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是處,覺得自己活著沒有意義。
情緒在不停地反復,他變得神經質,變得……不像自己。
王亦鳴變了。
也許每個人都會改變。有的時候一個人的生命里出現了另一個人,這個人遠去的時候,他會不可知地給你留下一些改變。陸文宇給王亦鳴留下了什么,他暫且不能發現,可他知道這多多少少算是這個宇宙難得的溫柔,因為一個人而改變,那種印記有時候是抹不掉的。
國慶節了,放幾天假。
正好夏陽過生日,李可就讓王亦鳴跟著他們去吃飯。下午去ktv,還有夏陽的兩個好朋友,幾個人在一起唱歌。王亦鳴唱歌都是有氣無力的,李可說:「換一首吧,小鳥,你還有什么喜歡的?」
「張懸,喜歡。」王亦鳴說。
「調會不會太高啦?」
王亦鳴說:「那就……hush,第三人稱。」
李可看了看他,沒有反駁。
快樂當然有一點,
不過寂寞更強烈。
難過時候不流淚,
流淚也不算傷悲。
陸文宇給他的快樂是實實在在的,但是陸文宇給他的寂寞和疼痛也是實實在在的。對於王亦鳴來說,陸文宇是他的毒葯,他選擇喝下去,就是要痛,就是要死,就是穿腸爛肚,就是要顛倒他的世界。他哭不出來,眼淚都在心里,沒有人能理解他,沒有人能救他。
王亦鳴唱完,其他人都沒了聲音。好半天,夏陽才說:「那個……李可!」
「到。」李可說。
「我想聽……」夏陽說,「小跳蛙。你給我唱一個吧。」
李可睜著眼睛看他,最後妥協了,說:「好吧。」
王亦鳴沒再唱了,話筒給了李可,李可苦著臉唱完了小跳蛙,覺得自己的形象全沒了,但是好歹挽回了一點歡快的氣氛。晚上吃飯的時候,夏陽特地給王亦鳴點了個冰激凌,「雙色球,亦鳴哥,你吃吧。」
「謝謝你啊。」王亦鳴笑了笑,覺得有點兒難受。
他知道今天夏陽過生日,自己不應該這么喪,但是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沒事。」夏陽對他說,「沒事。」
王亦鳴吃完冰激凌,又吃川菜,結果回去半夜拉肚子。
第二天,夏陽又給他打電話:「亦鳴哥……真對不起,要不要帶你去醫院?」
王亦鳴氣若游絲地躺在床上,說:「不用不用,真的,我好一點了。」
「你哪里不舒服一定要說出來啊。」夏陽著急地說。
「真的不用。」王亦鳴閉起眼睛,「我就是想睡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