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0 部分(1 / 2)

功能 和功能!多,那么建造的速度和價格就成了關鍵。」

路易國王默然點了點頭,他看中的也是這一點。

「我擔心的是英倫人也這么做,那種船只並不難建造。」

海爾文森c了一句。

「我倒不這么認為。」

新加入的年輕人反駁起海爾文森的話:「英倫人喜歡用搭接結構,英倫是一個島國,樹木數量有限,搭接結構建造難度高,但是節省材料,肋骨板結構建造難度低,卻要用兩層木板,從材料上來說比不上搭接結構。」

「用薄一些的木板不就行了?」

海爾文森不甘心被新來的人搶走風頭。

「鋸木板也會有損耗,木板還需要經過修整,損耗更大。」

新來的年輕人針鋒相對,寸步不讓。

國王路易對手下的爭吵視而不見,在他看來這樣的爭吵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圖3(6)96…97頁「對面島上的人想要學,就讓他們學,難道你們以為我真的怕他們?」

此刻這位陛下豪氣萬丈。

這段日子以來,他一直在整理兩國之間歷次戰爭的得失,最後得出的結論就是,在正面戰場上,法蘭克的軍隊可以戰勝英倫的軍隊,之所以沒能得到理想的戰果,全部都是因為英倫人一旦形勢不利,就會從海上撤退。

自從檢閱法蘭克海軍見識過那些破爛戰船,他越發堅信問題就出在這上面。

只要將海軍的實力提升,絕對可以把那些令人憎惡的家伙趕回島上。

這位年輕的陛下仿佛看到勝利朝著他招手。

太陽從東面漸漸偏移到西面。

海上那些船只已經拉成一條很長的線,一些落到後面的船只干脆退出比賽,所以海面再也不像一開始那樣擁擠。

跑在最前面的船同樣也拉開距離,尼斯的船排在第三位,離前面那艘船有四、五十米的距離,再往前百米左右還有一艘船。

不過尼斯的目光並沒有看著前方的兩艘船,而是盯著身後一艘正慢慢趕上來的船。

這艘船的船舷兩側有兩塊c入海里的大木板,看上去怪怪的,比賽開始之前他還問過西科斯。

在尼斯的印象中,這艘船的時候並不快,航程前半段也看不出有什么優勢,但是過了轉彎點之後,它開始發力了。

調轉方向,其他的船全都放下了風帆,因為風向已經不對了,這艘船卻仍舊豎著帆,它的帆與眾不同,連西科斯都沒有見過,也說不出一個所以然來。

「如果我們仿造著東西的話,應該不會有太高的難度吧?」

尼斯看著那樣子奇怪的風帆,腦子里面又有了一些想法。

「這得試試看再說,船帆吃力巨大,看上去沒什么了不起,真的做起來卻沒那么簡單。」

西科斯是一個謹慎的人,和航海有關的事關系到一船人的性命,他絕對不敢隨口亂說。

「你暫時別回夏馬恩了,這邊更需要你。」

尼斯不怕西科斯會拒絕,這個人的心始終在海上「沒問題」西科斯果然一口答應下來,他對這種從來沒有見識過的船帆確實充滿興趣。

「比賽結束之後,你試著和那艘船上的人打打交道,最好能夠把他們拉過來。」

尼斯現在財大氣粗,也越來越精通收買之道。

「我可以試試收買一、兩個水手,讓他告訴我們這種風帆的結構和特性,應該不會很難。」

西科斯對這種事非常熟悉。

「不過這種帆只有在逆風的時候有用,順風的時候效果不怎么樣。」

尼斯剛才是一時眼熱,現在聽到西科斯說可以把這種風帆的秘密搞到手,他又開始猶豫起來。

「沒關系,真正的戰艦不可能有這么多桅桿,頂多兩根,一前一後,我們可以在前面仍舊用原來的帆,後面改成這種帆,這樣順風的時候船的速度不會太慢,逆風的時候又可以借助風力。」

西科斯瞬間就解開尼斯的心結。

這樣做雖然顯得有些中庸,不過戰艦這東西原本就要求各方面平衡,有長處不如沒缺點。

海戰不同於陸戰,戰艦的航行速度都差不多,不像步兵和騎兵的差距那么大。而且戰艦都配備弩炮,還有負責接舷戰的士兵,遠戰能攻,近戰能打,不像陸地戰那樣分工明確,長槍兵就長槍兵,弓箭手就是弓箭手。

所以各方面均衡的戰艦才是一艘好的戰艦。

心情變得好起來的尼斯頓時精神一振,轉過頭大聲喝道:「大家都加把力,如果拿到冠軍,我給你們一人一個金幣。」

話音落下,船艙里響起一陣歡呼聲。

一個金幣對於這些劃槳的水手來說相當於一年的收入,為了這樣的犒賞,他們也願意拚一把。

負責喊口號的那個老水手立刻加快節奏,水手們奮力扳動著船槳。

前面那兩艘船顯然也受到影響,那兩艘船同樣也加快劃槳的速度,一時之間海面上白浪翻滾,水花四濺。

三艘船你追我趕,全都加快速度,其中的差別立刻顯露出來。

尼斯的船漸漸拉近和前面那艘船的距離,但是和最前面那艘船始終保持著五、六十米遠。

「你看得出那艘船使用哪一種木料嗎?」

尼斯問旁邊的西科斯,他把船漆成白色,就是不想讓太多人看出船殼是用桐木拼成。

前面那艘船卻只刷了一層清漆。

「那是松木,肯定比我們的船重。」

西科斯非常肯定地說道。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大浪打來,所有的船全都搖晃起來。

第一艘船的船舷一側泛起一片很亮的光芒。

尼斯的眼睛很尖,立刻就看出來,那是金屬的反光。

「那艘船的船底難道是金屬做的?」

他自言自語著,說實話他還沒有聽說過有誰用金屬造船。

西科斯是這方面的行家,他一聽就明白了。

「不是用金屬打造,應該是釘了一層金屬薄板,這可以減低阻力。」

突然他拍了一下腦袋,大叫起來:「有古怪,釘了金屬薄板之後船就更重了,但是這艘船的吃水並不深。」

「或許里面的木頭全都鏤空了。」

尼斯淡淡地說道。

之前他和聖殿騎士團連手打造那些巨魔甲,為了盡可能減輕重量,很多零件都鏤空了,所以此刻他的腦子里立刻閃現這種可能。

西科斯看了看前面那艘船,又看了看身邊的尼斯,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他從來沒有看過這樣的人,為了勝利無所不用其極。

海面被夕陽映照成一片橘紅色,仍舊是那片海灘上,看熱鬧的人又聚攏在一起,他們已經沒有比賽開始時那樣興奮了。

此刻眼前這片海面上只剩下兩艘船你追我趕,其它船都被甩在後面。

這兩艘船幾乎並排著,只不過船頭一前一後,其中一艘船比另外一艘船超前兩、三米。

甲板上,幾個人互相瞪著對方。

這樣近的距離,尼斯清清楚楚看到對方船舷內側全都是核桃大小的d眼,看上去就像是馬蜂窩。

那艘船的船頭還加了撞角,不過這顯然不是真正的撞角,因為它的頂端太過鋒利,如果用它撞擊敵船的話,十有八九會折斷。這如同劍尖一樣的撞角很輕易地分開前方的海水,所以船頭的浪花很小。

前方就是終點。

對面那艘船上的人手舞足蹈起來。

尼斯露出一絲冷笑,他揮了揮手。

負責控制風帆的水手立刻走出來兩個人,只見他們倆跑到船頭的位置,用力轉動著一個不大的絞盤。

隨著絞盤的轉動,一根碗口粗細的木頭伸了出去,它越伸越長、越伸越遠,像一根長槍似地戳在前面。

西科斯已經看不下去了,他蒙著臉逃到船艙底下。

對面那艘船上的人一開始沒有弄明白,等到他們明白過來,一個個怒不可遏,跳著腳朝著這邊大罵起來。

在兩艘船的船尾,負責監視整個過程的那兩個牧師完全是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樣,過了片刻他們互相看了一眼,同時搖了搖頭,又無可奈何地聳了聳肩膀。

說實話,這次他們算是見識到了什么叫無恥。

鏤空板對桐木板,兩邊的船主是一對極品,不過這邊的船主還事先准備一根長槍,所以更無恥的一方成為了勝利者。

兩艘船幾乎並排著沖過終點,對面那艘船超前三米,除此之外還要算上水下的那根撞角,掩角的長度也有兩米。

可惜,尼斯船頭上那根長槍足足有十二米長。

「我贏了。」

尼斯哈哈大笑起來,不過轉瞬間他就收斂了笑容,朝著對面揮了揮手:「這是我經歷過最艱苦的戰斗,你們是一群値得尊敬的對手。」

「德爾特瓦子爵,在下早就聽過閣下的大名,您是我見到過最睿智也最無恥的人。」

對面船上一個同樣很年輕頂多二十五、六歲的人朝著這邊揮了揮手。

「彼此,波此,我至少沒有在船板上挖d。」

尼斯毫不在乎地說道,多年的磨練讓他的臉皮變得異常厚實。

「您能夠刮掉油漆讓我看看嗎?我相信這其中肯定有蹊蹺,您的船吃水太淺了。」

對面那個人針鋒相對地問道。

「手段不重要,勝利才是關鍵。」

尼斯為自己的行為推托。

「我最欣賞的就是這句話。」

對面那個人朝著這邊抬了抬手,這是敬意的表示,不過這個動作同樣也證明對方的身分並不比他低。

「比賽結束了,我們該回家了。」

那個人轉頭朝著手下人命令道。

他的命令立刻得到響應,這艘船緩緩調頭,朝著外海駛去。

「不管怎么說,您也是亞軍。」

尼斯高聲喊道。

「我對亞軍不感興趣,在我看來亞軍就是恥辱,是失敗的證明。」

那個人朝著尼斯微微鞠了個躬。

看著對面的船漸漸遠去,尼斯喃喃自語著:「非常有趣的家伙,可惜……」

他突然停了下來,沒有把心中的猜測說出來。

「轉舵,駛向岸邊。」

尼斯轉頭命令道。

他的命令立刻被執行下去,船緩緩調頭,朝著岸邊靠攏過去。在岸邊早已經有一群人聚集在那里,路易國王在王公貴族的簇擁下,就站在碼頭邊。

等到尼斯的船一靠上碼頭,跳板立刻搭上船舷,尼斯踩著跳板走下來,其它入自然沒有這樣的權力,仍舊待在船上。

「我很螅四隳芄壞玫焦誥椅愕奈蕹芏械澆景痢!?br /

路易國王說出這番話絲毫沒有玩笑的味道,他確實螅思恕?br /

「您能夠告訴我那艘船的船主是什么人嗎?」

尼斯非常敏感,剛才那艘船負氣而走,他就已經感覺到不太對勁,此刻看到國王陛下一臉得意的樣子,他越發確定這一點。

「如果我的人沒有看錯的話,那個家伙應該是羅傑·莫蒂默,愛德華的親信。」

路動國王說到這個名字的時候,臉色明顯有些不太好看。

尼斯心中一驚,他剛才就在猜那個人是英倫人,沒想到真的讓他猜著了。

羅傑·莫蒂默可不只是英倫王的親信那樣簡單,傳聞英倫王正打算推薦他為愛蘭的總督。

尼斯原本就不太看好法蘭克,現在知道對方陣營里有這樣一個無恥的家伙,他越發不認為法蘭克能夠羸得勝利。

如果他真的願意向路易國王效忠的話,或許還有那么點勝利的可能,可惜他很清楚路易國王命不久矣。

這位陛下一旦去世,法蘭克又會陷入動盪,等到王室絕嗣,法蘭克的情況恐怕更加不妙。

尼斯和這位陛下的交情不錯,卻還沒到替對方逆天改命的程度,就算他願意,他也沒這個本事。

「您既然知道英倫人不懷好意,為什么不阻止他們參賽?」

尼斯疑惑地問道。

路易國王倒是不在乎說出其中的緣由,這件事在比賽之前不能讓任何人知道,現在就沒那么多限制了。

「我和一些人打了個賭,就賭你和那個家伙誰會贏,如果你贏了的話,我將得到他們的支持,要不然,他們就會支持島上那個同性戀。」

路易國王看上去很無奈。

尼斯沉思起來。

此刻法蘭克的勢力可以說達到巔峰,連教廷都踩在腳下,神聖帝國又是一片散沙,皇帝的頭銜空懸已久,能夠和這位陛下打那種賭的勢力實在沒有幾個。

「是符記會?」

尼斯低聲問道。他只想試探一下,讓他感到意外的是,路易國王居然沉默不語。

沉默有兩種可能,一是默認,二是對方不願意說。

尼斯的感知異常敏銳,他能夠感覺路易國王平靜外表下隱藏的怒火。

他立刻就明白了,陛下的沉默是一種默認。

「符記會不是在您的控制下嗎?他們為什么還敢對您如此不敬?」

尼斯不失時機地放了一把野火。

路易國王露出一絲苦笑。

在沒有登上法蘭克王的寶座之前,他一直都認為法蘭克王擁有著無比的權勢,這段日子下來,他已經體會到很多無奈之處。

別看大家表面上都很尊敬他,真正對他俯首帖耳的只有他那些直屬部下,領主們的勢力盤根錯節,對他的命令陽奉y違,更可惡的是那幾位公爵他們自成體系,臌然一個個獨立王國。

就連他一直認為被王室踩在腳下的教廷其實也不是那么服阽,杜埃茲紅衣主教現在需要他的支持,所以才這樣低聲下氣,一旦登上教皇的寶座,肯定不會像前任教皇那樣甘於蟄伏。

但是他偏偏沒有其它更合適的選擇,只能支持杜埃茲紅衣主教。

至於符記會就更令他惱火了。

這個勢力早已經龐大到讓教會都感到畏懼,而且他們躲在暗處根本沒辦法清除干凈。更可怕的是他們的勢力無處不在,歷任教皇都有他們的人,甚至連他、他的父親、他的歷代先祖都屬於符記會的一員。

他根本不知道身邊其它人是不是和符記會有關?

他也不知道如果他對符記會顯露不滿,是否馬上就會遭遇刺殺?

窗外是呼嘯的海風,懸崖邊的旗幟啪啦亂抖著。

房間里,尼斯和路易國王相對而坐,兩個人看上去都有些醉了。

「我知道你在查你父親的死因。」

路易國王噴著酒氣說道。

尼斯看了看這位陛下,他沒感到意外,當初他讓芳汀幫他查的事全都被莫妮卡知道了,那個女人告訴了她的主子,到了這個地步已經沒有任何秘密可一言。

「我可以告訴你真相。」

路易國王並不是無的放矢,正因為尼斯在追查父親的死因,所以他可以肯定尼斯和符記會沒什么關系,反而還有仇。

「我已經査到一些東西,我知道其中的關鍵應該是一個叫海因茨·考斯特的人。」

尼斯搶先說道。

「你很有本事,居然能夠査得這么深。」

路易國王拿起酒瓶又倒了兩杯酒,把其中的一杯推到尼斯面前,這才輕嘆了一聲說道:「你對海因茨·考斯特知道多少?」

尼斯沒有拒絕國王的好意,他接過酒杯,想了想,然後說道:「我知道他是一個學者、一個詩人,還知道他的思想頗為激進。」

路易國王點了點頭:「你說得沒錯,不過有些事你肯定猜不到,他和我父親的關系就像你現在和我的關系。」

尼斯大吃一驚,突然他感到這根本就是一種諷刺,他的父親居然是先王的智囊,而他本人則成了新國王的智囊。

除了吃驚,尼斯還嚇出一身冷汗,他不知道別人會不會從這種巧合中猜到他的身分?

轉念間,很多以前想不通的事已經變得清晰可見。

他的父親既然是先王的智囊,肯定也和現在的他一樣是那座行宮的常客,這樣一來就可以解釋那一箱密信了。

「海因茨·考斯特現在在什么地方?」

尼斯故意這樣問,這是一種試探。

讓尼斯意想不到的是,路易國王居然疑惑地看著他,然後說道:「這應該問你啊?」

「問我?」

尼斯只能裝傻,他的心里一沉。

「當然要問你,你父親去世之前,你並沒有顯露什么才能,但是那場葬禮結束之後,你卻完全變了個人,這真的是上帝的安排嗎?」

路易國王一臉不以為然,身為符記會成員的他,當然不會對上帝抱有太多敬意。

「那並不是海因茨·考斯特,而是另有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