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窮寇窮途窮追(1 / 2)

商海諜影 常書欣 3742 字 2022-07-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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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鳳蘭,這是什么地方你搞清楚啊,保密局,我們是國家安全局第七處行動組人員,你的行為已經危害到了國家安全……」

都寒梅義正言辭,先把罪行無限上綱上線。

「說說吧,不掌握點情況,你也不會在這兒。」

戴蘭君扮著白臉,和氣地道。

這樣的話重復了三遍,陰著臉的楊鳳蘭死不開口了。

但今天的准備明顯很足,證據、證物,一樣一樣擺到楊鳳蘭面前,那些姐妹們奢靡的包包、高額的手機、成摞的銀行卡,還是列出來的明細,明顯和她們二十郎當的身份不符。

這時候,楊鳳蘭冷笑了,反問了句:「難道什么安全局,還管姑娘們的*?要我告訴你們,她們和誰上過床?」

「這個,我們還真不管。」都寒梅搖頭道,話鋒一轉,最大的證據來了:「但是,你的事就不同了,昨天到今天,有人往國安控制的賬戶上匯進九十萬,你說,需要拿銀行的監控給你看看嗎?」

「說說,這錢的來源?你劃拔的賬戶上,還有六百多萬……只是合法收入,如果打錯了,我們還得退給您。別告訴我,這是你掙的合法收入啊。」戴蘭君問。

楊鳳蘭暈了,她張口結舌,嘴里泛苦地問著:「國…安……賬戶?」

這算是把自己賣了個好地方,贖身都沒機會了。

「對呀,是我們方便查案,設立的臨時賬戶,雖然是私人戶頭,但是經過備案的。」戴蘭君亮著一紙影印證明,瞬間收起來道著:「恭喜你啊,能讓總局對你立案,破天荒頭一回啊。」

「別想了,你的住處已經開始搜查了,指望燕登科救你?要不給你一部電話,你求求援試試?」都寒梅戲謔地道。

都把錢匯人家賬戶,這蠢事辦得恐怕沒有機會挽回了,很快楊鳳蘭開始抽泣,抽起來就停不下來了,一會兒成了趴在桌上嗚嗚大哭,同是女人,多少有那么點同情心,兩人連勸帶追問,楊鳳蘭慢慢道出了佰釀的原身:

坊間傳說絕無假酒,會費高達數萬的佰釀,在楊鳳蘭嘴里又是一個樣子,這里的所謂的酒師「妹子」是沒有薪水的,只有售酒和會員費用的抽成,但因為挑選和培訓極其嚴格,所以有一支艷名四播的酒妹隊伍,其實更多時候是方便達官顯貴獵艷的地方,那些或清純、或淑女的酒妹不在乎什么底薪,最終的結果是,不但把酒賣了,連自己也賣了。

真相就是買酒送b,和交話費送手機一個道理。

數年間造就了這里門庭若市,生產了無數二奶三奶,很多漂亮妞也籍此攀上了富人的粗腿,所以一度出現漂亮妞對佰釀趨之若鷙的事,很多擠破頭想進來,萬一進入二奶、三奶或者包養行列,那就一步登天了。

不過這絕對不是嫖。娼,而是很雅致地……好像還是嫖。娼!試想一下,溫香軟玉、明眸善睞,秋波盈盈,纖纖素手,真個是葡萄美酒夜光杯、紅袖添香催人醉、多復古、多有逼格的狎。妓情調啊?

始作俑者嘛,自然是燕登科,楊鳳蘭不敢再隱瞞了,不交待老板,她知道自己就得交待在這兒了。

都寒梅和戴蘭君早聽得目瞪口呆,這比傳奇故事還傳奇的真相,讓她們倆一時間居然接受不了,特別是里面最紅的花魁酒師,年入數百萬的故事,還有面前這位女掌櫃,頗有唐詩沽酒胡姬風韻的楊鳳蘭,替燕登科保管的非法資金……還有四千六百萬。

此時,楊鳳蘭如梨花帶淚,哭得楚楚可憐,大部分一交待,戴蘭君和都寒梅換著班,倒了杯水,讓姑娘先穩定一下情緒,換下來兩人出了門才顯出真態,一個驚訝的直凸眼,一個緊張地直喘氣,都寒梅喘著道:「這姑娘嚇住我了,還有這種恐怖的事?」

「假不了,四千多萬……這個燕登科,比傳說中還要富啊,扣押了資產,現金居然還存這么多。」戴蘭君愕然道。

「是不是得向上匯報一下,陳處還在省廳開會。」都寒梅提醒道。

「先審吧,應該快回來了……讓龍城和那幾位警察談談,把來龍去脈摸清,暫時不要匯報這里的事,以防走泄消息,節外生枝,對了,皇城酒店……盯牢燕登科,萬一他發現自己露底,有可能選擇外逃……」

兩人匆匆快步上樓,邊走邊把家里的事給安排了,今天利市大好,直接在家里拔頭彩了,行動組都快樂瘋了,送上門的非法資金,比收繳段小堂的還多………

……………………………………

……………………………………

晚十九時,天還沒黑,不過燕總的心已經全暗下去了。

以前牛逼時,人趨之如朝聖;現在苦逼時,人避之如蛇蠍,打了無數個電話,只有一個朋友羞答答地借給他十萬,而且還羞答答地說過兩天再給,不方便,氣得他直想摔了手機,最終是頹然坐在床邊,看著日影從窗台到床邊,又從床邊慢慢移走,一個絢爛的黃昏在窗外的天空,多像他現在的心境納。

錢,數不清的。美女,一絲不掛的;豪宅,金碧輝煌的,走到哪里都前呼後擁的,不知道是從夢中跌進的現實,還是從現實跌進了夢里,他分不清夢境和真實,曾經的生活都像黃粱一夢,抑或是曾經的真實,現在才是噩夢。

出來混都是要還的?到還的時候了嗎?

他在捫心自問,段小堂死得不明不白,他已經做了很多很細致的防備,可依然是膽戰心驚,無法入眠,每每看到警車和警察,就有尿意甚重的緊張感,盡管他也有保護傘,可他清楚,那些人就和自己身邊所謂的朋友一樣,伸手拿可以,伸手幫你不可能。

結局,只會是樹倒猢猻散,牆倒眾人推。

他一聲接一聲的哀嘆著,兩眼無神、形容枯槁,整個人幾乎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他已經把窗打開了,不是為了透氣,而是在鼓著勇氣,想跳下去,但他高估自己的勇氣了,一看地上狀如蟻爬的人車,想想摔個頭破血流的慘狀就讓他頭皮發麻,老老實實又蜷回了原地。

就這么耗過了一個下午,直到黃昏,直到門嗒聲輕響,他聽得真真切切,卻懶得抬頭,直到卧室門開,直到一雙腳著站在他的面前,他才抬抬眼皮,預料中的人來了,又是那個敲詐勒索的,正謔笑著看著他。

「沒錢了,你看著辦吧……老子連房錢也沒了,就等著誰把我趕大街上呢。」燕登科絕望之時,反倒中氣十足了。

「這么可憐啊,我都不好意思了……算了吧,反正已經拿了你九十萬了,給你了,別記恨兄弟我啊。」仇笛給他扔了部手機,此時燕登科卻沒有絕處逢生的興奮,一看仇笛,表情悲戚戚、兩眼淚汪汪地問著:「你真沒見到送錢的?一個女的……鳳蘭。」

那可是最後的救命稻草,他比誰都清楚,只要還有錢,就不是一無是處。

「真沒見到,大哥,見到我不把這東西給她了。」仇笛無辜地道。

應該沒有,否則早被警察提留走了,燕登科一念至此,捶胸頓足哭著嚷著:「哎喲喲……這個小婊子啊,肯定是把錢卷跑了……啊啊哈哈……我的錢吶,我的錢吶……那可都是我的錢吶……」

「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您怎么敢相信她呢……哎,燕老板,別哭了,要不我把勒索的錢,再退給您點,幫您渡渡難關?」仇笛同情地道。

老燕抽著鼻子,看看仇笛,結果是一聲:呸你媽b的,你能那么好心,再說老子在乎那倆錢?

「就是嘛,這有什么想不開的……酒庄那么大、幾處房產,東山再起,指日可待啊。」仇笛逗著這貨,燕登科悲從中來,苦不堪言地道著:「那特么就不是我的,遲早得被警察沒收走……滾吧,老子誰也不想見,逼急了,老子拉幾個墊背的一起死。」

「我其實就為這些來的,有人要殺您。」仇笛壓低了聲,蹲著道。

「又特么想誑我。」燕登科不信了,嗤鼻道,對於仇笛沒有好感。

「你現在窮得只剩下底褲,我騙你干嘛……不瞞你說,兄弟我這些年一直混在偷獵隊伍里,今天有風言招人干活,目標就在皇城大酒店……我一想,是不是特么有人滅你……哎,誰讓我心善呢……就來這兒給你報個信,趕緊走吧……」仇笛嚴肅地道,像是良心發現,順路辦件好事。

「不能吧?老子窮得只剩底褲了,也有人要?」燕登科被忽悠暈了。

「大部分窮不死,死因都是因為知道的太多……您想想,段小堂被滅口,誰知道的黑幕最多,是您啊;段小堂幕後的保護傘誰清楚,也是您啊;您說起來是個什么委員,在他們眼里還不頂個屁用,老段那么強火力都被滅了,你敢擔保,沒人想滅您?」仇笛絲絲入扣分析著,聽得燕登科毛骨怵然。

「那,給你退點錢。」仇笛掏了一摞錢,扔給燕登科,燕登科一下子被感動了似地,看仇笛眼神都不一樣。

怎么樣贏得別人好感,當然是往死里揍,快不行的時候拉他一把,他的感覺自然改觀了。

仇笛成功地拉近了距離,他給燕登科說著出逃計劃,然後教唆著:「……為今之計,兩條路能逃生,一種是趁別人還沒有動手,趕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另一種……」

「另一種是什么?」燕登科好奇地問。

「另一種就是,萬一別人下殺手,那你就去投案自首。」仇笛道。

「啊?我投案自首,投案自殺還差不多。」燕登科氣著了。

「錯,那叫置於死地而後生,您要知道的足夠多,蹲里頭誰敢動你,蹲里頭把外面嚇得快自殺了啊。」仇笛挑唆道,這一下樹起燕登科自信心了,事實確實如此,如果真不想要命,那肯定就把不少人的命運攢到他手里了。

越套越近乎,越說越沒距離,兩人成並肩而坐了,不但說了,還點了支煙,抽著說著,仇笛小聲問著:「哎,我問你個事。」

「就特么知道你不會白好心。」燕登科白了他一眼。

「我問的是庄老師的事……那是我的初戀情人,我說,不會在你手下也是……」仇笛問。

「那你說呢,我那里頭,賣兩樣東西,一樣是酒,一樣是b。」燕登科得意地道,現在不隱瞞了,也不必隱瞞了。

「我說她不是,如果錢能砸著,何至於您老還捧著一大束玫瑰去追到學校。」仇笛道。

「唉,說對了……正因為她和別人不一樣,才讓我覺得很稀罕……哎,可這人跟人說緣份吶,你想上的,未必能看上你啊……一般女的只要參加過一次酒會,差不多就被看暈了……她不一樣,被嚇跑了。」燕登科無限挽惜地道。

「她怎么會去你們那種地方?」仇笛問。

「想攀附名流顯貴,我們那地方是首選啊……你裝李從軍,能裝像了么?李從軍是個什么人,那手指一勾,能勾一個排的娘們,沒少給我們介紹漂亮妞,唯一一次沒拿下的就是庄老師……可庄老師也瞎了眼了,怎么看上馬博那娘貨了。」

「李從軍是我原來的老板,我可知道他是干什么的?」

「干什么的?」

「不能告訴你,要命的事。」

「少扯淡,我也知道他干什么的,他就一跑腿的,那娘們才是老大……那日本娘們我都睡過,那娘們給你來個跪式、嘴嘬服務,你射她臉上,她都笑著說謝謝……真的,嘎嘎嘎哈哈哈……」

仇笛和燕登科相視淫。笑,像最後的瘋狂,此時仇笛判定,這家伙可能真知道點,不過好像知道的不夠多,僅限於這些*交易的爛事。

「你是說被殺的那娘們吧?應該是老段下的手吧,真黑啊。」仇笛問,看著燕登科快到恍惚狀態了,正是套兩句的好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