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口若滔滔懸河(1 / 2)

商海諜影 常書欣 3875 字 2022-07-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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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指向凌晨二時整,仇笛失聯九小時之後………

保密局四層,為京城來人專辟的辦公地點,像在牢籠中困守一樣的幾個,疲憊到了極點。

徐沛紅把一個月來整理的監控記錄以及案件進展情況匯報,這個耗資巨大的斬獲讓她為之汗顏,她幾次注意到戴蘭君一直未摘手套,隱隱地懷疑戴就是當天的參戰人員,從見面開始,就收起了小覷的心思。

坐著等什么,誰也清楚。可誰也沒說,而且,什么也沒有做。

情況不明的時候,一靜不如一動,這個時候盲目的動作,只有可能給那位失聯的人召至更大的危險。

戴蘭君在踱著步沉思,耿寶磊和包小三被帶回來了,直接禁足,按兵不動讓她心里很是愧疚,盡管她清楚這是最正確的方式,可是一直按捺不住想做點什么的沖動,但這種時候,就有多大的能力也是無處可使,全部化成濃濃的糾結,讓她的焦慮越來越深。

董淳潔又一次站到了恢復的時間軸之前,中午在大學食堂吃飯、14時離開,15時2分回到住地、2分鍾後離開,從15時4o分到17時,不到兩個小時失聯,手機的追蹤是每隔十分鍾標注一下座標地,這張恢復的時間顯示,最後的消失地點是……佰釀酒庄。

「老徐,佰釀酒庄經營人燕登科是個什么背景?」董淳潔問。

「說不來,名下有幾個小額信貸公司,就數這處產業大,占地十畝,據說存酒是長安最豐的,投資得兩三個億……這樣的人,不可能當間諜吧?更不可能去搞非法測繪啊。」徐沛紅道。

「可肯定也不是合法致富。」董淳潔道,按照正常思路,這應該是放高利貸的貨,應該是已經淘到金的幸運兒,這個不是他關注的,他沉吟道著:「可仇笛到那兒於什么?」

「說不來啊,他有這愛好?」徐沛紅懵了。

「不對…他好像應該進過外國語學院周邊這個酒吧……一個多小時,跑了幾個地方,他在找什么?這小子,就喜歡單於。」董淳潔沉思著,感覺自己應該抓到什么了,可偏偏一觸即逝,又溜走了。

「我明白了……酒,他在找酒。」戴蘭君坐下,翻查著電腦,在李從軍的房間各處的照片里,她找出那張酒櫃照片,指著道:「應該是根據酒的線索,摸到佰釀了,錯不了。」

「可我們試過了,長安賣紅酒的,加上大小私人酒庄,有幾百家,酒都一樣,怎么就追到佰釀了。」徐沛紅郁悶地道,如果線索在這里,那她糗大了。

「失聯,那就說明,他追的線索正確了……你們想想,這種私人地方,會員制、無監控、地方不在主於道、向南進市區、向西北到機場、碑林區、長安大學、幾乎就在李從軍的活動中線上……你們要當間諜,還能找到比這里更方便的場所嗎?」董淳潔反向思維著,如是道,說到此處連他的思路也豁然開朗。

「……仇笛肯定想到了這兒。」戴蘭君接著道,對於仇笛的非正常思維她是領教過的,她思忖著道著:「他肯定想辦法混進去了,肯定接觸到了,不該知道的東西,然後……」

她不敢往下想了,這一行有多黑多惡她清楚,有可能是永遠失聯,有可能連下落也找不到,只能等到n年後,誰誰無意中現一個無名屍骨……她重重敲敲自己的額頭,今天瘋了,怎么想的這么瘋狂,也許什么都不是,仇笛也許僅僅是自己溜了。

盡管她知道,往好處想往往是錯的,你怕什么就恰恰是什么。

「不可能吧……這么簡單就摸到間諜了?」徐沛紅無法說服自己了,而且佰釀幾個億的資產,難道會是間諜機構?就即便私人地方,怎么把一個大活人帶走啊?

她看看兩位來人,想想整裝的待隊員們,磨刀霍霍,光聽雷聲不下雨,她吃不住勁了,小聲提醒著:「董主任,我們能動了幾個外勤組已經准備就緒了……需要不需要先把佰釀控制起來?」

「不用。」董淳潔搖頭道。

「可這是唯一的線索,我就不相信,沒一個目擊的。」徐沛紅堅決地道。

「肯定有,肯定能查到,可你這么做的話,就有可能永遠找不到仇笛了。」董淳潔道,長嘆一聲,頹然而坐。

這一行大多數時候是看不見的較量,只言片語、細枝末枝都可能起到決定性的作用,現在知道仇笛真正牽涉的,除了蹲在監獄里的,就剩下這幾個人了,如果對方無法確定,尚有一線生機;可要佰釀出事,那仇笛就十死無生了。

戴蘭君同樣頹然地撫著額頭,盡管她千般萬般不願就這么等著,可她也只能這么等著,職業的素養讓她理性的選擇著最正確的方式。

陰森的地下室里,亮著兩盞掛起來的應急燈,燈下,躺著一個的仇笛,被剝得精光,兩位神秘男子,像檢查牲口一樣,檢查了他衣服和身體的每一寸。

「手紋粗糙,有繭子……長年於活的,別看穿這么好,是個苦逼貨。」

「右手食指,無自然彎曲……無壓痕形成的繭子……不是持槍的手。」

「額頭,無壓痕,皮膚黝黑,膚色一致。」

「脖子到前胸,膚色一致。」

「兩肩皮膚明顯粗糙,應該是於肩扛之類的活所致。」

「腿內側,無濕疹形成的痕跡……」

「腳踝部,無摩擦痕……腳底,正常……」

高個子一樣一樣檢查著,說著,這方面看樣子矮個是弱項了,看高個收了p,他好奇地問著:「嗨,上面讓干嘛呢?」

「身體檢查啊……過不了這一關,直接嚓。」那人做了個割著脖子動作。

「我那時候沒檢查過啊?」矮個子道。

「您這種性格,天生合格……可別人不一樣了,比如,要是經過訓練的軍警,食指處有繭,如果經常握槍,在無意識的時候,會自然彎曲……一般戴大檐帽的,不管怎么裝,額頭這兒,帽檐壓迫,會和其他地方有輕微差別……脖子到胸前,穿制服的,膚色差別在鎖骨以上,你看他,上下膚色幾乎就沒有差別……明顯就是經常光膀的吊絲……腳呢,就更不用說了,前腳掌、後腳跟、腳踝部明顯磨擦痕跡很重,久而久之會形成一片死皮,而且腳掌沿到腳面,皮膚卻很嫩他不一樣,整個腳面一致,是不常穿皮鞋的緣故,應該是常在戶外運動…再看他腹部,一點脂肪贅肉都沒有,一看就是沒刮過民脂民膏沒油水的……他要是體制里的人,我得剜了自己這雙眼睛。」高個子很專業的敘述道,綜上所述,結果是:「……這就是一純種吊絲,純粹的無產階極。」

「看我都說了吧,這自己人,上頭尼馬疑心這么重。」矮個子莫名地對躺著吊絲有點同情了。

「上面永遠都是只看能不能用的人,而不會相信那個人。咱們還不一樣?」高個子道。

「繼續審……葯效快過了。」矮個子道。

「潑點涼水,讓他清醒清醒……」高個子道。

兩人開始准備了,各自拿著油彩,在臉上蹭蹭一抹,瞬間兩個大花臉出現了,在這種陰森的地方出現這么兩個鬼臉一點都不可笑,一瓶涼水潑到仇笛臉上,他迷迷糊糊被刺激醒了,乍看到兩張臉在視線內,下意識地抬腿就踢。

當啷啷……腿被拴著,拉得老疼了,再一動手,手被扎帶扎,等清醒度稍高一點,他才看清了,自己一絲不掛的「大」字形四仰八叉躺著。

不對,是「太」字,中間還有一點呢,兩個鬼臉不懷好意地看著他兩腿中間的一點,嚇得仇笛渾身汗毛乍豎,一下子想不起來怎么回事……對了,能想到被電擊,被電擊後醒來,腦袋昏沉沉的。不過在恐懼的襲擊下,他迅的清醒了,驚恐地看著兩人。

兩張猙獰的臉,一個在笑,一個在往槍管上擰著消音器,兩人一右一左站著,不懷好意地看著仇笛,這輩子仇笛可是頭回經歷這種被縛待宰的情況,一時間,忍不住地痙攣,讓他全身開始哆嗦。

「別害怕。」矮個子蹲下,第二句提醒道:「反正害怕也沒用。」

這尼馬調戲我呢,仇笛驚恐萬分地看著,不知道怎么對付了。

「問你幾件事……都答對了,說不定能活命;答錯了、說瞎話,一定會死的啊……聽明白了。」矮個子道,第一個問題:「你叫什么?」

「李從軍啊,身份證上有。」仇笛脫口而出。

砰……沉悶一槍,從耳際飛過,打在地上,濺得水泥渣刺激得仇笛臉上生疼,他急促地道著:「仇笛仇笛……不是李從軍……別開槍,別開槍……」

那矮個子沒吭聲,笑了笑,摁著微型錄音,放了兩句,也是同樣的問話,仇笛聽到自己的聲音時,愣了下,就聽那矮個子笑著道:「你昏迷的時候說了好多啊,要對不上,後果很嚴重啊,那彈夾子彈全打你身上,保證不打死你,信不信?」

仇笛脊梁生寒,凜然點頭:「信。」

「好,接著回答,你於什么的?」矮個子問。

「我……我無業,沒工作,誰給錢就替誰於活。」仇笛囁喃道。

哧拉,一張紙,貼著兩張照片,一亮,仇笛被刺激的眼皮跳了跳,那男子故意道:「你一定不認識吧?」

「不不,認識,很熟。」仇笛道,董淳潔和戴蘭君的照片,他一下子明白對方確切的意圖了,南疆的事,除了監獄里的,知情的恐怕不多。

「他們是什么人?」男子問。

仇笛有點驚恐地盯著,慢慢地,臉上悲戚地,難過地要哭出來了,他羅嗦地說著:「大哥,對不起……我真不是故意要朝你朋友開槍的……我也是沒辦法啊,我不朝他開槍,他得滅了我啊……算了,給個痛快得了……大哥,我不恨你們,怨只怨自己命苦,下輩子投胎,一定找個好人家……」

「閉嘴。」男子被說得心煩意亂,吼著道:「我特么問你,他們是誰?你說什么,你朝誰開槍了?」

「就那男的,胖的,姓董,叫什么董潔?」仇笛道。

兩人相視一眼,俱認為這其中隱情不小,矮個子不屑道著:「就你這鳥樣還開槍?瞎話是吧?這兩位……不是和你很熟嗎?好像你們在一起應該很長時間了?」

「四十多天。」仇笛更准確地描述道。

「怎么到一塊的?」男子問。

「他雇我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