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沒說到一半,剩下的就被堵了回去。顧揚和他額頭相抵:「我沒事了。」
「確定?」陸江寒對他笑,「你如果心情還不好,我能這么扯三個小時,信不信?」
「去吃飯吧。」顧揚重新系好安全帶,「看在照片被貼在走廊那么多年的份上,我們應該能混到一九七零一個包廂。」
「我今天沒帶錢包。」陸江寒說,「所以申請吃老婆一頓。」
「准了。」顧揚把頭靠在他肩上,「挑最貴的點,82年的拉菲開十瓶,有的是錢。」
很爆發,很土豪。
要是讓靈魂摯友知道,一定會落下淚來。
這庸俗的世界。
這被玷污的靈魂。
而藍森也的確如同有心靈感應一般,在當晚就打來了電話。
「怎么了?」顧揚問。
「周末有沒有空?」藍森發出邀請,「我知道你忙,不過機會難得,頂峰水泥廠的舊廠房里正在舉辦一場畫展,雖然沒什么知名大牛,但絕對值回票價。」
「票價多少錢?」顧揚問。
藍森沉默了一下,回答:「不要錢。」
藍森糾正:「值回車。」
「就展這一周,然後工廠就要拆了,來唄。」他繼續說,「不來後悔。」
「沒問題。」顧揚一口答應,「那我周末來看看。」
藍森迅速補充:「帶上陸總!」
顧揚及時領會到了摯友的意思:「你這畫展還需要贊助?」
「都快結束了,哪需要什么贊助,就算能聯系到美術館,舉辦第二次也沒人願意看啊。」藍森很直白,「我只想多拉幾個有錢人過來,能多賣一幅是一幅。」
「好吧。」顧揚笑著說,「我問問他有沒有時間。」
「什么?」陸江寒從浴室里出來。
「周末有場畫展,你陪我一起去好不好?」顧揚跪在床上,幫他把頭發擦干,「順便發揮一下有錢人本色,照顧一下本土窮苦畫家的生意。」
「難得出門約會一次,別說照顧畫家生意,照顧火箭生意我也能考慮。」陸江寒把人抱進懷里,「親一口,正好最近一個朋友要開酒廊,要是風格合適,說不定我還能多買幾幅。」
顧揚說:「不親。」
陸江寒說:「那我就不買了。」
顧揚:「……」
陸江寒安慰他:「為藝術獻身。」
小藝術家被稀里糊塗壓倒在了床上,床頭櫃里的安全套只剩下了一個空盒,陸江寒短暫思考了一下,就選擇了繼續進行下去。
小區便利店再度失去一單成人用品生意,而顧揚也為藝術做出了巨大犧牲。他在黑暗中哀怨地想,最好周末那些畫能真的像藍森說的,質量上佳。
否則自己的犧牲豈不是很沒有意義。
當然,舒服是很舒服的。
但舒服的犧牲也是犧牲。
一樣需要補償。
……
畫展舉辦地相當偏僻,據說那里曾經和軍事有關,所以連地圖都導不到,最後還是藍森親自出來帶路,才把兩人領進了水泥廠。
「開在這誰能看啊?」顧揚很納悶,「市區那么多空閑展覽館,便宜的也就一千多一天。」藝術家應該還沒窮到這份上。
「你別不信,來的人還真不少。」藍森說,「之前三四次都開在市區,地鐵公交雙直達,結果觀眾寥寥無幾,反而不如這里生意好。」
開在隱秘異世界的孤獨展覽,貧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