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部分(1 / 2)

藍色妖姬 未知 4909 字 2021-02-09

爛,頸上凝固著自嘴角流下的血跡。

「造孽啊!『」李志和提著獄燈,察看著她的傷情,知道不輕,更清楚她昏厥的緣故,輕輕地掩住她的前胸,躡手躡腳地退了出來,在甬道上不住地搖頭嘆息:「完啦!我這里又添個新鬼了。」

藍寶珠在刑訊室受盡凌辱。她被捆在木凳上,湯旅長一把扯碎上衣,寶珠的胸脯立刻l露出來,滑膩的肌膚和豐滿的r峰點燃了禽獸們的欲火。湯旅長怕寶珠咬舌而亡,扒下她的襪子塞進流血的嘴里。他脫掉軍衣,抓過酒瓶灌了幾口,扔在牆上摔得粉碎,剛揮起皮鞭要打,一名士士兵指著寶珠的r峰說:「那上面有抓痕。」

湯旅長獰笑著走過去,用手掌托起,眯著的眼里s出猥褻的目光,使勁地揉搓著說:「婊子,是讓貓撓的嗎?」一皮鞭抽過,鞭梢打裂他托在手上的茹房。白嫩的皮膚立刻暴綻開,鮮血四濺,落滿胸膛,像疾風吹散一片櫻桃。他又用煙頭捺在寶珠另一r峰上,一陣噝噝聲,那嫩紅的花蕾被燒焦了,寶珠昏厥過去。

皮鞭雨點般地落在寶珠身上,被扒到雙臂的衣服被打成碎片。湯旅長手酸乏力了,用鞭桿托起寶珠的下巴,說:「老子不碰你的臉,留著花模樣,給弟兄們助興。」

手一揮,對後面的四名士兵說:「把這娘們兒的褲子扒下來,你們也嘗嘗野味兒,這女匪殺了咱不少弟兄,大家出口氣,不算違反軍紀。」他坐在木凳上,翹著腿抽煙,欣賞著一幕驚魂動魄的場景。

三名士兵面面相覷,一個年輕強壯的士兵,摘下帽子,把衣袖挽上,走過去要用刺刀割開寶珠的褲子。這時,寶珠蘇醒過來,那副神情嚇得士兵退後數步,握刺刀的手有些發抖。

仇恨把一雙俏目變成了惡鬼似的眼睛,眼角裂了,滲出幾線鮮血:已經看不到眼白,滿個眼眶都是紅的,像滾動著的兩團火焰;嘴里的白沫已滲出鮮血。這副神情能使心虧的男人做半生惡夢,能摧毀任何想發泄性欲的禽獸之徒……湯旅長罵聲「廢物」,狠狠扔掉香煙,說:「我撕她的褲子,有膽子的上,是屬兔子的就往後稍。」

他一把將寶珠的褲子扯下一條腿,數名士兵都暗暗吃驚,血r模糊的大腿上有個j蛋大的d,像小孩子張開的嘴,隱隱可看到白骨。湯旅長怔一下,又去拽另外一個褲腿,這時,隔壁響起電話鈴聲,不一會兒,有個警察跑進來,看到室內的慘狀不由得一楞,轉向湯旅長說:「旅長,您的電話。」

「誰打來的?」他狠狠瞪著警察。

「是您太太。」警察說完扭頭便走。

房廳長找不到藍副官,情知不妙,只得給湯旅長姨太太掛電話,硬著頭皮說旅長獨自審訊女匪,並說那藍色妖姬是狐精轉世,男人遇上便酥了筋骨雲雲。正受寵的六姨太醋性大發,罵了聲「老色鬼」,便把電話打到審訊室。

湯旅長去接電話的間隙,一個面相憨厚的士兵說:「這女匪明天就是鬼啦,咱在她身上積點德吧。」

一名骨瘦如柴的黃臉士兵說:「就是,j污女犯是要犯軍紀的。咱回頭勸勸旅長吧。」

年紀大些的士兵說:「誰家沒有妻女?唉,藍寶珠你不該打傷我們旅長,痛痛快快地去做鬼多好!」

青頭皮的士兵慢慢地垂下頭。寶珠雖l著全胸但無人再看。湯旅長跑回來,撓著頭皮說:「把她押回去,奉上峰之命明天執行槍決。」又狠狠盯了寶珠一跟,說:「臭婊子,便宜了你!」

戴上帽子,把軍衣往肩上一搭,先自走了。

刑訊室內一陣難捱的沉寂,憨厚的士兵首先打破僵死的氣氛,說:「田班長,你給她把衣服穿好,抬出去讓警察們看見不好看。」

年紀大的田班長邊整理寶珠的衣衫邊說:「這一宿,咬咬牙就挺過去了,記住,下世再別做土匪啦!」

他們不敢掏出寶珠嘴里的襪子,怕她再次蘇醒後破口大罵;也懼怕她的武功,雖戴著手銬,但嘴巴也能咬下他們的耳鼻。

直到把寶珠送回死牢,田班長才把襪子取出來,找到李志和叮囑幾句,強調這是明天就要處決的人犯,不要發生事端。

寶珠終於蘇醒過來,滿腔的仇恨麻木了傷痛。想到被野獸凌辱,不由得悲痛欲絕,喃喃地說:「鴻飛哥,我對不起你……

你的妻子好慘啊!「她不願查看傷痕累累的雙r,恨不得用刀把它們剜掉。她感到若僥幸能活,也無顏再見郎君。她想活!想報仇,剜出湯旅長的雙眼,砍去他的雙手,割掉他的舌頭;把看到她玉體的四名士兵殺掉;宰了槍傷她的小軍官!

報仇的欲念使她的兩眼如寒冰般地閃光。

殘月照著鐵窗,灑進一片凄清的涼輝,夜風吹人,帶著野草的氣息。寶珠躺在草墊上,知道生命屬於她只有十幾個時辰了。她想寫下一封血書,讓仁善的老獄卒有機會轉給鴻飛,但那樣更會給他帶來痛苦,終身的悲傷。丈夫年輕英俊、德才兼備又文武雙修,他還是要娶妻的。她真想勸他,要娶就娶穩重。

賢良的正經人家女子;真想讓他抱著,痛哭一場,哭個日月失色,把女兒積蓄的淚流光,多想每年的明日為她掃墓,坐下來和她說幾句話……

老獄卒提著飯盒來了,很抱歉似地解釋這酒菜是在外面買來的,慈祥地說:「你餓壞了吧?」

「李大伯,這是『辭世飯』吧?」她望著盛滿米飯的粗瓷碗,「飯底不是埋塊r么?」

「姑娘,你還有啥話要捎出去的?」李志和有些哀傷。他見寶珠很平靜地搖著頭,嘆口氣說:「你是信不過我啊!我有個閨女,你倆年歲、長相都差不多,被湯自海手下的一個團長硬娶了去做小,挨煙針扎,樟子打,唉……去年得肺癆死了。

那團長心虧,對我還算不錯。我願和做『紅差』的拉些家常話,提前交個朋友,我也不會多吃幾口陽間飯啦……「他老眼里竟噙著淚花。

「大伯。我只有一個親人。」她把希望全部寄托在他身上,鼓足勇氣說:「我有把手槍……」

李志和見她欲言又止,說:「那把槍我撈起來,沖凈擦好存放起來了。槍柄上不是刻著『東方』兩個字嗎?我想,這叫東方的必是你的親人。」

寶珠不禁淌下兩行熱淚。說:「他是我的丈夫。」說罷,脫掉白襪扯開鋪平,咬破中指疾書:「東方哥,寶珠想你。」她識字有限,悲慟之下,千千萬萬的話說不出,難敘海深情意,一切都托給這個「想『宇上。她雙手送給李志和,流著淚,說:」您不要去找他,他一定會到奉天來的。不要讓他為我報仇。不要說出湯自海對我折磨的事。如有可能,三年五載後撿我幾塊骨殖回去,埋在祝村,讓那把槍陪伴著我……「她又從鞋里取出藍玉手鐲,說,」大爺,這是我的一點心意。「李志和連忙推辭,說:」閨女,我不是那種貪財的獄卒。你去後,我找狗姑爺,說幾句好話,也許能葬了你的身子,你戴在手上吧。「寶珠雙腿跪倒,給李志和磕了三個頭。老獄卒攜起她,眨著淚眼,聲音嗚咽地說:」我閨女叫李秀芝,小名兒芝子;你們去做姐妹吧。芝子從小愛哭,身子弱。「

這時,甬道內響起一陣紛沓的馬靴聲,轉眼間,數名士兵已站到牢門前。一名軍官走進來,望著藍寶珠半晌,神情嚴厲地說:「藍寶珠,夜間伏法,免得暴屍於大庭廣眾之下。走吧。」

李志和膽怯地問:「不是說明天嗎?」

「奉命秘密處決。懂嗎?軍隊里沒那么多繁文縟節。」他皺著眉,讓人把寶珠攙走。

「那湯旅長來押人……」

「滿城都貼著告示,報紙也紛紛宣傳,他不識字還聽不懂嗎?」

藍寶珠看清了,這是那名藍副官。她說,「你扭過頭去。」

藍副官慢慢地轉過身,說:「麻利點兒。」

寶珠用手掩住前胸,梳理好滿頭亂發,對著南面跪下,嘴里輕喃著什么,合十的雙手抱在前胸,慢慢地彎腰磕了個頭……

第二十二章:「拉鬼嘍——」

東方鴻飛離開柳青鎮後,想簡單地收拾一下行裝,乘清晨的火車趕到奉天去。

剛回到警察廳,便有兩個持槍的警察在等候著他,說:「楊廳長請你去。」不容分說,便把他請上汽車。

楊按虛見了他,先是揚頭大笑,墓地沉下臉,說:「東方鴻飛,你干得好事!」

警長暗吃一驚,故做鎮靜地回答:「我不懂廳長的意思。」

他想,柳青鎮已成一片生死場,除去無耳婆和自己,再沒有活下來的人了,這消息不可能這么快便傳到楊按虛耳內。

楊按虛踱著步,臉色很難看,轉過身問:「鴻飛,我楊某待你如何?」

「恩重如山。」警長仔細觀察著他的臉色,見神情有所緩解,知道事無大礙。

楊按虛嘆口氣,說:「鴻飛,趙霄九呢?他沒把你緝拿歸案嗎?」

「廳長,請你明說吧。」警長站起來。

楊按虛說:「好。這鬼東西大忠似j。鴻飛,這小子太聰明了,太聰明了就沒人敢用,懂嗎?你推薦他做我的副官後,我老楊就派人暗中注意他了。葉念秋是他和四姨太合謀殺的。」

「這……」警長剛要說什么,被楊按虛用手攔住,說:「是我借助他倆的手除去葉念秋的,也想再借你的手,除掉趙霄九。」

他的目光漸漸變得y險可怖。

「那四姨太……」警長聽到「他倆」二字,猜測出楊按虛可能察出那對男女的私情。

「娘們兒嘛,是件衣裳,穿膩了扔,不想穿時疊好放進箱子里。蔡靈娟被送回我老家去啦!」他眯起眼望著神思有些恍惚的警長,手指輕拍著桌子說:「趙霄九暗中跟著你,我又暗中跟著他,可我沒斗過這兔崽子,那張《八駿圖》到底還是讓他交給段棋瑞那老王八了。鴻飛,你從藍寶珠那里騙來了畫,瞞著我,這不怨你,人為財死嘛!」他停頓片刻,又說:「二虎相會柳青鎮,我想,你們只能回來一個。」

「趙霄九被我打死了。」警長知道再也瞞不住,索性都講出來,但王娘、無耳婆的事卻瞞著不說。

「還是我猜對了。」楊按虛有些得意,「你跟了我幾年,總還算有交情,我可以抬手放過。如回來的是趙霄九……」他y森森地笑了幾聲。

「廳長,除去他和四姨太……還能對你有什么威脅呢?」

「今天他搬走了葉念秋,明兒呢?就要做我的廳長。」楊按虛接著說:「鴻飛,你那個警長是不能再干啦!」神情中帶著惋惜。

「我正想向廳長辭退職務,或經商,或務農,落個逍遙自在。」

「不是我不讓你干。」他搖著頭,說:「你和藍寶珠相好,警匪相通也不算嘛,可趙霄九截下你的信,連夜與奉天方面通電,連我都差點告倒。」

「既然廳長知道了,我也不再瞞。我已經娶了藍寶珠為妻。這就要趕到奉天去!」

「怕是晚啦!」楊按虛說:「鴻飛,你不貪色,可是個情種,像賈寶玉,這比好色之徒更倒霉,前途早晚要毀在女人身上。你走吧,咱們後會有期!」楊按虛竟抱起雙拳。

「你放走私通藍匪的東方鴻飛,如何向上面交代?」警長問。

楊按虛哈哈笑起來,說:「柳青鎮上早擺好了一具死屍,是你的替身。快走吧,不要再回來!」使勁兒地咳嗽一聲,自內室走出個妖媚女子,飛眼打量著警長,輕按著新燙的長發,把手搭在楊按虛肩頭。

「介紹一下。」楊按虛攬過女人的腰,說:「這是我的朋友。

這是北京唱鼓書的唐小蘭,全本『大西廂』唱得最好。可惜老弟喝不了我們的喜酒了。「東方鴻飛知道這女人是他的新姨太。他轉身默默地走了,要去趕到奉天的火車。

天已大亮,街道熱鬧起來,他見一個車夫拉車向自己走來,並說:「先生,坐車嗎?我的腳快。」

警長點著頭,默默無語地坐上車,說:「火車站。」車夫便飛似地跑起來。

哪知道車夫專揀偏僻的小巷走,和火車站的方向背道而馳。警長用手指挑起遮住眼睛的禮帽,低聲問:「你是什么人?

要把我拉到哪去?「

車夫不回頭地說:「到地方您就知道啦!」

車快得飛燕掠水,車夫的兩只腳像踩著兩只風火輪,警長看出他的腳功精湛,知道又撞上了江湖武林人物,縱身一躍,從車上跳下來,穩穩地站在地上。車夫把車停住,回頭笑著說:「東方警長名不虛傳,能從我『神行太保』的車上躍出,不跌跤了,算得上是一等的功夫了。東方先生,我不過是腳夫,是替人傳話送信的,『天香閣』有人在等您。」

東方鴻飛暗自驚訝,這里離天香閣茶樓已經不遠了,但距車站卻有十數里之遙,一打盹的工夫,想不到他竟能跑出這么遠。

「誰等我?」

「您自己去看。拐個彎兒就到了,您要不願坐車,就跟著我走。」

「我要是不去呢?」警長臉上呈出慍色。

「不去?我把你當孩子抱著走。」話後便是陣笑聲,從巷角走出個人來。警長望去,暗說聲「糟」,原是無耳乞婆,但穿戴卻不同了,華麗而闊綽;臉也不再骯臟,白凈凈的皮膚上輕施脂粉,一下子年輕二十歲。

「不認識啦?」她嘻嘻一笑,露出整潔的牙齒,走過來拽住警長的手,說:「咱們才分手幾個鍾點,你就這么健忘呀!」

警長想掙脫出她的手,暗中使勁兒,但毫不濟事。

一位衣著闊綽的老婦端坐在「天香閣」茶樓上,頭c金簪,手戴金鐲,眯眼捻著一串沉香木佛珠;左右站著兩位彪形漢子,虎視眈眈地望著目瞪口呆的東方鴻飛。

警長認清了,那是宋王氏,同時也明白了,所謂「綁票」,不過是她自行制造的一種假相。

「東方警長,讓你為我擔心了。」她眼皮一動,臉上露出極淡的笑意。

「我已經不當了。你是……」

「看茶。」宋王氏說。立刻有人端茶上來。「天香閣」她一個人包了。

東方鴻飛接過茶盞,端在手里不喝,他顯得木然,數月來所發生的事情如一個個重疊的怪夢,y陽錯亂,人鬼難分,像場不見天地萬物的濃霧,看不清誰的面貌;忽又散了,一切真實的嘴臉都露出來。

「我知道你想知道宋王氏到底是誰?她是我,可我又是誰?

我也說不清。這個世道上誰能說清誰是干什么的?「她慢慢地品茶,緩緩地說:」我宋戥芳,還有何慧敏,沒有耳朵的邢愛蓮都是宮女。何慧敏就是你叔叔家的王娘,不過,她和我們不是一路。「」那你一定是認識范金棟的了。「」都在宮中混事,哪能不認得?鴻飛,你不要打聽得太多了,我也不想多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