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部分(1 / 2)

功能 和功能!院外很遠,隱約露出兩條河交錯,河面閃著纖微的輝芒。

一架小橋橫跨它們,橋邊長滿長梗水草。

應該是基訓河與比遜河。

將身體往前探一些,再往右看,可以看到耶路撒冷,尖尖的城堡,眾星捧月地圍著哈尼雅的雕像。

哈尼雅懷抱著聖經,輕閉雙眼。年輕的臉沉積了大戰後的空沉。與寥寞。

他的六翼回來了。

他卻永遠只能用黑暗迎接光明。

彎彎的月,在他的頭頂懸掛。

如今,他坐在天界最高的地方,離上帝最近的位置。

四下依舊無聲,仿佛世界暫停。

天上的星星明明暗暗,一如無數雙扇合的眼睛。

突然,有人拍拍我的肩膀。我驚訝著回頭。身後的人抹了抹脖子,笑道:「大天使長,您要一直這么沒防備,很可能會被我捅掉。」

從那次聖殿宣言以後,然德基爾就一直對我特別和善。

但這人善於做戲,適當的走進幾厘米,就算我對他回應的最大限度。

不過,我亦察覺。自從我離了副君的位置,原本追隨我的人更加衷心。不少尖銳的人也開始慢慢接近我。一切都在往好的地方發展。

我仰頭看看星空,萬點寂靜。

要到哪一天,我才能變成像你那樣的人呢?

「今天突然想安靜一下。」

「說笑呢,你哪天都這么安靜。」

我只笑。

「不過,你倒是我所知道的上位天使里,自控能力最好的一個,女人很少碰,酒也喝得適量,錢花的也不多不少,就連在戰場上,滅敵也是不多不少……」

那是自然,富貴遣憎貧遭厭。

「少來。我哪里沒有碰女人了?你哪次推用不完的女人給我,我不是照單全收?」

「可是我不推給你,你也不會主動要。」

「我年紀大,沒你們年輕人能干了,行了吧?非要我說出實話。」

「是么,你要不行了,她們干嘛還用如飢似渴的眼神看你?」

「行行,你今天就是想抨擊我。要說不近女色不喝酒不花錢不滅敵,我兒子才是極品。人家是真正的天使,你們這群y魔就別瞎比了。」

然德基爾臉上果然閃過一絲不悅,隨即笑道:

「真不知道你讓他坐這個位子,居心何在。」

「他是自願的,我又沒他。」

「但你知道那危險。」

「小孩第一次飛翔也很危險,難道你就不讓他學飛了?」

「米迦勒殿下,你又變了不少。」

「這是成熟男人的表現,請贊美。」

然德基爾臉上抽了一下。

我笑著伏在雪漆欄桿上:「對了,聽說尚達奉寫了新書。」

然德基爾曖昧一笑:「猜他寫的什么?」

「你那是什么表情?莫不成與我有關?」

「那是自然。」

「那算了,我不想知道。」

「真不想?」

「真不想。」

那家伙能寫什么?《副君退位的真實》?《大天使長不為人知的過去》?《神之王子的y暗》?《米迦勒在聖浮里亞的孽行》?

「好,你不想知道也行,一直悶這里也不好吧,回大廳湊湊熱鬧。」

我點點頭,隨他進去。

上百座琉璃燈盞輝耀,明光滿廳。

一下由黑暗到光明,寂靜到喧鬧,反倒有些不適應。

這個別院就是聚會專用,已足夠大,卻不夠大。

華冠麗服,金銀玉飾。人來人往,殿頂中央一個鑽石燈座,閃的整個世界都充溢著金光銀芒。

緩慢舞動的翅膀,偶爾飄落的白羽。

隨著樓梯旋轉而下,無數張熟悉的臉龐,笑臉盈盈。

烏列正在和一名女子攀談,我的存在等於空氣。他的存在對我來說也是空氣。

一路路過猶菲勒,卡麥爾,亞納爾,拜丘等人,一一打了招呼。

梅丹佐與拉斐爾站在一起,卻沒有說話。見我下來,梅丹佐抬頭沖我笑笑。我回他一個笑容,就此擦肩而過。

然後,迎面,一個男一個女走過來,動作緩慢,卻讓我足實後退一步。

加百列沖到我面前,板著臉說:

「剛才你消失了?半天看不到個人。」

「沒啊,我一直在陽台。」

「不管這么多。」他拉過身旁的尚達奉,笑道,「他有東西要給你看。」

尚達奉拿出一本書,遞給我,「我的書。」

很厚一本書,金色的封皮,銀色的字,簡簡單單寫著書名:聖跡。

我疑惑地看他們一眼,翻開硬殼書皮,雪白的紙張上寫著一行字:

僅將此書,送給我們偉大的米迦勒殿下。以及他的戀人,魔王路西法陛下。——尚達奉

慢慢咬緊牙關,不讓任何人看到。我抬頭,朝他們笑一笑,再翻一頁。這頁躲了一行字:

無論過去,現在,還是將來,無論是遠古與未來的交接,真實與夢想的邊緣,歲月電撥的堅壁,時光照亮的容顏。天堂地獄,我終尋得永恆,你與我的聖跡。——路西法

「尚達奉,知道你的心意就夠了。讓他拿回去看吧,面的某些人在這里哭鼻子,那就不好看了。」加百列分外體貼的替我合了書頁,對我笑笑,「這是歷史書,但你和他的事占了不少分量。看完記得告訴我們感想。」

「好,謝謝。我想如果他還在,也會很開心。」

「不謝。」尚達奉義正詞嚴。

十分官方的感謝過後,便離開。然德基爾跟在我旁邊,還有一路打趣道:「她還說你回去哭鼻子,我看你現在就要哭了。」

「胡扯什么。」我推他一下,「都過了多久的事,還哭?」

「才一年而已。」

「那也很長了。」

「說的也是。當時路西法娶莉莉絲,你的哭聲連我在家都聽得到。現在居然沒多大反應,果然成熟不少啊。」

我笑,回頭,不經意瞥下面一眼。

一個穿著銀白斗篷的人在人群中慢慢走過,暫無人發現。

加百列個子偏高,那人停在加百列身後,比她高出很多,應該是個男人。

他輕輕拉了拉她的衣角。

加百列若無其事的回頭,手中的酒杯砰然落地。

我這里看不到他的眼,只見他將食指放在唇上,也按住她的。但似乎無效。

加百列徒然沖過去,抱住他的頸項。

他的帽檐掉下來。

我自認是看錯了。即便是虛幻的電影,也造不出這樣美好的夢境。

全場寂靜。

金色的卷發滾滾垂落。加百列埋在他的肩上,緊緊抱著他,緊到全身發抖。

老一輩的天使認出他。新人莫名其妙。隔了很久很久,才有人驚道:

「墮天使竟進了天界!」

「我只是想來看看加百列殿下,沒有別的目的。」他回抱著她,格外溫柔,「她只有這個時候會離開聖浮里亞。」

沙利葉竟還活著。

這意味著什么?

我晃晃腦袋,展翅飛下樓台,停在他們面前。

「啊,米迦勒殿下。」他抬頭看著我,金色的瞳孔閃閃發亮,「真是好久沒有見到殿下。嗯,殿下還是不要去魔界的好,不然阿撒茲勒看到你肯定會發飆的。」

我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阿撒茲勒……?」

「咦?你不知道嗎?這樣,你到二樓陽台等我一下,我馬上過來。」他在加百列的額上吻了一下,想吻她的唇,卻又忍住,與她對望片刻。

她按住眼睛,淚水從指縫中漏出來。

我想我有些自私了。姑且先上去等他。

我回到二樓的陽台上,沒過多久,沙利葉就出現在陽台外。

「你怎么從這里上來?」

沙利葉直奔主題:「是神救了我們。」

「神?」

「不,確切說,是耶和華。」

「詳細一點。」

「這個也是我們才知道的。神擁有無窮的力量,他可以挽回一切錯失。但那不是耶和華。耶和華和你一樣,只是一個普通的神族,充其量是擁有強大力量的神族。因為他沒有翼,力量也就和墮前的路西法筆下差不多。一旦他變成神,便可以讓全宇宙在彈指間灰飛煙滅。也就是說,你在變成神的期間,其實可以慢慢掌握神的力量,c縱一切。當你恢復意識,你的所在就會由世界每一個角落回到御座,變為米迦勒。」

「所以說,神讓你們復活了?」

「那是有代價的。」

「代價?」

「耶和華變成造物主的時候,是沒有自我意識的,但它可以自由控制成為意識體的時間。神愛世人,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七天九階,天地萬物,耶和華卻是個個體的存在。當他成為神,他就不能為了自己動用無上的力量。這是他最大的弱點。」

原來,路西法碩過深的籌碼就這個。

「如果他想用造物主的力量去為自己做事,他的代價就是失去『自我』。」

我愣了愣。「這么說,現在耶和華已經不存在了?」

「不,他還在,不過他將永遠伴隨著造物主的身份,以意識體形式存在。」

「他為什么要這么做?」

「誰知道呢。」

「有哪些人復活了?」

「聖戰中死去的所有人。」

「那,那……」我聽到自己的聲音在發抖,「路西法……」

「他沒有。」

「哦。」我喃喃道,「說的也是。」

沙利葉沒說話。

十二點。

一個敲鍾人站在樓台上,打瞌睡撞著夜鍾。只是一片模糊的聲響。

院中,長腳燈閃爍,燈光下亂夢星星點點。

「你先下去吧。」

「你……不難受?」

「不難受了。」我朝他笑笑,「你們還活著,我已經很開心。至於路西法,那沒有多大關系的。」

樓下的小院中,有兩把秋千,比當年我家那一把大一些。風起,它們在夜色中搖搖晃晃,在彎月下痴心對望。

黯然低頭,才發現水面滿是星光。

倒影中的星星明明暗暗,一如無數雙神情的眼睛。

我對著河里的星星微笑。

這么多年,這么多事。

神族魔族停止戰爭,我周圍的人都過得很幸福。我知道了我們所有的事,我擁有我們在一切的所有記憶。他死了,我活著。我能天天想著他,天天想著。

我知道,我深愛著他。

能保持成現在這樣,就已經很好了。

可是,他消失了嗎?我再無法觸摸他。

我無數次詢問。

路西法,你在哪里?

你還在我身邊嗎?

我終於得到了答案。

水中的星星明明暗暗,回望著我。

銀河拉滿一片天,如同綻放的禮花,灑落人間。我對著星星微笑,輕聲說:「據說,天上的星星看上去很密,實際相隔很遠。」

張開手臂,無法擁抱天空。

它們在世界的每一個角落。

「路西法啊,這個笨蛋,他以為這樣就可以擺脫我了?那是不可能的。」我看著水中的倒影在模糊,所有的一切都在模糊,「無論相隔再遠,任何人都無法帶走他。只要我想著他,他就一直活著。」

眼睛睜得太久,終於忍不住眨了一下。

我看著淚珠飛速墜落,尷尬的別過頭去,擦掉它。

沙利葉的聲音自我身後響起:「殿下,你想不想看看他?」

我恍然回頭:「怎么看?」

「我可以變啊。」

「嗯,好。」

沙利葉金色的瞳孔彎起來,分外溫柔。

他蓋住我的眼睛,在我耳邊小聲說:「在我說好之前,不可以睜開眼睛,知道么?」

我用力點頭。

他捂著我的眼,指縫中漏出點點星輝。

魔法的鎖在十二點被打開。

他的手放開。

這世界再不會有更美麗的夢境。

「太……像了。」我雙唇發顫,手指輕輕擦過著他的眉毛,「謝謝你……真的太像了。」

「真這么像?」聲音變了,語調也變了,他握住我放在他臉上的手,嘴角含笑,「叫我的名字。」

「路……西法。」

他的臉湊近,微笑著說:「給你親一下。」

我捧住他的頭,小心翼翼地碰上他的唇。

他卻忽然將我抱住。

我緊緊回抱著他:「和別人生了我,騙我上床,玩了我幾千年,居然還讓我把他當父親看待……到最後,他在這種不明不白的情況下死了……沙利葉,你能想象我的心情嗎?他真的太過分了。」

「可是他愛你。」

「他愛耶和華。」

「他沒有騙你。」

「他要愛我就不會讓我叫他爸。」

他沒說話,只一手伸向我的腰帶,輕輕松開。褲子松松地落下,他探入我的內k,握住我的下t,我急忙推開他:「不用,不用這樣。」

「做一次吧,我不會告訴別人。」

他用這張臉,這雙眼睛對我說話。我全無抵抗力。

「看著你這樣,我很心疼。」他坐上陽台一側的六角桌,解開自己的褲子,輕輕套弄著早已抬頭的部位:「來。」

他對我一笑,我就會六神無主。即便知道是假的。

我像失了心一樣走過去,拽下內k,一只腳抽出,准備往下坐。

他攔住我:「別急,會痛。」然後蘸了自己的y體,指尖輕輕c入我。我雙腿無法站立,他立刻一手抱住我,一手進行潤滑。眉目低垂沉靜,真是太熟悉。

他抽出手以後,在我大腿內側摩擦幾下:「有些緊。」

「一直用前面,後面當然會緊。」

他雙手握住我的腰,慢慢往下放:「放松點,放松一點……輕輕坐下去,不要太快。」他的聲音溫柔,卻比任何銳器都來的傷人。越想本人,就越讓人難以忘卻。

他進入得極其緩慢,酥麻感由下身飛速擴散至全身。直到完完全全深入,他才松開手。

像完成什么大事一樣,他輕吐一口氣,抬頭認真地看著我:「疼嗎?」

我搖搖頭,嘴唇幾乎要咬出血。

「那稍微動動。」末了又補充一句,「輕一點。」

我慢慢拔出來,又坐下去,感受他侵占時的存在。全身都被汗打濕,每一次深入,心都像被緊緊握住,一陣陣刺痛。

再抬頭時,剛好對上他的視線。

他凝視著我,輕輕皺著眉。

頭腦一瞬間模糊。憤怒且悲傷。我抓住他的肩,在他唇上狠狠咬了一口「為什么要騙我?」

剛做完就反應過來。剛想道歉,他卻突然冒出一句:「因為我愛你。」

我頓時睜大眼。

「我愛你。」他樓住我,加重力道往最深處頂撞,不給我留空間一絲呼吸:「伊撒爾,我愛你。」

「你,你……你究竟是誰?」我搖搖頭,動也不敢動,「沙利葉,你是在安慰我嗎?」

他抬頭,眼睛已經紅了一圈。

珠簾後,沙利葉和加百列正挽著手走過。

空碧無雲,星光萬丈。

寂寞的秋千在默默觀望著對方。

「假的,不可能!」我象瘋了一樣抱住他,用盡全身力氣將他禁錮:「我又在做夢了……我不要醒,路西法,你不准走!不做完不准走!不然我會殺了你!」

「我不走。不會走的。」他按下我的頭,吻一個一個落下,「永遠都不會走了。」

我狠狠在他背上打了幾拳:「每次你都這么說,每次都騙人!我受夠你這水性揚花的男人!」

他把我抱起來,壓在桌面上,撞翻了一只花瓶。他再不說話,只一直重重撞擊。