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9 部分(1 / 2)

功能 和功能!尼斯做著各種測試,他先測試一下游走的速度,又找了一塊石頭測試一下沖擊力,他也沒忘記將鱗片當暗器發s的那招,兩輛寒冰戰車就是這樣被毀,鱗片從s擊的縫隙飛了進去,殺死了里面的人。

越是測試,尼斯越感到心驚。

要不是有「啟示錄」這件神器,要不是他的手上有惡魔之吻,要不是那位約翰長老給了他兩枚天使印記,這一次他們恐怕凶多吉少,更別說贏得勝利了。

在戰場上,最可怕的不是超階強者,而是這類為戰爭制造的巨型魔導器。當初聖殿騎士團開會的時候,教會的大軍已經包圍他們,卻因為一門憑空出現的「聖徒」數萬大軍不敢前進一步。

那個時候尼斯就非常羨慕,想弄一件這樣的東西,可惜這不是有錢就能夠得到。

沒想到,塞巴斯蒂安居然送了他這么一件禮物。

和法科蘭德爾城神歡欣鼓舞的氣氛完全相反,此刻的德莫麗,所有的人都惶恐不安,最感到惶恐的就是國王塞巴斯蒂安。

會議室里,一大群夏馬恩貴族聚攏在那里。

「我就說外國人靠不住,那個法羅迪家族旁系的指揮官還不如之前那兩個指揮官呢!羅恩雖然也敗了,至少是在兵力相差不多的情況下敗的,而且是敗在裝備上,這一次卻敗得莫名其妙。」

一個貴族發著牢s。

「那么多重型弩炮和攻城武器落在瑪格麗特的手里,加上他們原有的,想要把法科蘭德爾奪回來恐怕難上加難。」

另一個貴族在訴苦,這話也是說給國王聽,此刻底下的人都擔心國王腦子發昏,想要把法科蘭德爾奪回來。

「我覺得奇怪,之前不是說過無數遍我們應該守,別妄想打什么突襲戰,那根本就是無謂的冒險,一旦失敗,結果就像現在這樣,為什么那群外國人不明白這一點?」

又有一個貴族惱恨地喊著。

塞巴斯蒂安心里正不爽,聽到底下這吵吵嚷嚷的聲音,他越發感到煩悶。

「好了,好了,都閉嘴吧,現在我想知道你們有什么好的對策?」

底下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也沒人開口。

指責別人很容易,想要提出意見就不那么容易了。

更何況,提意見要負責任,萬一再一次遭遇慘敗,提意見的人肯定會受到牽連。

「我覺得,還是陛下最初的決定正確,應該守,根本別管對方的反應,我們就穩守不動,讓他們來攻。」

終於有人打破沉默。

「對,這才是老成之見。」

「原本就應該這樣。」

「沒必要冒險,拼實力的話,仍舊是我們這邊占上風,守的話,對我們有利。」

底下馬上有人應和。

塞巴斯蒂安漠然坐在那里,底下的人說的都是一些沒有營養的建議。

「我覺得,這場仗打到現在,瑪格麗特那邊也應該沒什么力氣了。」

宮廷總管德羅米克伯爵在國王的耳邊輕聲說道:「聽說,瑪格麗特為了打下法科蘭德爾城也付出巨大的代價,她的直屬隊伍損失慘重,減員三分之一。」

這個消息讓塞巴斯蒂安振奮了一下,「真的?」

他轉頭問道,眼神異常嚴厲。

「這是我們安c在那邊的眼線剛剛傳遞回來的消息。」

德羅米克伯爵依然不敢往自己身上攬,連忙把責任推到探子身上,就算事後證明這是謠言,也和他沒有一絲關系。

「這也說得過去。」

塞巴斯蒂安點了點頭。

在他看來,四千人馬能夠打下一座有兩萬守軍的堅城,肯定要犧牲一半人馬,折損三分之一已經算是很少了。

「你有什么建議嗎?」

塞巴斯蒂安照例問了一句。

德羅米克伯爵當然知道提供訊息是他的本分,出謀劃策就太多余了,所以他連忙答道:「陛下您太看得起我了,下面這么多大臣都沒有什么好的建議,我哪里想得出對策?」

「你說一個,我就當做參考。」

塞巴斯蒂安現在是死馬當成活馬醫。

德羅米克伯爵知道不能拒絕,再說,他已經得了臭蟲巴格的暗示。

他很懷疑巴格的暗示來自那邊的授意,不過他就當做不知道,如果國王不問,他絕對不會說出來,現在國王問了,他就趁機提一下。

「我覺得……最好的辦法就是拖。」

「拖?」

塞巴斯蒂安皺了皺眉頭,這同樣也是一個沒有建設性的建議,不過比起底下的人那些沒營養的話,至少還有那么一點用。

底下的人只說死守,但是死守畢竟不是目的,不可能為了死守而死守。自己這位總管的意思也是死守,但是他至少提出一點,那就是死守的目的是拖延時間。

「瑪格麗特的手下總共有三批人,她的直屬手下只有女神戰士和玫瑰十字團那些人,人數在兩千左右,現在已經折損了三分之一。第二批人數量最多,那是以安德魯希亞為首的領主們,最後就是哥倫安特和蠻族的軍隊。

「現在北方的大片土地已經落到瑪格麗特的手里,聽說這一次瑪格麗特非常大方,只要一打下領地,就立刻把領地分封給負責攻打的人,瑪格麗特的手下或多或少都有些收獲,他們的戰斗欲望恐怕已經沒有一開始那么迫切,而瑪格麗特的直屬手下損失慘重,恐怕也沒力氣再打下去了。

「我們只要把戰爭拖得夠長,瑪格麗特手下的那些外國人首先會失去耐心,領主們恐怕也會有其他的想法。」

德羅米克伯爵低聲解釋著。

塞巴斯蒂安一臉苦笑,兩邊的情況是一樣的,瑪格麗特的軍隊里有一群外國人,他的軍隊里面也一樣有外國人。不過,他對法羅迪家族多少有點信心。

塞巴斯蒂安當然不認為法羅迪家族全都是良善之輩,他有信心的是這個家族的野心,不會放棄重建斯塔爾王國。

這位國王陛下並不知道,在城外一處臨時搭建的營地里,那位死里逃生的指揮官正和其他將領討論著同樣的事。

這位指揮官頭上纏著紗布,手也受傷了,不過最重的傷是心中的悲哀,他郁悶得只想吐血。

「我敢肯定,那邊有辦法知道我們所有的行動。」

那指揮官垂頭喪氣地說道。

「看來只有這一種解釋。」

說話的是一個漂亮得像女人一樣的男人,他的聲音倒是挺低沉,還帶著一絲磁性的感覺。此人叫斯蒂芬·法羅迪,他才是各國援軍里地位最高的人物,只不過他躲在暗地里,並不公開露面。

「你的指揮沒錯,不過瑪格麗特只放四千人在那座山上,恐怕就是為了引你出擊,所以從這一點上來說,你出擊本身就是一個錯誤。」

斯蒂芬說道。

歐說不出話來,他其實也猜到這種可能,所以在突襲之前,他特意加強城里的防御。可惜他沒有想到,對方居然有那種魔法戰車。

「我剛剛問過魔法師,那種東西叫寒冰戰車,必須用一種非常特殊的植物而且要當場制造,要不然時間久了材料會失效。」

歐說道。

「瑪格麗特身邊那個小牧師擁有一手控制植物的異能,這種戰車應該就是他制造的。」

斯蒂芬的手里同樣有那邊的情報。

「寒冰戰車防御力不錯,沖擊力中等,比起熔漿戰車、暴雷戰車、黃金戰車、荊棘戰車都要差一些,唯一討厭的就是它能夠制造冰橋,直接越過障礙。」

歐十分後悔的道。

「你還是不夠小心,對付這種戰車辦法非常簡單,只要事先把鐵閘放下就可以。」

「如果那樣的話,萬一攻打那座山峰失利,我想進城都困難。」

「你既然打算突襲,就要有承受失敗的勇氣,再說,你已經想到對方有可能攻擊法科蘭德爾,也命令士兵做好防御的准備,就應該做得徹底一些,所以你這一次失敗,就敗在瞻前顧後下。」

斯蒂芬很不客氣地說到。

被一個小輩訓斥,歐多少有些不是滋味,但是他沒敢顯露出來,這不只是因為斯蒂芬是本家的核心人物,還是因為這個小輩確實厲害,十二歲就參加托羅斯堡會戰,二十歲的時候平定特里同的叛亂,是法羅迪家族年輕一代最傑出的人物。

轉念一想,歐不得不承認當時他確實考慮得太多了,處處給自己留一手,卻到處留存隱患。

斯蒂芬卻沒想這些,他更在意的是另一件事。

「我真正奇怪的是,他們用什么辦法對付那條水晶蟒?」

和法科蘭德爾城比起來,失去那條構裝體巨蛇才是真正的損失。像這種用於戰場的大型魔導器,絕對不是輕而易舉能夠制造出來,它們的數量甚至比聖器還要稀少。

制造這種大型魔導器,難就難在材料的尋找。這條巨蛇的鱗片是用一塊巨型魔晶分割開來制造而成,那樣巨大的魔晶不好找,更稀有的是它的中心部位已經生成天然的脈絡,那些關鍵零件就是用核心部位的魔晶磨制而成。

法羅迪家族花了兩百年的時間才弄到三件這樣的大型魔導器,卻在這里失去一件。

「他們那邊有一個很厲害的大魔法師。」

歐只能這樣猜測。

「我們試過,至少要三個大魔法師聯手才能讓那條水晶蟒受到嚴重損傷,想毀掉它,大魔法師的數量還要加一倍……而且,你所說那個厲害的大魔法師一直在山頂上。」

斯蒂芬並不是想追究責任,這件事如果不搞清楚的話,還會出更大的麻煩,而且在沒搞清楚原因之前,家族會把另外兩件大型魔導器藏在倉庫里。

馬上就要打仗了,卻把厲害的武器藏在倉庫里,只拎著次一等的武器和敵人拼命,這種感覺實在太糟糕了。

「你覺得那個坐在王位上的白痴還值得我們扶持嗎?」

斯蒂芬突然問了這個敏感的話題。

「除了扶持他,我們還有其他選擇嗎?」

歐有些疑惑地看著這個小輩。

「那個家伙只會弄得人心惶惶,他手下不管是領主還是士兵都沒有絲毫士氣。」

斯蒂芬一直待在王城,感覺最深的就是這一點。

他也知道這和那邊有關,那邊派了很多探子過來,到處收買人,到處散播謠言,王城里每一戶人家總有兩、三個下人被收買,其他下人也都腳踩兩條船。

「放棄塞巴斯蒂安的話,豈不是要把這個國家拱手讓給那邊?」

歐問道。

「我有一種不太妙的感覺,總覺得這樣拖下去對我們沒什么好處。」

斯蒂芬並不認為自己杞人憂天。

「我也一樣。」

歐雖然比斯蒂芬這個小輩差一些,卻也是一個經驗豐富的將領。

只是這兩個人都猜不透對方倒底有什么打算?他們的腦子都只在打仗上管用,在政治方面就不那么擅長,更別說,尼斯的策略早已經超出政治的范疇,必須是對貿易和經濟非常了解、政治頭腦又異常高超的人才能夠看得明白。

一陣急促的鍾聲讓整座王城變得緊張起來。

現在國王陣營里的人都成了驚弓之鳥。

貴族區里每家每戶都派了仆人出來打探情況,塞巴斯蒂安也把宮廷總管德羅米克伯爵打發出來。

半個小時之後,所有的人都得到答案。

在王城一角原本是醫護所的地方,此刻拉起一道白色的幛幔,幛幔的外面圍著一圈士兵,所有的士兵全都用毛巾捂住嘴巴,他們手持利刃,驅趕著任何試圖靠近的人,事實上,他們自己也站得遠遠的。

里面,一群牧師正忙著替傷員檢査,所有的傷員都被勒令脫光衣服,牧師們不但檢查他們身上的傷口,還檢查他們的後背、胸口和腋下。

醫護所外面,指揮官歐憂心忡忡地走來走去,德羅米克伯爵也在旁邊,他已經回去向國王報告過了,國王又派他過來讓他盯著這邊,一有動靜就立刻報告。

在這兩個人的旁邊還坐著一位主教。

一個多小時之後,負責這里的牧師長走了出來,他從那片幛幔出來之前,先用石灰往身上灑了一遍。

「情況怎么樣?」

歐焦慮地問道。

「已經確認,有三十五個傷員有出血熱的症狀。」

牧師長摘掉臉上的毛巾,很無奈地說道。

即使在教會還沒喪失力量之前,疫病也是一種非常可怕的東西,神術能夠讓傷口癒合,能夠治癒許多疾病,但是對疫病並不是特別有效,有時候反倒會助長疫病的威力。

教會對付疫病,都是找病人進行試驗,每一種神術都用一遍,有時候還要配合葯劑,問題是現在他們施展神術需要靠卷軸,根本沒那么多卷軸可以讓他們試驗,更關鍵的是,以前因為擁有聖力,他們就算對付不了疫病,疫病至少拿他們沒辦法,現在不同了,弄得不好,他們會把自己搭進去,剛才替傷員做檢查的那幾個牧師就冒著染上疫病的風險。

「出血熱?」

那位主教臉色變得異常難看:「如果是痢疾或者霍亂還好說一些,怎么會是出血熱?」

「這種疫病很可怕嗎?」

歐不太清楚,他甚至沒聽說過這個名稱。

「出血熱在南方比較常見,特別是在水手當中,大多是從撒拉森人那里感染來的,北方非常少見。」

主教解釋著。

「會不會有人故意散播這種疫病?」

歐首先想到的就是有人搞鬼,他甚至懷疑這是對方真正准備的殺招。

「不太可能,只有瘋子才會這么干,這種疫病根本沒有對付的辦法。」

那主教也想過這種可能,但是他立刻又否定了,換成霍亂或者痢疾倒是有這個可能,因為這兩種疫病都有神術能夠對付。

「沒有對付的辦法?」

德羅米克伯爵驚叫起來,他打算立刻回去向國王報告,毫無疑問,這是最可怕的消息。

「這么說……就只有施行嚴格的隔離制度了?」

歐想的是如何避免疫病傳播,沒有對付的辦法,就只有禁止人員流動、封鎖街道,一旦發現有人生病,整個街區都要徹底封鎖。

「好像只有這種辦法,但是……」

那主教很不想說,如果換成平日,肯定很容易做出決定,但是此刻城里早已經人心惶惶,再施行嚴格的隔離制度肯定會造成更大的恐慌。

「我立刻回王宮向陛下稟報此事,要不要施行隔離還是由陛下定奪為好。」

德羅米克伯爵非常善解人意。

「我跟你一起去吧。」

歐說道。自從失去法科蘭德爾城,他一直都躲著那位國王,此刻他不得不硬著頭皮去了。

一刻鍾之後,兩個人出現在王宮的門口。

剛剛進門,就看到里面頗為熱鬧,宮廷侍從們正拿著拖把拖地板,女官則拿著醋和酒精四處潑灑。

一進會議室,更是一股濃重的醋、酒精和石灰的味道迎面而來,塞巴斯蒂安的寶座四周還多了一道紗做的幛幔,這個家伙一聽到疫病爆發,第一件事就是將王宮清洗一遍。

「情況怎么樣?」

塞巴斯蒂安和剛才的歐一樣對疫病非常緊張,不過兩個人的出發點不同,歐是為戰局擔憂,這位陛下卻是怕疫病會感染到他的身上。

「是一種從來沒有在北方爆發過的疫病,叫做出血熱,非常凶猛,染病的人死亡率很高,而且……沒有對付的辦法。」

歐報告道。

德羅米克伯爵也在一旁連連點頭。

「沒有對付的辦法?」

塞巴斯蒂安的反應和宮廷總管一樣。

「隔離,立刻執行最嚴格的隔離。」

這位陛下沒有絲毫猶豫,馬上做出決斷。

當初他能夠讓整個國家沒人敢開口說話,足以證明他不在乎什么名聲,緊接著他眼珠一轉,想起之前宮廷總管提過的「拖」。

「立刻派出使節,我要質問瑪格麗特這場疫病是不是她引發的。」

塞巴斯蒂安大聲說道。

「需不需要教會介入?」

宮廷總管德羅米克伯爵連忙問道。

塞巴斯蒂安看著自己的總管,心中一陣暗嘆:這個人忠誠確實忠誠,可惜腦子不夠靈光。「隨便找一個教會的人同行就可以了,問一下也好,不過沒必要窮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