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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負面影響。」醫生看著鍾關白,「你看起來太緊張了,你會把病人也帶進你的情緒里。他對你非常關注,所以你的一點情緒波動都會對他產生很大的影響。」

鍾關白微微低下頭,「……沒錯。」

「放輕松一點,盡管這很難,但是,試著這樣做。」醫生淺灰色的眼睛里帶著一種見慣生離死別的平和,「很多時候,我們看到愛人生病,都會表現出強烈的負面情緒,好像我們在對他生氣,氣他為什么要生病。盡管我們都知道,那並不是他的錯。你懂嗎,那種愧疚感會壓垮他的……好吧,我不常和病人家屬說這樣的話,但是……」醫生拍拍鍾關白的肩膀,灰色的眼睛眨了眨,「兄弟,你們好歹在我面前接過吻。」

愧疚感會壓垮他的……

鍾關白沉思了一會,對醫生說:「謝謝。」

等醫生走了,他拿著文件袋,轉身走到陸早秋身邊。

他給了陸早秋一個充滿信心的笑,然後拿起速寫本翻到空白的一頁,准備寫字。

陸早秋說:「不用。你把文件袋給我。」

鍾關白猶豫著把文件袋遞過去。陸早秋法語太好,看了一遍已經知道情況,但是他沒說話,只安靜地點點頭,然後閉上了眼睛。

鍾關白看了一會陸早秋,他的臉色還很蒼白,只有下顎左側的琴吻是淺紅色的,看起來有點像吻痕。

鍾關白忍不住摸了摸那塊印記。

陸早秋是從不疏於練琴的人,他左手手指上永遠有薄繭,下顎左側永遠有琴吻,左邊的鎖骨上永遠有一塊印子。

鍾關白對這幾個地方愛不釋手,喜歡到仔仔細細去摸的時候心里總有點發疼。

陸早秋睜開眼,輕輕握住鍾關白的手,「關白,幫我……」

鍾關白詢問地看著他。

陸早秋搖搖頭,「沒事。」

鍾關白的指尖摩挲著陸早秋左手手指上的薄繭,頓時明白了那句「幫我」後面,陸早秋沒說出口的話。

下午陸早秋進高壓氧艙做治療,鍾關白立即開車回他們租的房子里。

他知道,陸早秋當時想說的是:「幫我拿我的琴。」

鍾關白不是一個足夠細心的人。

但他是一個鋼琴手。即便他有一天聽不見了,他還是會渴望觸摸琴鍵。

那么,陸早秋也一樣。

陸早秋主要用的琴有兩把,一把十八世紀初的斯特拉迪瓦里小提琴放在北京,一把他母親留下來的琴放在南法他們現在住的海濱小城。

鍾關白走之前擺在院子里桌上的玫瑰已經被曬失了水,花瓣枯萎掉下來,和木頭桌子一個顏色。

他匆匆把平時要用的物品都好,再帶上陸早秋的琴。剛走出院門,他又返回去,把陸早秋租房子時給他買的書全裝在一個箱子里,一起帶走。

車快開到尼斯的時候,他手機響了。

鍾關白出國之後換了號碼,幾乎沒人知道,他一看是唐小離,於是開藍牙耳機接了。

唐小離聽到他的聲音,心放下了,開始揶揄:「你這是考慮復出還是結婚啊,這么大陣仗。」

鍾關白根本不知道他在說什么,也沒心思問,「我這開著車,有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