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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而喻。

宓時晏呼吸一滯,心臟像被匕首狠狠捅了一刀,他低頭在年安頭頂安慰性地吻了吻,輕聲安慰:「不是你的錯,人各有命罷了。」

不知過了多久,年安才平復下情緒,抬起頭,宓時晏小心翼翼地看著他,發現這人眼球邊浮著一層明顯的紅血絲。

年安見他這副模樣,故意調笑他:「怎么了,以為我會哭嗎?」

宓時晏張了張嘴,像個喪失說話能力的嬰孩,只能眼巴巴地看著年安。

年安扯了扯嘴角:「我從五歲開始就不哭了。」

宓時晏卻從他這句話里聽出另一層意思,哭喊吵鬧往往是受寵孩子才能享受的權利,而生活在從來都忍氣吞聲環境里的孩子,是不享有這項寶貴的特權。

剎那間,宓時晏的胸口像是被什么東西梗住,堵得他喘不過氣來,心臟抽絲剝繭的疼,到了這個地步,他仍然笨拙的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想來想去,只能從口袋里掏出一根先前在那邊買來的棒棒糖。

年安一愣,失笑道:「我又不是三歲小孩。」

宓時晏卻抽出他夾在手里,燒了半根的煙,摁滅在旁邊煙灰缸里,繼而剝開糖紙塞進年安手里,說:「別抽煙了,吃這個,很甜。」

年安還是第一次被人這么對待,他盯著手里粉紅色的糖果,凝視片刻,又看了看宓時晏,最終在對方滿臉擔憂之下,放進嘴里。

宓時晏沒騙他,是真的很甜。

年安從宓時晏眼中看見了自己的身影,里面只有他一個人,不知為何,方才年太太的話倏地在腦中響起。

那老爺子怎么就沒弄死你?

那他知道嗎?

第51章

寒冬的風似一把凜冽的刀,刮得人肌膚生疼。

年父這一生可以說是活在大眾眼里的成功人士,但走時也沒那么隆重。墓地是年安臨時給他買的,也許對方生前覺得死亡距離他很遙遠,所以活著的房產購置了不少,死後的卻一個都沒。

兩個兒子,一個在獄中蹲著,年安自然得出面替他料理後事,許是年父突然的離世給年太太造成一定程度上的打擊,以至於這個過程里,她都沒再多看年安一眼,寒冬里,穿著一身黑紗裙,站在風中顯得有些蕭索。她獨自站在旁邊,偶爾呆若木雞,偶爾又突然崩潰大哭,體面與致在這天被徹底撕扯裂開,半點不剩。

而作為前妻的蔡女士這天也來走了個過場。

生時再多的怨與恨,在另一方離開於世的那刻,便徹底恩緣了斷,這便是生死。蔡女士將帶來祭奠的花放在墓碑前,重重嘆了口氣。

她沒有久留,便轉身走向年安,見他面色似乎沒有大變化,就是眼中的光褪去不少,心疼地嘆息一聲:「今晚回家嗎?」

年安游離的眼神重新聚焦,沖蔡女士露出一抹淺笑:「好。」

蔡女士說:「我最近跟鄰居學了一道菜,叫可樂雞翅,你來給我嘗嘗我做的味如何。」

年安故意調笑道:「那我待會得上趟葯店備盒腸胃葯才行。」

蔡女士被他逗笑,不滿地拍了拍他胳膊,又嘆氣說:「這世界啊,果然世事無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