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滾帶爬驚魂未定鑽到桌子下,扭頭一看,漠北君直挺挺從床上坐了起來,眼里藍光亮得如同充電充過了頭。
尚清華早就想好台詞了,聲情並茂,捶x頓足道:「大王,您總算醒了」
漠北君不為所動,冷冷看著他。
尚清華:「您還記得我是誰嗎」
對方不搭理他,尚清華也一點不覺得尷尬,自顧自道:「那個,咱們剛才在小路見過面的。我說我要追隨您一生一世,做大王您的」
漠北君打斷他:「你抱著我作甚。」
「貼心小棉襖」尚清華怔了怔:「您說啥我怎么您了」
「你抱著我。」
恍然大悟,晴天霹靂。
這鬼天熱得跟烤爐似的,偏偏漠北君t質y寒,他睡得迷迷糊糊,下意識往清涼的那邊靠,越靠越涼越舒f,怪不得做夢夢到一根大雪糕,幸福地四肢章魚狀齊齊纏上,邊t邊流出了眼淚。
尚清華仔細窺看漠北君的臉和脖子,沒有異樣的水光,忍不住阿彌陀佛。
他小心翼翼道:「您身上冰冷,我怕您是不是要不行了,這才抱著您啊。」
漠北君聞言,嗤道:「蠢貨。我天生如此,身t越冷越好。又不是人。」
尚清華一直察言觀se,見他表情松動,立即笑逐顏開,正准備從桌子下鑽出來,漠北君忽地恢復了冷冰冰的音容:「你敢再動試試。」
尚清華立刻不敢動了,可憐巴巴地抱住木腿,像只倉鼠一樣團在桌子下。
「你有什么目的。」
尚清華厚顏道:「沒有什么目的,就是想一生一世追隨您。」
漠北君只當沒聽見:「你是安定峰外門弟子。」
尚清華現在總覺得別人強調「安定峰」這三個字就帶著一種歧視的意味,生怕他嫌自己沒用直接滅了,鑽出個頭:「大王你聽我說,我還年輕,還有上升的機會」
「進去」
尚清華連忙退回安全地帶。
等到這個距離漠北君滿意了,他才道:「你助我,是為上升的機會」
果然心高氣傲,不說「救」這個偏向弱勢的動詞,而換成了「助」這個輔助意味的詞。
尚清華不知道怎么回答。
「不是」可信度低於3。「是」漠北君比較鄙夷那類沒風骨的小人,這也是為什么原著殺原裝尚清華不手軟的原因,因為從一開始就沒打算讓這貨活著。何必說出來上趕著降好感度
好在漠北君心中早有定論,尚清華已經被「啪」的蓋上了一個「貪生怕死須溜拍馬出賣師門」的章,也不需要他的回答,冷哼了一聲,重新躺下。
尚清華等了半晌,沒有進一步動作。
這算是暫時接收了他的投誠
不過也說明,漠北君腎上這傷比他想象的要重,不然恐怕沒這么容易罷休。
最終,尚清華還是沒敢貿貿然靠前,窩在桌子底下,胡亂湊合了一夜。
折騰大半夜,早上醒來,尚清華就正式開始了當牛做馬忙忙碌碌的一天。
光是上午,尚清華就任勞任怨地上上下下跑了二十多次,給浴桶換了七八次水。
這些水是給漠北君療傷用的,冰法總歸泡在水里方便些。泡不了小半個時辰,好好的一桶水就能泡成冰渣子。
尚清華縮在角落,一邊啃隨身帶的g糧一邊看漠北君脫衣f。
看著看著,忽然發現漠北君不脫了,不是很高興地盯著他。
尚清華嚼吧嚼吧兩下,急急多吃了j口,防止漠北君突然要他把g糧j出來。
漠北君:「很閑」
尚清華忙道:「不咸,這個是甜的。」
他還沒來得及再吃j口,j條黑影兜頭罩臉撲來。
於是尚清華不閑了,他還要給新認的主子洗衣f。
是的,魔族小世子出來就穿了這么一身,又是破洞又是血又是汗的,還能穿嗎當然要縫縫補補洗洗曬曬了。
低魔仙俠世界就是這么的不l漫,慘淡的、萬惡的現實主義尚清華發誓,如果還有機會變回向天打飛機j苣,他下本要寫個高魔玄幻流,腦洞可生吞、科學給狗啃的那種,織雲成衫剪月為帶,所有的力氣活勾勾小指就解決了,再也不需要有安定峰這種悲哀的存在
貼心地補好了漠北君腎那塊兒的小破洞,擰g凈掛在屋子里,尚清華覺得這天自己的表現夠好了,腆著臉想爬上c去,沒靠到床沿,歷史重演,又被踹了一下。
他坐在地上,兩眼含淚:「大王啊,你不讓我躺在床上,萬一你夜里冷了、渴了、餓了、想翻身了該怎么辦」
漠北君道:「好辦。」
一根繩子,一端系在漠北君手指上,一端系在尚清華
手指上
哪有那么好的事,脖子上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