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0 部分(1 / 2)

房間里的空氣緊張了。

一切都起始於那次的試演!

東鄉陣平發表七個人的姓名,但是知道自己並不在其中時,我認為這一定是出了什么錯

,我自信自己已完璧的做出一切課題要求,除了具有特殊個x的中西貴子,以及展現其它流

派職業演技的久我和幸以外,我自認為絕對不比其它參加考試的人差。

可是結果卻令人難以置信!

笠原溫子和元村由梨江等人合格了,為何自己卻會落榜呢?我很希望見東鄉陣平,質問

他到底我有哪些地方表現不好?

但,他的回答不只暖昧,更毫無責任感,只表示劇團有劇團的方針,一切照此行事。

我終於明白了,這件事必定另有內情。於是我決定放棄戲劇回故鄉,更認為先決條件是

讓自己心情平靜下來,早r忘掉所有煩心之事。

但,幾乎是故意刺激我似的,他們來了——笠原溫子、元村由梨江和雨宮京介三人。他

們開始說服我繼續演戲,但卻完全不明白我是以何等心情在聽他們的話。尤其是雨宮京介的

話最刺傷我的心,他這樣說:「如果當時你演麥克白夫人,評審應該會給你滿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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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說我舍棄這種表演才華實在可惜的邏輯背後,其實是暗中諷刺我不該自不量力

的演出像茱麗葉這樣的角s。

他的這番話,笠原溫子和元村由梨江也予以肯定,可見她們也和雨宮京介有同樣心意。

之後,他們講些什么我幾乎聽不進去了,我只是在想,為何自己必須接受這樣的羞辱呢

?就仿佛火山底下的熔岩在我心底流竄一般。他們不知道我內心的感受,仍繼續講個不停。

我終於達到忍耐的界限,情不自禁大叫:「我不想接受以卑鄙手段獲得合格的你們同情,」

一瞬間狼狽不堪的他們卻立即質問我這句話的意思,我當然說出了——溫子靠奉獻r體

給東鄉陣平,由梨江靠著捐錢……

不出所料,他們大怒的站起身來。最生氣的人是溫子,她恨恨的表示,就算我想回戲劇

圈,她也絕對不會幫助我。

他們是開車到飛驛高山來的,車子停在我家前面的停車場,不過附近食品店的貨車正好

停在馬路上,使他們的車沒辦法出來。知道這件事後,母親去食品店找貨車司機,這中間,

他們三人在我家玄關前等著。

我在里面的房間聽他們的對話,因為我心想他們一定是在批評我。但,他們的對話中並

未出現我的名字,溫子諷刺預定不久即將訂婚的雨宮和由梨江之感情,開玩笑似的表示她不

應該當兩人的電燈泡。雨宮則說既然好不容易來到這兒,何不稍微到處逛逛再回去。兩位女

x很高興的同意了。

聽著他們說話之間,我覺得怒火再度泉涌了。我認為他們其實並非真正想來說服我,對

他們而言,這只是一場開車賞景之旅,在車上他們一定只談和自己有關的愉快話題,不會再

提及放棄戲劇的同伴之事。

這么想的時候,我感到悲哀了,我相信其它團員們一定也很快就會忘記我的事。

於是,我腦海中浮現一抹邪惡的念頭,打算讓他們在途中求助無門。我拿著冰鑽從廚房

後門外出,刺破他們的車後輪胎,又再刺破備胎。

現在回想起來,那簡直是孩子氣的心里,但,當時卻無論如何想破壞他們賞景兜風的愉

快心情!

動過手腳,我回後門時,他們從玄關出來了。溫子似發現到我,卻並未打招呼。

食品店的貨車移開,他們也出發了,我從二樓窗口目送他們離去。高速胎的空氣不會馬

上漏光,他們會在哪里發現呢?或許會來向我求援也未可知!

正當我想象之間,心情開始煩悶了,覺得自己做出蠢事而陷入自我厭惡,最後甚至祈禱

他們能夠平安的回到東京。

這時,電話鈴聲響了,是溫子打來的。聽到她的聲音,我大吃一涼,因為她正在哭泣。

「糟了,怎么辦?雨宮和由梨江,他們掉下去了……」

「你在說什么?我聽不懂。他們兩人怎么啦?」

「掉下去了,連人帶車,因為方向盤突然出毛病……在那之前我跳車,可是他們卻來不

及逃出,所以沖下斷崖……從那么高的地方,一定沒救了,他們一定死了。」

不只是因為溫子的尖叫讓我開始耳鳴!同時,我感到一陣劇烈頭痛。

掛斷電話,我回自己房間,用毛毯連頭蓋住,想讓心情平靜下來。但是,腦海中,殺人

這兩個字團團旋繞,我殺人了,殺死雨宮京介和元村由梨江。

不知道這樣經過多久,回過神來的時候,我已把滑雪器具放在車上。母親似問我什么,

但我連回答些什么也記不清楚了。

我決心尋死!既然已經殺人,那么通往未來的所有門戶皆已關閉了。

我選擇那處場所是有理由的。從小我就喜歡滑雪,經常和朋友一塊滑雪,而那塊「禁止

滑降」的牌子一直就對我很有吸引力,我常在猜測:到底那里面有什么樣的危險在等待著呢

?或許有危險,但也或許能夠見到從未見過的景物也未可知,正因為不能前往,所以想象的

翅膀無止盡的擴展。

也因為這樣,在想到只有走向死亡時,我毫不猶豫的前往該處——那兒絕對是最適合我

死亡的場所!

「禁止滑降」的牌子很新,卻c在和我孩提時代約莫相同的位置。在那前面的雪地上,

連一道滑雪痕都沒有。我深吸一口氣,滑行於雪中。

我將身體重心後移,使雪鞋的前端往上浮的前進,穿越過樹林間,滑下陡坡,而在經過

一片小樹林旁時,我發現自己的死亡場所了。正前方是純白的斜坡,仿佛雪白的絹帶般,但

是帶子前端忽然中斷,底下是黑暗的深谷。我閉上眼,開始走向死亡的滑降。幾秒鍾後,我

覺得天旋地轉,瞬間,意識朦朧、消失了。

醒來時已經躺在醫院病床上,直到過了一段時間,我才明白自己身上發生什么事,甚至

連自己想尋死之事都已忘掉。但,想起之時我深深後悔自己沒死了,母親淚流滿面、欣喜我

能生還,不過連見到她的臉我都感到厭煩。

她問我為何去那種地方滑降,我沒回答,我說不出口是打算尋死。

我更在意的是另外的事,亦即雨宮京介和元村由梨江的事,他們的遺體究竟如何了呢?

我故作若無其事的問起雨宮他們,但,母親卻說出出乎我意料的話來。

「我已經通知雨宮他們這件事,他們都很擔心呢。」

「雨宮……他在嗎?」

「在啊,在劇團里。我請他也通知笠原小姐和元村小姐,他們或許不久就會來探望你呢

雨宮京介和元村由梨江都活著……

不久,我發現自己被騙了。他們很可能因為輪胎沒有氣而不知所措吧,而,很快看穿那

是我動了手腳,所以溫子才會打那通電話,目的在向我報復,但真的演技讓我完全受騙。

之後,我知道自己的身體狀態。雖無什么重大外傷,但專司下半身運動的中樞神經卻遭

破壞,如醫師所說,自腰部以下的肌r完全無法動彈,簡直就像失去了下半身。

我連續哭了好幾天。雖然主要原因在於自己的行動,可是一想到其過程,我心底的憎恨

開始往上涌了,我請母親推拒他們的探望。

比意料還更早出院,只是若沒有輪椅,我什么事也不能做。正好當天,本多雄一來了,

本來我打算短期間內任何人都避不見面,尤其更不想看到劇團的人,但聽說他來了,我忍不

住想見他,畢竟本多雄一是對我的演技予以最高評價的人,而且對我總是非常親切,我也漠

然能感受到他對我抱存好感,何況聖誕節也曾送我項鏈。

但,我並不將他視為戀愛或結婚的對象,只視之為好朋友之一。

本多雄一帶來花束、古典音樂cd、漫畫,以及科幻動作電影的錄像帶,每一樣都是我喜

歡之物,我高興得忍不住淚流滿面了。

他避免談及我的腿和滑雪、甚至戲劇或試演之事,只談論其它各種話題。在他的體貼之

下,我的心情稍微緩和了,卻也未能持續多久,毋寧是在他離去後,我更感受到寂寞和痛苦

的煎熬。

我用剃刀割腕,第二次自殺!

我茫然凝視不斷流出來的鮮血。母親似乎在呼叫我,可是我連回答的氣力也沒有了,只

希望死神能趕快來將我帶走。

突然,我聽到本多雄一的聲音。我以為是幻覺,但,不是幻覺!他跑到我身旁,用一旁

的毛巾緊綁住我手臂,都把我勒疼了,嘴里還反復的說要我別做傻事。

等我再次清醒時,母親也在身旁,很擔心的樣子。

我又再回到剛出院的醫院接受治療。幸好傷口未深達動脈,只是割開皮膚,就算置之不

理,流血也很快會停止。聽了醫師的話,我忍不住在想,居然連自殺都不會,之後,剩下本

多雄一和我單獨在一起。他本來打算回東京,都已到車站了,卻因為在意我的神情反應而特

地再望回。

我向他說明一切——來見我的那三個人的事,以及我為何打算自殺的事。

他充分理解我的痛苦、悲哀,以及憤怒,把臉埋在我坐在輪椅的膝上哭泣、咆哮,說是

絕對不能原諒那三個人,要讓他們跪在我面前道歉,直到我原諒他們。

但是,我搖頭了。就算他們道歉,也已經無法挽回我的未來,即使會有一段時r令他們

遭受自責心理折磨,過沒多久一定又會忘掉我的事,因為他們有著光輝燦爛的未來。

而且,我也對本多雄一說,你現在雖然盡心對我,但是不久之後就不會再理睬我

這種半身不遂的女人,只不過偶爾會想起曾經有過這樣的事罷了。

沒想到他滿臉泛紅,堅定的說:「你不能相信我嗎?我打算永遠陪伴在你身旁

的。雅美,你命令我吧,不管什么樣的事我都會去做。我該做些什么呢?你希望我做

什么?」本多雄一拚命吼叫著,但,我沒辦法坦率的接受他的熱清,畢竟,空口無

憑,誰都會講的。

「那么,你願意替我殺死那三個人嗎?」我問。

這句話很明顯讓他心情動搖了。

我接著:「你看,做不到了吧.請不要再隨便講話了。

短暫沉默後,他抬起臉來,凝視著我:「好,我明白了,我會殺死那三個人。

「當時我的確回答得稍慢了些。」聽完麻倉雅美的告白後,本多雄一開口了,「但是,

那並非正在躊躇,而是要再度確認自己的心意。坦白說,從雅美口中聽到一切後,我就想殺

死他們三人了。

「也許有人會說雅美是自作自受,但,事實並非如此,他們三人首先應該捫心自問,為

什么雅美會刺破輪胎呢?何況,就算是報復,講那樣的謊言也未免太過分了些,我覺得不能

原諒。」

「是我不好!」笠原溫子哭得更厲害了,「是我出主意的。當輪胎沒有氣,大家不知所

措時,我馬上想到是雅美所為,所以覺得應該懲罰她……我說如果告訴她雨宮他們出事了,

她一定會自我反省……我……是我不好。」

元村由梨江也淚流滿面的摟住慟哭的溫子肩膀:「不只是溫子的錯,我也沒有表示反對

「我也一樣。」雨宮說。

由於三個人似開始競相懺悔,我以手勢制止,轉臉面對本多雄一:「所以才擬訂殺人計

劃?」

「計劃是我擬訂的。」麻倉雅美說著,環顧室內一圈,「這座山庄是先父的弟弟,也就

是家叔的房產。當我決定復仇時,馬上就想到這棟建築物,你知道為什么嗎?」一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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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有機關。」我用拇指指著儲藏室。

「不錯,我討厭由本多在其它地方殺死他們三個人的方式,如你方才所說,我希望親眼

目睹復仇的過程,否則我的怒氣和怨恨沒辦法平息。」

「那些窺伺的dx本來就存在嗎?」

「只有一個。家叔不能算是好人,他故意布置成可窺看隔壁這個房間內之一舉一動,可

能是若有年輕女x客人住宿,就躲在儲藏室內窺看吧。」

「令叔就是那位小田先生嗎?」我想起第一天見到的中年男人,問。

麻倉雅美點頭。

那男人看起來很誠摯的樣子,想不到會是這種人物。

「這么說,能窺看到休息室和這個房間是……」

「是我拜托叔父幫忙布置的,竊聽器和木板隔間也是新完成。」

「令叔也知道殺人計劃了?」中西貴子瞠目,問。

麻倉雅美搖頭:「家叔一無所知。我只告訴他,各位要在這里排練戲劇,而且是像實際

生活般的去感受戲劇張力,而這是導演東鄉先生所指示。我表示自己是接受東鄉先生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