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腿還是有點軟,只能緊緊地抓住巫格的胳膊不放,借此找一個支撐點來站穩。

巫格好脾氣地任他當成拐杖,他在心里說服自己看在這人也是自己的子民的份上,今晚辱罵神靈的事情他就大度地不跟他計較了,得顯得自己堂堂巫神多么小氣似的。

褚未恢復力氣後松開巫格的胳膊,看著地上撒了一地的傷寒草,他有些心疼,這些可是自己弄了一整天才采到的,現在被弄成這副模樣到底還是有些可惜的。

他彎下身子一邊撿著散落在地的葯草,一邊語氣熟稔地問他:「你怎么大半夜的不睡跑到這來了?」

巫格看他一次次彎腰撿得辛苦,鬼使神差地開始彎腰幫他一起撿,就連自己會法術這事都給忘了,只是有些奇怪為什么對方對自己的態度會這么熟悉。

就算他知道了自己就是他們一直以來供奉的神明也不至於是這種態度吧?

盡管心里覺得哪里有些怪怪的,巫格還是老老實實地回答:「最近這兩日總是打噴嚏,我就想來采點傷寒草回去熬湯喝。」

褚未彎腰的動作停下,擰著眉上前,伸出一只手探了探巫格的額頭,又回過來摸了摸自己的,嘴里疑惑道:「沒發燒啊。」

巫格被他親昵的動作搞得心頭一跳,連忙後退兩步和褚未保持距離,這才一副受驚的樣子問他:「你做什么?神靈其實你能輕易碰觸的。」

褚未沖他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又轉過身彎腰撿草,邊撿邊道:「我是看看你有沒有發燒,不然為什么好好的開始說胡話了,你堂堂一個巫神還需要喝人類的湯葯治病?說出去怕不是要笑死我那個族長老爹。還有就是,剛才明明是你先碰了我,現在倒打一耙地說什么神靈豈是我能輕易碰觸的,你這雙標得也太厲害了點吧。」

巫格被他說得無法反駁,雖然他不知道「雙標」是什么意思,但聽起來就不是什么好話。

一時間他的臉色有些難看,直覺自己受到了欺騙,上任巫神和他交接的時候明明說好了的,這里的子民溫順又恭敬,自己又只需要在每次的祭祀盛典現身並在接受子民的朝拜後帶走祭品即可,要不是看在這巫神的活計還算輕松的份上,他才不會跑到這么偏僻的地方來當什么部落守護神。

可是現在呢,他遇到的第一個子民竟然如此的……如此的不把他放在眼里,言語輕佻放肆不說,就連最起碼的跪拜之禮都不行,簡直沒把他當神看!

巫神想著想著越發不滿,也忘了自己之前才決定不跟褚未計較的事情,幫褚未把最後一株草葯放進籮筐後,他站直身子昂首挺胸,用眼神和身高睥睨著褚未,聲音里帶著一絲自己練習了許久才練出來的威嚴:「爾等見到本神這么久竟然還不行跪拜之禮?」

褚未動作一頓,慢慢轉過身來,臉上帶著一絲漫不經心的笑,他挑著眉毛上下打量著巫格這一身神秘又奇異的黑袍,輕飄飄道:「你確定?」

巫格不知怎么了,被他這一笑頓時底氣全無,秒慫道:「不用了,看在你是我最愛的子民的份上,以後本神就了你的叩拜之禮。」

話一出口巫格就有點後悔,自己這么說會不會顯得自己這個神當得既沒出息又很好欺負的樣子?

褚未見他慫慫的樣子覺得好笑,看來這家伙到底還是受了以前幾個世界的影響的,看著這人身上有著自己熟悉的影子,褚未放下心來,心情極好地沖巫格展顏一笑,然後把一株品相極好的傷寒草遞給巫格,說了句「我先走了明晚還在這里見」就轉身離開了那里。

巫格愣愣地看著褚未離去的背影,直到對方的身影消失在他的視野之內這才回視線。

他低頭看著手上那株帶著深夜霜氣的傷寒草,眨了眨眼,腦子里魔怔似的一直在回放著褚未剛才的那個笑容,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回味過來似的,木愣愣地說了句:「笑得可真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