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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開心嗎?」

「不行。」陸早秋說,「這個月已經給你買過玩具了。」

「什么時候的事?」鍾關白受了天大冤屈般申辯道,「我這個月勤勤懇懇,辛苦工作,沒有進行任何娛樂活動。」

陸早秋提醒道:「綠豆。」

鍾關白:「……」

是的,那是他跟陸早秋申請買的,也確實是用來玩的。和陸早秋在一堆涼爽的豆子里十指交握的感覺實在非常好,好到鍾先生立馬放棄了那些游戲裝備。

等賀音徐打完電話,鍾關白又跑過去使壞:「哎,小賀同學,這些東西以後就玩不到了,會不會舍不得呀?」

賀音徐搖搖頭,不但沒有不舍,他整個人看起來都是一副神滿滿的樣子,一頭長發好像都有光澤了不少,恨不能立刻坐下來把肖練曲目全彈一遍。

溫月安與賀玉樓講完從書房出來,留鍾關白和陸早秋一起吃飯。

畢竟第二天就要走,東西都好了,要交代的事還不曾好好說一說,即便不在這里遇見,溫月安也是要去找他們的。

賀玉樓找了個安靜的地方,幾人坐在一處吃飯喝茶。

這地方的杯碗是月白色的,內里底面有青色鯉魚,模樣可愛,與溫月安很相襯。

要交代的並不多,溫月安把回憶錄留給了鍾關白,說不管做什么都好,不必再過問他,畢竟回憶錄是為了回憶,如今他自己打算再次走進那本回憶錄里去,與回憶里的人一同生活,便也不需要回憶錄了。

「師哥,連帶那本《秋風頌》譜我也交給阿白了。」溫月安說,「算是你給阿白的見面禮。」

賀玉樓點點頭,說:「好。」

京郊的那棟小樓也交給鍾關白,那是溫月安為自己仿造的童年故鄉,卻是鍾關白一直練著琴真正長大的地方,溫月安說:「阿白若想過幾天小時候的日子,便同早秋回去住住。」

鍾關白有點難過,因為就算回去住,那里也沒有他的老師了。

「若不想,也記得偶爾去看看,我怕沒人去看,阿白胡亂放生的螃蟹泛濫成災。」溫月安說罷,又將一片鑰匙給陸早秋,「這是書房櫃子的鑰匙。里面都是阿白小時候的東西,阿白粗心大意,早秋,你替他著。」

陸早秋應了,溫月安才繼續道:「屋中還有一幅我新寫的字,早秋,你替我交給文台。當年他出國前給我寫了一幅『志合者,不以山海為遠』,如今我要離開北京,也寫一幅同樣的給他。」溫月安與季文台是真正的君子之交,兩人於對方皆是全無所求,不過一道談論音樂見解,竟也一談就是幾十年,「我幾十年受他照顧,許多年前在學院偶爾講學也受眾多學生照顧,要走了沒什么好留,只有一些書籍琴譜與一筆存款,便都捐給學院。」

鍾關白見溫月安越說越像是留遺言,險些就要跪下來求溫月安不要走。

溫月安察覺,看著鍾關白道:「阿白怎么還沒長大?」

鍾關白從來不輕易頂溫月安的嘴,此時卻梗著脖子硬邦邦地說:「如果長大就是,就是……那我不長大。」

溫月安柔聲道:「好,阿白不長大。」其實在溫月安心里,鍾關白也是不會長大的,他一眼看過去,看到的不是二十來歲的鍾關白,而永遠是當初跑到舞台上與他分坐一張琴凳的小男孩。

鍾關白聽了,像是得到了一個承諾,溫月安就算走了也會一直平平安安地坐在南方的那座小樓前曬太陽,只要他去看,溫月安就會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