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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師是條魚 噩霸 1239 字 2021-02-03

沈清書輕輕合著眼睛,在施刑台微微垂下頭顱。

行刑者略微端詳一陣,轉過頭若有所思的對身後人說:「暈了。太極宮勢力畢竟龐大,雖說此時因為阿黎嘉出了些岔子,可到底還是人心所向……我怕,我怕萬一他們今後記恨,會……」

「不會的。」身後端坐的男子身形高挑纖長,一雙眼睛內閃耀著別樣的光:「太極宮主事者,無非是畢擎蒼和花惜言,其他幾位在此事上也無法說上幾句話。」

白暫的手指撫上翠綠的杯壁,微微揚起語調,他表現的很是漫不經心:「你知道真正的君子,哪里最吃虧嗎?」

行刑者一愣,幾乎是下意識的道:「哪里?」

那男子笑了笑:「畢擎蒼和沈清書三人,不似阿黎嘉。若真要在他們四人中分出正與邪,那么他們三人一定是當之無愧的正道,至於阿黎嘉……呵,不提也罷。只不過,他若本事像沈清書他們那樣好,或許世人都會頗為忌憚,可偏偏他是一個廢物。」

「至於吃虧,君子之所以是君子,那是因為他們氣量大,不愛與人斤斤計較。只要我們能拿出合理的理由,他們便能原諒。就拿柳溪婉之死來說,因為當時場面極具混亂,三十人多人中究竟是誰殺的她,根本無人能說清。因而沈清書三人即便是恨,恨到深入骨髓,此生都無法原諒那群人,可盡管如此,他們也無法說服自己因為柳溪婉一人的死而濫殺無辜。」

「但,阿黎嘉不同。」男子漂亮的眼睛輕輕眯起,語氣也變得嚴謹肅穆:「阿黎嘉為苗疆人,與沈清書三人有著不同的成長經歷,他們是從小被人捧在手心,而他,是從小見慣了世態炎涼。」

「如果說,這世上唯一能給他絲絲溫度的,一是他的恩師柳溪婉、二是從小長大的三個師兄弟,三便是他同父同母的親弟弟伊赫……可惜,柳溪婉死了,這對於將她視為半邊天的阿黎嘉而言,相當於是一場毀滅性的災難。足以,叫他原本開朗單純的性格生生扭曲。」

行刑者聽得驀然一抖,結巴道:「不,不會吧?」

男子抬頭,語氣森然:「不會?你將人性看得太簡單了些。」

「此番的事,我始終相信阿黎嘉能殺死三十余個散修並非是巧合。他憑空消失百年,畢擎蒼三人也找了他百年。如今他又突然回來,雖和曾經好似沒有什么不同,可我卻能感覺到,每每與他碰面,總能察覺到他身上有股怪異的靈力。我怕,我怕他消失的這一百年中,已經掌握了什么可怕的力量。」

行刑者看看昏迷的沈清書,有些惴惴不安:「那既然如此,你又為何要興師動眾的演這一出?」

「演?」男子漆黑的雙眸好似會笑一般:「我的的確確是討厭太極宮,如今是他們自己給了我鑽空子的機會,我只不過是借此機會想讓太極宮失勢。可惜這個計劃並未成功,那也算了,反正現在沈清書落到我的手中,折磨他和讓太極宮失勢都是一樣的快感。且又能憑此機會引出阿黎嘉,看看他的本事到底有多大,也好趁他沒有完全掌握前毀滅他,以養虎為患。」

行刑者豎起一個大拇指,眼里爆出光:「高!實在是太高了!此舉簡直一舉兩得,能折磨沈清書,又能除去阿黎嘉!」

男子倚著扶手,輕輕端起茶杯小呷一口:「小人又如何?世上正好有這樣一句話『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

水色的薄唇輕輕揚起,這個幅度卑鄙而陰險:「他既然暈了,那就給淺陽尊好好的醒醒瞌睡。」

聽此命令,行刑者當即摩拳擦掌,提起一旁的木桶,將里面的鹽水「嘩啦」一聲潑向沈清書。

沈清書早已疲憊不堪,滿身都是傷痕累累。

他本就畏寒,如今被突如其來的鹽水潑了一身,除了冷之外,就是滿身的傷口被鹽水咬得又疼又癢。

看著他如今的凄慘模樣,坐著的男子心中大感快意昔日被人高高追捧的沈清書,何時有過這般慘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