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再出奸計(1 / 2)

商海諜影 常書欣 3449 字 2021-02-03

. .

嘀…嘀…atm機輸密碼的聲音,農行、建行的分理處就在影城賓館的對面不遠,站在atm機前的男子下意識地回頭看了一眼,中午少有人跡,再回頭看屏幕時,多出來的數字讓他心花怒放,沒有取款,直接摁了取回卡,裝好,出了自助服務的感應門。

今天十七號,是一筆款子到賬的日子,他估算,在這里的呆時間不會很久了,又在估算著,這筆豐厚的錢能讓他在燈紅酒綠的城市過多長時間舒坦的日子,心里的想法浮現在臉上,是一種愜意而滿足的表情,現在他甚至有點喜歡上這個鬼地方,畢竟這里將會是他成就最大的地方。

像往常一樣,早晨出去,中午回返,在飯店草草吃完飯,又在街上遛達了一圈,近期鎮上影響最大的事就是祁連寶被抓,到現在半個多月了,他被抓的後果,是相當明顯的。

從賓館到西街,滿街更臟更亂了,零零散散多出來了一群販水果、飲料、煙酒的小攤子,早晚在鎮上,上下午在戲場,有本鎮人也有外地人,隊伍越來越壯大,在此之前,有祁連寶那幫地痞流氓在,這些人是根本不敢進屯兵鎮的。

對了,各類日用品和食品的價格直線下降,每天早上,大貨、大卡、三輪車,拉來的蔬菜水果在鎮外能排一里地,賓館那幾輛四十噸的大貨廂趴窩了,據說馬開荒還帶著幫廚師試圖攆走這些搶生意的人,結果嘛,毫無意外地流產了,連廚師也跑了不少,畢竟客流量大的點,廚房里掙的那點錢吸引力已經不大了,隨便出個攤,那怕賣礦泉水都掙得不少。

他遛達著,到了汽車站的方向,這里已經成為鎮上最亂的地方了,市里跑來的私家車、鎮上跑市里的黑面包、憑空多出來的滿街商販,把狹窄的街道擠得熙熙攘攘,偶有大巴經過,得鳴著笛挪上半個小時。

看著就罵起來了,一賣水果的胖婆娘和一位舀羊雜的,各指著鼻子、噴著唾沫、罵得起勁,旁邊的圍觀在起哄,這操蛋地方,從來就不會有勸架拉架,他們巴不得打起來看場好戲。

「有點意思啊,鵬程不是關鍵,這個特殊的人物才是關鍵所在!?」

他隨手拍了幾張遠景,自言自語道著,來這兒幾個月了,雖然蠻荒了點,可總感覺秩序還是可以的,頂多能見到祁連寶那幫流氓打人,可現在卻發現,祁連寶被抓了,他們不打人了,現在好像人人開打了。

比車站周邊、比如賓館周邊、比如這地方奇缺的菜蔬淡水,祁連寶是一直視為自己生意護著的,本地人頂多開個小攤販,大宗的菜蔬是賓館壟斷的,而現在,那個土霸王一倒,可沒人能鎮得住場,外地涌進來菜蔬食品便宜得多,誰都敢不賣馬胖子的賬了。

「有意思,這是讓宗鵬程自毀長城啊。」

他心里默默地對自己如是說道,慢慢踱步著回返,身處一線,並不知道上層是怎么布局的,但他很清楚,繁華的表像後,隱藏著的真相,即將浮出水面了。

不過那又有什么關系,那時候,他帶著錢早就遠走高飛了。

志得意滿地想著,回了租住的東興胡同,進了院門,他思忖著今天應該去什么地方,影城那邊沒什么看頭了,進入九月份,劇組來的越來越少,現在鎮上大部分人力都被用在御林堡和後盤溝,那兒的土木工程、道具制作、場地平整已經接近尾聲了。

或許,可以休息一兩天,這些天上面追得根本不急,他惴度著,應該是大局已定。

上樓,掏著鑰匙開門,低頭時,眼睛一下子定格了,門下,放著一個信封。

他狐疑地揀起來,空白封口的,他四下看看,這個時間段,除了上工的、除了去做生意的、就租客也會抓緊時間游覽,民居里頂多能留下點老弱病殘,他喊了兩聲房東,果如他想,根本不在家。

誰放的?什么東西?

他捏著,好像是一個硬硬的東西,干脆拆開,奇了,一封信。

李勁松、男、34歲,籍貫浙江寧波,**年畢業於京城商學院,業余愛好繪畫。**年就職於京城思域廣告公司,**年就職於藝龍策劃公司……京城的登記居住地:海淀區後柳林鎮西三區18里胡同。

這是他的簡歷,查到這個不難,但難的是,這里人根本沒人知道他是誰。

他心慌意亂地往下看:

李間諜先生,您手里的這部手機里有很多您感興趣的東西,不知道您願不願意要回去,當然,不是免費的。不過是自願的。除了您之外,還會有很多人感興趣。

他慌亂地進門,關好,然後摁開了手機,在手機存儲里,有一堆照片,都是他的,和分理處女營業員在吃飯、和影城的保安在閑聊、還有在鎮上各處轉悠的照片,最大的一文件,居然是視頻文件,他打開,一下子像掉進了冰窖里,視頻文件拍下了他偷偷摸摸進入爛尾樓。

「壞了,被發現了。」

他扔下手機,趕緊地收拾東西,胡亂地收拾起隨身的衣服、相機、電腦,打好包,放上肩時。床上扔的手機驀地響起來了,驚得他心跳加速,看著屏閃的手機,拿不定主意接不接。

沒錯,他就是商業間諜,他最清楚一個商業間諜可能遇到什么樣的危險,但這一次好像不是最危險的,拍了這么久才找他,肯定不是被調查方發現了;用這種隱密的方式找他,肯定是別有所圖,但也能說明不是被調查方,否則這兒的風格,早用拳腳開始說話了。

那是誰呢?難道是同行,雇主曾經警示過有其他公司的同行也潛伏在屯兵,說起來,是同一個目的啊。

他想接,但又想起事關重大,生怕壞了雇主的事,又不敢接。

電話一直在響,停了,又響………

……………………………

……………………………

直線距離三公里外,樓頂,排著兩個腦袋。

兩個腦袋後還有一個,仇笛拿著電話說著:「媽的,不接……我看看。」

他搶過了包小三手里的微型望遠鏡,在鏡里卻什么也看不到,耿寶磊出聲問著:「嚇跑了怎么辦?」

「好歹是個間諜,不能和你這娘炮一樣吧,見事就溜?」仇笛心虛地道,要是真逃之夭夭,他還真不知道該怎么辦,總不能真攔路搶劫吧,再說是想知道對方真正的意圖和背後是誰,這玩意可搶不走。

繼續拔打,包小三不確定地問了:「成不成啊,要我說直接沖進去,摁住揍一頓,我就不信,他還寧死不屈?」

「你那是違法犯罪,咱這是誘他下水,再說了,得騙出來才好辦事,在人家家里胡來,報案了怎么辦?」仇笛道。

既要辦事,又要防止出事,最好的辦法自然是切啞吧的****,讓他有苦說不出來才是最高境界,但這最高境界還真不好達到,開火就啞了。

「完了,不牛逼了吧?****了吧,人家就不搭理你。」包小三挖苦著。

「呵呵,我第一次堅定地支持包小三的判斷啊。」耿寶磊笑著,附合包小三了。

仇笛看著,放下了望遠鏡,又一次斷線之後,他失望了,直道著:「不應該啊,是有總有點好奇心吧?他這身份這么敏感,現在被人窺破了,居然一點都不好奇是誰?居然不害怕我們把他曝光……正常人都應該試探一下啊,他媽的,連這點機會都不給。」

「那他要是不正常呢?」包小三問。

「那他除非是你這種二逼人物,或者我這種牛逼人物,否則正常人應該有恐懼和好奇心理吧?那怕他是個商業間諜,你說對不?」仇笛嚴肅地問。

包小三凜然點點頭:「好像對,不過我這種二逼人物辦錯事能理解,你這種牛逼就不應該了吧?分析得頭頭是道,人家不理你,你還把自己當回事,確實牛逼,這么牛的****,我是頭回見。」

耿寶磊一下子噴笑了,仇笛扔下手機,兩人對掐了,卻不料此時變生肘腋,那電話嗡聲響起來了,仇笛放開包小三一看,樂了。

李間諜電話回過來了,他趕緊按管千嬌教的辦法,往嘴里塞了個乒乓球,接了電話:「喂!」

間諜的方式果真好使,嘴里氣流被阻,天然變音了………

……………………………

……………………………

「你是誰?」李勁松緊張地問。

「這個不重要,你不認識。」對方的聲音有點怪。

「你……想干什么?」李勁松緊張地又問,他最擔心的,是無法安全走出屯兵,而且現在,明顯還不到結束的時間。

「不想干什么,只是因為你的存在,我們丟了飯碗,所以,只能遷怒於你了,別擔心,咱們是同行。」對方道。

這下李勁松心稍稍放下了,如果是同行,而且還是被雇主拋棄的同行,那對付他們的難度就不大了,他怕的是屯兵這幫土匪,而不是同行。即便被曝光,也有充分的時間溜走。

「你這些東西能說明什么?威脅不到我啊……我嚴重懷疑你是不是我的同行。」李勁松道,探著對方的底。

「我怎么覺得份量已經夠了呢?在這種關鍵的時候,出點紕漏,怕是你的雇主也饒不了你吧?其實我什么都不用做,只要知會宗鵬程一句,你們的事是不是得黃一半啊……您說呢?」對方道。

「直接點,你想要多少錢?」李勁松奔向主題了,他知道,同行的事,只有可能這一種途徑解決,而且,要價,也是一個探底。

「看貨論價怎么樣?我在你常去的地方,爛尾樓樓頂你拍照的地方,留下了第二份照片和攝影,你可以看看,我們再討論價格……或者,你可以不去,現在卷鋪蓋滾蛋,我就當什么也沒發生過。」對方道,直接扣了電話。

李勁松懵了,他又一次背起行囊,准備走,不過又一次遲疑了,在這個時候半途而廢,實在有點可惜,似乎,似乎對方應該是和他肩負同樣使命的人,他揣度著,或許是已近尾聲,這些人被雇主拋棄,心有不忿。

應該是,如果這樣的話,倒是可以考慮一個和平的解決方式,現在這個關鍵的時候,還真不敢出紕漏了,否則功虧一簣,他背後的雇主恐怕都交待不了。他在想,如果也有同行,那應該和他的目標是一致的,鵬程公司可不需要這種商業間諜,從這個層面上講,應該沒有危險。

在猶豫中、在徘徊里,他鬼使神差地往鎮北走遠,那兒遍地的垃圾已經清理干凈了,回填的土方已經完成,就等著主體亮化工程的開工,此時工地上已無人跡。四處透風的爛尾樓上,看不到人影,他咬了咬牙,往樓上走去……

……………………………………

……………………………………

「他上去了。」管千嬌在街邊看到了,小聲地用手機傳了過去,方位,進入的門。

根本不是交易,就是把人逛出來,辦到了,管千嬌在街頭瞠然看著,她在想,要遇上類似的情況,恐怕她也料不到,對方就為了把他逛出來揍一頓。

「快點……西邊,偏樓梯。」

仇笛喊著兩人,躡手躡腳地飛奔,就在三層樓上,包小三急著往腦袋上套絲襪,遞給耿寶磊一只,耿寶磊難為地看了眼,包小三催著:「快點,有點當壞蛋的覺悟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