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撞在了柱子上,是不是骨折了?!」
他捉過關泓紅腫發青的右手,平放在桌面上,簡陋冰敷一路的右手,場面更慘了。
手腕腫得鼓起,手掌的紅色隱約泛青。
肉眼可見的傷勢嚴重,宿文樂都嚇到心跳驟停。
但醫生經驗豐富,處變不驚,伸手就按。
「哇!」關泓被按得一跳,實在是忍不住那瞬間的刺痛。
醫生了然的點了點頭。
「骨頭應該沒事,然後拍個片再看看。」
剛剛還痛到慘叫的關泓,聽了這話,還有心情跟宿文樂邀功。
他齜牙忍痛,還語氣輕松道:「看吧,我就說沒事,現在醫生也這么說,你就別太擔心了。」
受傷的人反而冷靜,還在安慰身邊的人。
醫生忍不住補充一句,」我是說骨頭應該沒事,還是要拍片看一看,再說了有韌帶呢。」
宿文樂:!!!
「韌、韌帶如果傷了怎么辦?」
「韌帶傷了要看傷的程度,拍片看不出,得再做個核磁共振。」
醫生不敢妄下斷言,看這個年輕人一秒變臉崩潰狀,他總算明白為什么受傷的人還要安慰沒傷的人了。
看面前這人無助的表情,他都想出聲安慰了。
醫生接著說道:「只是撞了一下,應該沒太大的問題,保險起見拍片觀察,你也不要太緊張。我讓護士給你們兩個冰袋,拍片等候的時候,先冰敷著。」
「好。」宿文樂心里還是沒有安定,但表情放松許多。
關泓氣啊。
他安慰了一路,還比不上醫生無法做出結論的假設。
平時他還說宿文樂傻乎乎的,現在恨不得宿文樂更傻一點。
最好是傻到只信自己,他說什么都對的那種。
不過,受傷的人沒有發言權,來了醫院就是案板魚肉,等著安排。
宿文樂第一次覺得醫院這么多人。
即使有店主跑上跑下,排隊繳,拍片室前面都是二十多個號起排。
還好是急診,能夠插一下隊,不然這樣排下去,關泓的手得腫成豬蹄。
宿文樂捏著冰袋不敢懈怠,堅持按照醫生說的方法,到時間讓右手休息。
從拍片到取片,宿文樂整個人都被惶恐籠罩。
關泓的手骨折了怎么辦?
韌帶傷了怎么辦?
這又不是學生讀書傷了右手慢慢養傷了事,馬上就是國際大賽,他們不甘心落敗韓國,正要去往新的賽場贏回來。
右手是關泓的命。
也是宿文樂的命。
想著,想著,宿文樂眼里泛起淚,抬手摸了一把眼睛。
「你怎么還……哎。」
關泓看他這樣,也不顧不得是在大庭廣眾,抬手摸摸他的頭。
「沒事,真的沒事,冰敷了一下我感覺好多了,骨頭肯定沒事。」
關泓越安慰他,宿文樂覺得自己越沒用。
「對不起。」宿文樂低著頭,視線落在冰袋上,「我該聽你話的。」
關泓笑著說:「知錯能改就是好事。我也算沒白傷。」
宿文樂欲言又止。
他覺得不值得。
像他這樣的選手,一抓一把,像關泓這樣的選手,萬里挑一。
這樣的一換一,不值得。
可他不敢說。
關泓強作沒事安慰這么久,他再不給好臉色,實在是……太不識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