

「去你的!」梁掌珠失笑著擰了一下丈夫,「你就是鑽到錢眼里去了……我看,除了錢,你沒哪樣東西看得上眼的。」

劉右誠就捏著妻子的手曖昧地笑:「我不還看你上眼嗎?」

娶個媳婦好過年。

紅鸞是十二月十日嫁的。

十里紅妝,羨煞旁人。

可也有人竊竊私語:「怕是看中了國公府這塊牌子吧!」

梁掌珠聽了氣結,劉右誠卻道:「看中了又咋樣,又不是我們一家看中了,可這花就落到我們家了。這說明我們家兒子有本事。你應該高興才是,有什么好氣的!」

梁掌珠啼笑皆非。

紅鸞進了門,除了不愛說話,不愛搭理人,梁掌珠也挑不出她其他什么毛病。可這毛病,對著劉謹的時候就沒了,兩個人在一起,嘰嘰喳喳的,總有說不完的話。加上紅鸞一進門就懷了孩子。梁掌珠就更沒有什么好挑的了。

顧夕顏聽到這消息的時候,不由得汗顏。

兩人的預產期也就相差五、六個月。

果然。到了四月十二日,顧夕顏順利地產下了一個男嬰,紅鸞的孩子則是十月二十八日生的,舅甥兩個只隔了半歲。

這一次,齊懋生無論如何也不同意顧夕顏親自哺r,顧夕顏好說歹說,使盡了手段,才為二兒子暄哥爭取到了三個月的哺r期,所以在暄哥六個月的時候,顧夕顏又懷孕了。

魏夫人和端娘都很高興,顧夕顏卻整日懶懶的,也沒有多的時候去管暄哥了。她心里總是覺得對不往暄哥,沒有像照顧大兒子那樣的照顧二兒子。可暄哥卻並不十分的粘母親,他一開始下地走路,就喜歡跟在哥哥後面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