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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後都不彈了。」帶著怒意的聲音慢慢消沉下來,聲音變得更小,「其實我也沒怪人家,是我自己彈得爛。我彈了這么久還彈這么爛,上個學期那次就是,這次也是,隨便來個誰都比我彈得好,我這么彈下去,一輩子都沒出路,彈個屁。我就是沒天賦,怎么練都沒用,我認了。」

鍾關白想起這個聲音了,這不是去年彈《超技》那小子嗎?

「可是你還是有進步啊。」另一個聲音勸道,「有進步就有希望,總會彈好的。」

「什么狗屁希望,難道我要彈到三十歲,發現自己還是彈成這個鳥樣,才說這回確實沒希望了?不如早點退學。」

鍾關白聽到這里,從琴凳上站起來,大步走去把門打開。

走廊不遠處站著兩個男生,年齡看起來都還很小,兩人看見站在門口冷著臉的鍾關白都嚇了一跳。那是音樂學院鋼琴系學生談起天來就繞不過去的鍾關白,誰能想到他能在這么一個普普通通的晚上坐在院長琴房里練琴?

「那你別彈了。」鍾關白沉聲道,「不要等你三十歲,就等明年,你連這個鳥樣都彈不出。」

陸早秋走到鍾關白身後,低聲道:「阿白,不要這樣和學生講話。」

鍾關白臉還冷著,回過頭,聲音軟下來,只有兩人可以聽到:「你心疼啦……他們又不是你學生。」

陸早秋眼睫垂下來,也不說話,就那么看著鍾關白。

「好好好,我不說……」鍾關白受不了那眼神,再轉過頭時便像個正經老師般,嚴肅道,「過來,我看你彈。我就不信進了我們院的學生,真有彈不好的。」

那男生被叫住,不敢走,但是也不肯進琴房。

「去嘛去嘛,機會難得……」旁邊的男生從後面半推半送把人弄到琴房里,經過鍾關白和陸早秋身邊還打招呼,喊,「陸老師好。」至於鍾關白,不知怎么稱呼合適,於是報之以一個燦爛的傻笑。

那位聲稱要退學的男生被推到琴凳上,半天也不肯抬手。

鍾關白站在他身後,說:「您叫什么名兒啊?牌真大,還要人請?」

站在一邊的男生笑著介紹:「他叫祁禹修,我叫米緯嘉。」

「小祁同學,您高抬貴手彈一個唄?」鍾關白說。

祁禹修後頸上被那涼涼的問句激起一陣寒意,硬邦邦地說:「不知道彈什么。」

「練什么彈什么。」鍾關白說。

米緯嘉溜出去,從他們原本那個琴房里拿來琴譜,擺在譜架上。琴譜被翻到《waldesrauschen》那一頁,原來還是在練李斯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