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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么,那本君插手的是誰的事?幫的是誰,害的又是誰的性命?」冥君再次問道。

洛風再次行禮道:「帝君可憐那凡人身世,見他受盡欺凌卻懷還是抱著對世道的善意,卻想世上惡人太惡,帝君不忍那凡人再受欺辱,才出手相助。」

「那凡人,叫什么名字?」見著洛風說的誠懇,冥君不再問。

洛風一愣,隨後便深深地低下了頭。

「怎么,你一人之下,萬人之下,與十殿閻羅平起平坐,竟連生死簿也翻不到,不知道他的名字么?」冥君冷哼一聲,卻叫洛風暗暗地握緊了拳頭。

洛風一臉驚慌,連忙行禮求饒道:「當初帝君受刑在即,屬下哪還管的了那凡人,只能匆匆去找東華帝君求情,等帝君傷好以後,屬下也翻閱過生死簿,那凡人已經幾世為人,娶妻生子了,而今他名喚念祖。」

冥君一直直視著洛風的神色,想從他的話里找出蛛絲馬跡來,卻怎么也想不到他竟然將話說的滴水不漏,他一時半刻竟還分辨不出洛風話里的真假。

「出去吧。」冥君低聲吩咐,洛風如釋重負一般行禮後退出了無涯閣。

冥君穩了穩呼吸,瞧著面前桌案上的那一冊心經,信手執起翻了兩頁,卻怎么都靜不下心來,意思惦記著的就是寢殿內睡著的柏溪。

為何……

他的記憶里會有柏溪,而且是從未有過的樣子。

可洛風的說辭與幾百年前的說辭一般無二,的確沒有可疑之處,自然他也不會懷疑洛風說那凡人已經幾世為人,如今已經娶妻生子的話。

只是他的記憶中為何會出現柏溪,為何腦海中出現他的模樣後,心里會覺得像是失去了什么一般。

他在東華帝君的宮中醒來的時候,除了記得明月,記得要與他赴來世之約,便什么也不記得了,就連他為何會去雷澤池受刑,也都是東華帝君與洛風告訴他的。

雷澤池的天雷鞭凶悍無比,饒是冥君身強體壯,兩百年的鞭刑,也算是為其他的神做了警示,萬不可再插手凡人之事。

在東華帝君的宮中養傷的這三百年,他也無時無刻不惦記著明月的轉世。

直到在若水鎮遇到了柏溪,他只當是巧合,只是那眉心的印記,卻分明是他點的,若是巧合便也太巧了……

冥君將手中的心境擱到了桌案上,起身離開了無涯閣,直奔寢殿而去。

柏溪從夢中驚醒,胸口一陣陣的抽痛著,卻也覺得渾身舒坦,格外輕松。

只是他睜眼後,卻發現自己身處在一個陌生的地方,驚慌失措的掀起了蓋在身上的被子坐了起來,卻不想被殿中坐著的那位給嚇得不知道下床,只是呆呆的坐著。

「醒了。」冥君的聲音悠悠的想起。

「恩。」柏溪輕聲應著,小心翼翼的從床上下來,走到冥君的身側站著。

「你舊傷剛好,還敢給別人療傷,又急火攻心,好在此前在萬妖嶺服用過靈葯,此刻恢復的才如此快。」冥君漫不經心的說著,將面前的葯碗往前推了推:「喝了它。」

「我已經好了。」柏溪連忙後退一步,搖了搖頭。

冥君側首,眸光一冷,瞧得柏溪後背一麻,乖乖巧巧的坐下後,端過了葯碗送到了嘴邊,捏著鼻子,一鼓作氣將葯湯喝下去。

只是喝了一口,柏溪卻發現一點也不苦,原本的苦大仇深的表情,此刻也輕松了不少。

「這葯,怎么不苦啊。」柏溪有些驚訝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