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部分(1 / 2)

前世,你埋的我 未知 1786 字 2021-02-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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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才剛斷n啊!我的兩個小孫孫,吃人n吃到一歲呢!難怪身體棒棒的!」母親捧著兩個孩子的臉,親了又親。

母親隨手將紙條放到茶幾上。

我卻悄悄收起它,那不是紙條,那是沫沫一顆偉大的母愛。

再去看望哥時,我將兩個孩子的照片放在玻璃窗上,哥哥將臉貼到照片上,磨蹭不已,失聲禁言,淚流滿面。

「哥,孩子像你,也像嫂子。」我強忍住辛酸,口吻愉快。

「嗯……沫沫呢?」哥抬頭問。

「在家帶孩子。」我平靜的說。「等孩子們長大了,帶來看你。」

「嗯!」哥雙眼放光,重新將目光放到照片上,輕柔,小心翼翼的伸手去觸摸,愛不釋手。

我輕輕擦掉眼角的淚,不敢告訴哥真相。

其實就在沫沫送來孩子的兩天後,本市新聞里,報道了一名年輕女子,在一座公墓前自殺了。電視畫面轉瞬之間,我看見了死者,穿著白s的衣衫,而她面前的幕碑上,寫著「慈母艾靈靈之墓」。

母親眼里裹著淚花,抱著兩個懵懂無知的孫子,自語道:「g嘛走那條路呢!」

g嘛走那條路?母親不明白,世人都看不透……那女孩,年輕漂亮,靈動妖嬈,為何想不開尋死……她是在贖罪啊!她不能憎恨殺害母親的凶手,她還為仇人留下後代,叫她忠孝難全。

於是她親自死在母親墓前,以祭母親亡靈。

我什么都沒說,走進卧室把門反鎖上,將頭埋到被子里,失聲痛哭。我曾經發誓要保護她一輩子的……我人卑言輕,我可恥的食言了。

習慣難受,習慣等待,習慣思念,卻永遠不能習慣再也沒有她。

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在漆黑的夜里,無可奈何的想她。

沫沫,我的沫沫……

沫沫的孩子,果然是用母親取的那名,男的叫公治平,女的叫公治安。

只要你們平平安安,就是我們最大的心願。

安安特別聰明,從小就顯現出在音樂方面的過人天賦。有天我聽到她小嘴里哼哼唧唧,仔細一聽,竟是沫沫經常唱的那首歌的曲調。竟管斷斷續續,依稀還能聽出一小段模糊輪廓來。

我不禁失神,想起當年沫沫還是少女時候,在那間y光從湛藍的窗簾灑進的小屋里,她輕輕柔柔的唱「如果來世可以選擇/我想做一片雲/聽說雲沒有愛/出生於晨曦時一份意外/消失在一望無際的後來/如果我是天邊最白最輕的那片雲/你可否將你的愛/斟一點點給我/為你佛前虔誠500年/爾後我獨自離開……」

每回情不自禁的看見孩子,時不時露出一個像極了沫沫的舉動,就會讓我陷進對沫沫的緬懷中,感傷不已。

我將沫沫葬在她母親旁邊,經常帶孩子們去看她。

兩個小家伙什么也不懂,天真的搗亂,叫他們去為墓地除草,卻也能伸出胖乎乎的小手,認認真真的拔草,有模有樣的架勢。

我對沫沫說,「孩子們都很乖,我們全家都感激你,你永遠是我們家的一份子。你是個好女孩,沫沫。」頓了頓,我用小得只有自己聽到的聲音低喃,「我好想你。」

要有多堅強,才敢念念不忘。

家里有了兩個活潑好動的孩子,父母很快從哥坐牢的悲傷中走出來,將精心全部放到孩子身上。整天笑口常開,到哪都抱著,舍不得放下。

婉儀也很喜歡這兩個孩子,她老去捏小家伙的臉蛋,說長得太水靈了。

婉儀對平平安安說:「誰先叫姨媽,我就抱誰。」

兩個孩子便爭先恐後的叫。逗得婉儀樂不思蜀。我媽就在一邊自吹自擂:「我教的孩子,嘴就是甜。」

我免不了又要奚落她幾句。

很多時候誇張的笑聲就會從我家窗口飄出,可以傳到很遠。

沫沫本是婉儀的妹妹,沫沫的孩子叫婉儀姨媽。

我們果然是一家人。

母親對我和婉儀說:「你們倆趕緊把婚事辦了,親上加親!」

我看了婉儀一眼,她低頭逗弄安安,假裝沒聽到,俏臉卻瞬間布滿紅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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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27

26、以天涯之名

幾個月後的一天,我約婉儀單獨吃飯。

看得出她精心打扮過的,畫了睫毛,掃了些胭脂,精致無暇。

一起回望這幾年來發生的事,惘然如夢。婉儀小口小口的吃著甜點,我突然說了句:「吃過飯,我們去看看你父親吧。」

婉儀驚訝的看著我,沒說什么,緩緩點頭。

婉儀的父親,當年叱吒政壇的市高院院長,如今只是位高牆內失去自由失去名利失去財權的老人。他僅有的,只是婉儀這個女兒。

陳瞳老人身體還算好,依稀看得出當年的精g,說一不二的威嚴。只是面容有些憔悴,看到女兒來了,顯得很高興。

他本是我們一家的大仇人,但我面對這么一位孤獨失意的老人,竟激不起一絲恨意。

除去一身權力,他也可以帶著一臉慈祥和親切。

得知我是公治晨的弟弟,他表情里露出無限懺悔,卻沒多說什么。過了會兒,他淡淡的開口問我:「那個女孩子……現在好嗎?」

「誰?」我一時沒反應過來。

「她來看過我。我卻不記得她的名字。」他繼續說,目光向上,仿佛在追憶。

「爸,您說的是……艾沫?」婉儀畢竟比較了解她父親。

「她隨了母姓啊。」他喃喃著,「本該姓陳的。」

原來沫沫竟來看過他!

「她說謝謝我以前每個月給她兩萬塊錢……呵呵,跟她媽一樣驕傲,謝什么呢?本就是我的責任……她心里一定還恨我吧,到頭來都沒叫我一聲爸爸。造孽……」老人說著,流露出難過的眼神。

婉儀不忍父親傷心,溫言安撫著:「她生了孩子,龍鳳胎,已經一歲多了,爸,你當外公了。」

「是嗎?」老人臉上驚顯出一朵晚盛的菊。

「嗯,等他們長大點了,帶來看您。」

老人一臉憧憬的點頭。

臨走時他一本正經的叫住我:「年輕人,我把婉儀j給你了,你要好好待她。我女兒可不壞。」

我慎重的說會的。

走到大街上,呼吸清新的空氣,突然感慨自由真好,活著真好。

婉儀好半天才從悲傷中緩過來,低著頭問我:「你們一家都恨死我爸了吧。那你今天為什么還去看他?」

我笑了,說:「岳父大人總得去看的吧。誰叫我看上他女兒呢?」

婉儀羞紅了臉,又驚又喜的模樣,忸怩著一跺腳,就往前跑。

我三兩步追上去,卻發現她已經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